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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把两手摊在眼前,看着血红透明的皮肤,眼泪一串串从眼眶里打下来,可一沾到脸颊,就给“蒸发”成白气,瞬间消散。他放弃哭泣,睁眼怒视宝座,喝道:“南宫向,有种干坏事,就别做缩头乌龟!我火铃儿已来到此地,为何你还不快快现身,也好与我较量一番?”话音刚落,祭坛后的火焰里,就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随后一个苍老而阴森的声音说道:“火盟主,欢迎来到虚寒谷,我这处栓心大法构筑的宫殿,没叫你失望吧?”“虚寒谷?是什么地方?”火铃儿暗惊,按住疼痛的膝头再往上看,宝座已转了个圈,里面不再空置,而是坐了一个人,一个比魔鬼更加可怕的怪人只见他身着一件宽大的,乌黑滚金边的巫师大氅,一头闪光银丝披散肩头。最骇人的,是银丝下那张脸,犹如干涸的黄土地般,布满一道道裂痕。穿插在裂痕间的,还有密如芝麻粒的小坑。他两只眼炯炯发光,不像天生,倒更似被人镶进裂痕间,因为镶嵌的手工拙劣,两边高低还不一样。“你……你不是南宫向!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那副丑怪嘴脸,火铃儿心胆俱裂。“哈哈哈--”怪人笑得前仰后合,本来靠在宝座边的黑金权杖,不知何时已握住手里,正用发光的怪眼死瞪着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南宫向有什么关系?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要将我劫持来这里?”火铃儿不停声地逼问,却嗓子发抖。“什么人?”怪人打断他,倾过半边身子,饶有兴趣地迎接他的目光,他却更加胆怯了,抵受不住那眼睛的光亮,不自禁低下头去。“老朋友,你我相识千年,友谊如此深厚,总不至换张面孔,就得重新做自我介绍吧?苍山老林里的篝火边,那条烤得香喷喷的鱼,至今回想起来,我还直流口水呢!”“你……你真是南宫向!可是,你到底有几张面孔?从那个擦鼻涕的小孩,到后来的白面书生,再到现在的枯树皮怪人,你都是怎样变换的?”大惊之下,火铃儿不断在记忆力搜索,与南宫向相识后他种种的转变。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苍狼之厄之拜神火铃儿坠入地洞,在魔婴童荧光保护下爬出火海,却爬上一个祭坛,在那里见到了彻底变为恶魔脸孔的南宫向。与此人相识千年,几乎每一次见面,他的外表都会发生转变,那么到底哪一次见到的,才是真正的他?见他如此好奇,南宫向再次大笑,笑声震得祭坛周围的火苗狂舞,犹如无数妖魔鬼怪在随声附和。“小子,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我不如让你在死前明白,这与你建立千年之约,打算共同灭世的盟友,到底是个什么人!”“什么人?难道你的真实身份,连南宫向都不是?”这谜中谜,火铃儿深感困惑,困惑带来懊悔,他悔不该当初与此人相识,更后悔一直轻信、依赖于他,却为时已晚。南宫向用黑金权杖的骷髅头向他一指,恶声道:“火铃儿,你真以为我的出身,是苍山里的野石头,我是打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光身子小孩,对吗?”“这……难道不是你向我自述的来历?”火铃儿又开始回忆当年的情形。“我呸!”南宫向难掩愤怒,喝道:“石头,是我的保护体,正因被困在石头里的时间太长,我才失去原身,再出来时,缩成了一个小孩模样。可我那颗心,还有脑子里的见识,依然属于学识渊博,胸怀壮志的太子,魔域国储君赵焕年!”“什么?你……你是太子,是储君?这……这得从何说起?”火铃儿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再看向他问:“既然如此,白面书生大概是你的真实模样,可你……怎又会变成现在这副尊容?”南宫向拼命摇头,否认道:“不要用‘变’这个字眼,这一切都是命运作怪,是我命中注定,要成就今日大业!你我订立千年之约,远在我去中原修神之前。我修神后都发生过什么,受过多么可怕的折磨,你们没有人知道,只要我不说,你们谁都不可能知道!”话到此处,愤怒转为狂躁,他猛力用黑金权杖击打祭坛,火铃儿随气泡被抛向半空,不断翻滚,吓得失声惊叫。好一会儿后,南宫向才算平静下来,停止敲击,祭坛恢复平稳,火铃儿重回台面,听他继续道:“从云南来到中原,我打听到诸神皆聚居在西天子虚山周围,通过乌有崖就可进入,向他们朝见。我以为万事俱备,便莽撞地往那里跑,却不知凭那点风雷破的本事,根本通不过断归索,没走两步就被吸走一身勇气,堕入吸气潭,眼看要被翠环蛇分食。关键时刻,是韩虚子救了我,并把我带入他居住的山谷,帮我疗伤,给我好吃好住。”“这个,就是你如愿以偿,拜得神尊为师的过程。”火铃儿感叹。谁知他刚说完,南宫向怒火又起,甚至比刚才更甚,吼道:“你给我住口!他救我,为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他自己!那日他之所以出现在西天帝神宫,只因修炼邪功遭诸神弹劾,于是华夏帝召见,褫夺了他神的尊号,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游离于正统神族之外的邪神,确切说来,他已不是神,而是魔!”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苍狼之厄之剖心火铃儿见到南宫向,确切的说,是见到一个外形恐怖的恶魔,与他印象里的南宫向,实在相差太远。见他好奇,南宫向难得地提起了自己拜神为师的经历,却不料这一提,就牵出了他最大的秘密。栓心法的鼻祖,是邪神韩虚子。因为南宫向在中原露脸,这一神族当年的丑闻,几乎已人尽皆知。但韩虚子因创建邪功而遭诸神弹劾,最终被褫夺神尊封号,火铃儿是第一次听说,这也意味,南宫向自称邪神的说法不实。或许是因有荧光阻拦烈火,他感不到火焰撕扯头脑与心肺的难耐,相比之前,体温竟略微降低,额头更有了湿漉漉淌汗的感觉。他心惊胆战地问:“据我所知,前往中原修神,是你长久的夙愿,虽然原因我不清楚。但由此推想,如果你知道韩虚子不是神了,又怎会没有怨言地跟随他学什么栓心大法?”南宫向眼中咄咄逼人的光芒淡去,颓然窝进宝座,不再发怒,仿佛蓦然间就回了可怕的过去,抖着嘴唇反问:“为什么?因为韩虚子对神族怀恨在心,又不愿栓心术失传,一直想物色一名弟子。他正好撞上我,见我有风雷破的基础,又心术不正,是符合他要求的不二人选,便误打误撞,把我当作了他的传人!”火铃儿擦擦汗,嗫嚅道:“你说得苦大仇深,在我听来,其……其实……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