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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溃烂,再也看不出他过去的如花容颜。云清化作黑烟,飘进来落地成人后,衣袖里的鬼食虫感觉进餐机会又来了,就一阵狂喜,疯狂地前冲后撞。云夜郎君听见动静,伏到缸壁上向外看,一见是她,吓得在缸内四处翻滚,却因力量微弱,怎么都跳不出水缸,始终只能沉在缸底。第五百二十九章弃暗投明之试探南风长老的下场,如一道警钟,在云清脑子里敲响,让她清醒看到,自己是在与怎样一群人为伍。到这时,她才醒悟,为实现那惊世的,却如浮云般飘渺的野心,她已失去了怎样一场珍贵的人生。眼看就将化散,散得没有来世,她不甘心,唯一能想到的救星,就是真正的鬼王云夜郎君。于是她冲回禅室,钻进了火灵阁。再见云夜郎君,她已心性大改,萌生弃暗投明之意,却因把不准对方的态度,不敢轻易暴露真心。谨慎起见,她决定先作试探,故摆出过往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怪声怪气地向水缸问候:“夜郎君,火灵阁清净雅致,适合清修,你住了这么久,可还满意?”嘴上挑衅,手却紧按衣袖,用鬼术催昏了鬼食虫。云夜郎君见她暂无意靠近,仅是站在入口处动嘴皮子,惊魂稍定,痛苦地骂道:“云清,你这个无耻的恶鬼,你要报复,我由得你,却为何不直接击碎我的魂魄,要这般苦苦折磨于我?”他实际想怒吼,微弱的声音,却只能闷在水缸里,勉强让云清听见。云清背靠墙壁,用的是当日,次见火铃儿时的姿势,现在面对云夜郎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森冷地答道:“哼,你何必明知故问?一百年期限已到,我的时间不多了,还能有多大耐心等你?你若是识时务,交出鬼王印信,我就考虑让你魂魄合一,放你条生路,如若不然,我便再找它几十只鬼食虫,放进水缸。你想想,被一只虫子咬烂rou身,你都已不堪忍受,若是几十只一起啃噬你破碎的灵魂,你又死不去,得有多惨?好好一副rou身,现在却千疮百孔,再见不到以往仙人的风姿,我都说不清,你到底是硬骨头,还是贱骨头!”云夜郎君冷笑:“你这个贼婆娘,丑女人,我已被你害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白了,你也就这么点本事,除了靠折磨人达到目的,就没其他伎俩了。还有啥手段,都拿出来吧,你夜郎爷爷视死如归,什么都不怕。并且就算我死了,宣洛和江南子墨,也不会放过你,他们必会为我报仇,难说你将比我死得更惨!”又是江南子墨,她又听到了这个本该是亲人,却最终沦为仇人的名字。她无法忍受,身子一颤,冲过去一把抓住水缸边缘,疯了似地摇晃,直摇得那团幽火,在缸里不安地四处滚动。她绝望地叫喊:“你们这些人,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何个个都要摆出这种恶心的,大义凛然的嘴脸?就好像全天下的义,都叫你们占光了,除了你们,就再没有情有义之人!你是这样,灵宣洛是这样,江南子墨,狞灭天子,一个个全是这样!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选错路,为什么要与财狼为伍,搞成今天这样子……原来后悔的滋味,比死更难忍受!你们如愿以偿了,我云清承认……我错了……”她斜靠缸壁,像团烂棉絮般瘫倒在地,抱头痛哭。可她动作太大,被催昏的鬼食虫醒过来,又开始爬动。第五百三十章弃暗投明之真意云清想进火灵阁求云夜郎君,却又战战兢兢。她误把三尊的脸,看成是江南君的脸,在经历过一系列打击,最终要落魄死去时,重拾对家人的亲情。不过她在火灵阁出现,云夜郎君大为惊恐,以为她又是来折磨他,以逼出鬼王印信的。却料不她忽然崩溃,无头无脑地哭诉一番。他先是惊呆,之后才慢慢回过味来。等心情平复,他滚到靠近她的缸壁,讪笑道:“喂,假鬼王,今儿你是吃错了药,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不像你了?咦,不对,不该提太阳,你是鬼,不单见不得阳光,还一身鬼rou松散,即将化散,对吧!”云清白骨疤脸挂满泪痕,从地上爬起来,恨恨道:“你……你休要在此冷嘲热讽,我云清傲慢一世,现在好容易低头,你何苦再激怒于我?”云夜郎君仔细审视她,就见她精神恍惚,弯腰弓背,一副落魄寒酸的模样,话里虽依然带着专横,这“低头”之说,却千真万确,至少那一向朝天的鼻孔,已经看不见了。看来她不是演戏,云夜郎君收起嘲弄的口气,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罪犯滔天,所有人都以为你将一条绝路走到底,至死也不可能迷途知返,却是我们主观了。你这种丧心病狂,无恶不为的禽兽,也会有忏悔的一天,还真应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句话。你这转变,别告诉我是来自对化散的恐惧。说吧,究竟生何事,能把你刺激成这样?”云清此时乖得像条狗,任凭他感概,也不驳半句,等他问,才无力地回答:“你猜得没错,若仅为保鬼命,我再加酷刑折磨你,并四处搜查,难说就能把鬼王印信找出来。可我此生已残,又何必再多留恋,继续与那帮狼心狗肺之人为伍?我骂他们的话,就像在骂自己,论起残暴与无道,我与他们比,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吗……”为表诚意,她将最近生的大事,一件件讲给他听。当听到神鹰盟成立,老仄邪已代表传统鬼族,在誓师大典上盟誓,他高兴地接连闪烁,力气像一下子回来不少。不过得知狞灭天子,被异人用栓心**困进镜门阵,至今生死未卜,又难掩悲痛,在水缸里出低低的哀哭。等云清说到南风长老被火铃儿打断两腿,挂上西王峰示众,他才哼哼冷笑道:”“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女鬼,我道你怎就无端生出悔心,原来是叫你那火盟主给吓的,以为下一个他要对付的人,是你!其实你这担心,纯属多余,因为据我所知,八万钢魂兵受煅魂时灌输的意念控制,只要不战死,就不会背叛你。你手下的鬼将军嘛,对你也算忠心,你不用这样费神地来对我低声下气。”这话听似宽慰,实为拒绝,云清费尽口舌,却得来这么个结果,急得是七窍生烟,失控地吼道:“我怕火铃儿对付我,可我更怕,到死都认不回我哥哥!”“什么……”云夜郎君猛然停顿,云清**裸抛出真意后,也沉默了,顺着墙壁瘫坐下去,只顾哭泣。许久后,弱火微闪,问道:“说吧,你想要我怎样帮你?”“你……你真的愿意帮我?”云清难得跳动的心,一阵狂跳,又从地上跃起,“你真愿不记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