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剧情丨格里莫广场的圣诞节（1）

    自从韦斯莱兄弟成年、能够在校外使用魔法之后，他们就不遗余力地展示着这一项技能——或者说特权。圣诞假期的第一天，瓦莱里娅睡到了中午，成功错过了离校的火车。面对舍友的询问，她只是含混不清地说“有人来接”，可心中却因为与两兄弟的第一次旅行而暗自雀跃。

    他们要带她回去见韦斯莱夫人呢……

    瓦莱里娅把提前准备好的圣诞礼物塞进箱子里，快步走出宿舍。

    他们在校门口汇合，然后走到霍格莫德用幻影移形回去。等到从随从显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里摆脱出来之后，瓦莱里娅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陋居”。

    她的疑惑很快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矮胖女人解开。矮胖女人严厉地看了看弗雷德与乔治，不满地嚷嚷着：“我可等了好一会儿了！”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凤凰社总部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

    “凤凰……”瓦莱里娅讷讷地张口试图询问。

    “别问。”矮胖女人摇了摇头。

    她烧毁了纸条，随后一座恢弘的建筑凭空从格里莫广场11号与13号中间挤了出来。他们穿过漆黑的大门，弗雷德悄悄在瓦莱里娅耳边说：“别摸任何东西，别高声说话。”

    等到终于穿过了门廊，矮胖女人才停了下来，欢欢喜喜地握住瓦莱里娅的手，热切地说：“那么，你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瓦莱里娅了！”

    借着门廊尽头的昏暗灯光，瓦莱里娅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矮胖女人一定就是韦斯莱夫人。她不知道两兄弟是如何对他们的母亲解释三人的关系的，一时之间有些发愣。此外，房子里的怪味、诡异的气氛，都让瓦莱里娅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弗雷德与乔治的身边靠了靠，挤出一个笑容，生硬地说：“你好，韦斯莱夫人。”

    “好了mama，你吓到莉亚了。”弗雷德不满地搂住了瓦莱里娅的肩膀，似乎通过这种动作就能给予她力量似的。

    尴尬的氛围让韦斯莱夫人的热情欢迎打了折扣。她讪讪地抽回了手，充满狐疑地打量着弗雷德与瓦莱里娅，似乎有些困惑。不过，她很快理解到瓦莱里娅的不自在来源于哪里，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里环境是差了一些……你恐怕住不习惯……”

    不用弗雷德和乔治事先提醒，韦斯莱夫人也能从她矜持的举动和华贵的衣着看出瓦莱里娅一定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她有些担心格里莫广场12号不能满足这位客人的需求，但瓦莱里娅却很快从破败房屋和肮脏门廊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立马说：“这里很好了。我是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还能看到真的乌贼和水怪呢……”

    她的话稍许缓解了这会儿的尴尬。韦斯莱母子三人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韦斯莱夫人和蔼地碰了碰瓦莱里娅的手臂，亲切地说：“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你的房间。你和赫敏还有金妮睡在一起……”

    “什么！”乔治大惊失色。

    “可是莉亚……”弗雷德也高声嚷嚷着，似乎对母亲的安排很不满。

    他们当然想把她塞进自己的房间里，挤在一个被窝里，亲亲热热说上一晚上话，再做点别的事情。瓦莱里娅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的计划被韦斯莱夫人知道会怎么样。她羞得脸色绯红，嗔怒地瞪了弗雷德与乔治，在他们的肩头各重重地拍了一下。两兄弟不再言语，可是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这一系列举动早已经超过了“魁地奇球友”的范畴。韦斯莱夫人满腹狐疑，但她似乎认为当着瓦莱里娅的面质问他们的关系稍显失礼。于是，她领着瓦莱里娅安顿好之后，又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厨房忙碌。她本打算找个机会私下问问自己的双胞胎儿子，可他们却在晚饭时诚实地不打自招了。

    “等瓦莱里娅毕业之后我们就打算跟她结婚。”

    在亚瑟·韦斯莱和善地问起瓦莱里娅是否已经接受了五年级的就业咨询、准备选修哪些N.E.W.Ts课程时，弗雷德胡乱地把一截香肠塞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

    不止是亚瑟和莫丽·韦斯莱夫妇，满桌的人都有些失态。金妮明显被手边的葡萄汁呛到了；罗恩也吃惊地把叉子摔在了盘子里。至于赫敏，则是一副心知肚明的了然神情，只是因为弗雷德突然宣布的消息感到些许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来得这么快。

    “你们都还没毕业呢，怎么能想到结婚……”亚瑟讪笑道。

    “什么叫‘你们’？”莫丽·韦斯莱最先反应过来，尖锐地问道。

    “这件事我们已经计划很久了——一年了，对吧？”乔治说。

    “对极了，老兄。”弗雷德点头。

    “‘我们’的意思，就是我和乔治，我亲爱的mama。”

    乔治又开始了假扮弗雷德的游戏，可是这一次显然莫丽·韦斯莱并不打算买账。她厉声呵斥：“我知道你是乔治！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和这个姑娘——和瓦莱里娅——”

    她把“两个人”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表明自己的不敢置信。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矮小的身板看起来突然高大了不少。

    “没错，mama。”弗雷德不甘示弱，同样站了起来。

    瓦莱里娅不知道是不是也该站起来才像那么回事。她僵硬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可是赫敏猛地拉了拉她的胳膊，轻微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们还是先享用完这顿美妙的晚餐……”亚瑟·韦斯莱试图打圆场，却被韦斯莱夫人严厉地呵止了。

    “一个女孩子同时把我们的两个儿子耍得团团转，他们还迷了心窍一样地说要跟她结婚！而你居然还敢想着晚餐！”

    “莉亚不是你说的那样！”弗雷德咆哮着。

    瓦莱里娅低下了头，凝视着自己的膝盖。

    “无意冒犯——但我很难想象出于什么样的教养，一个好女孩会做这样的事！——同时跟两个男孩约会！”

    约会？

    韦斯莱夫人，你大概对我们三个人的进展一无所知。

    瓦莱里娅居然有点想笑。

    尽管心底里对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会有怎样的攻讦和恶意的揣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初次见面就给韦斯莱夫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是不免让瓦莱里娅心里难受。她默不作声，聆听着母子三人的争吵。厨房里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说话。

    “是我们强迫莉亚的。”乔治也站了起来，一马当先地承认。

    “这我当然知道！”韦斯莱夫人尖刻地嘲讽，“我不认为我的这两个儿子魅力大到能吸引姑娘贴上来！”

    呃，霍格沃茨想贴双胞胎的姑娘其实挺多的……

    瓦莱里娅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在脑子里反驳着韦斯莱夫人的话。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韦斯莱夫人的确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争吵仍在继续。韦斯莱夫人喋喋不休地高声指控着：“但至少，好人家的姑娘会知道拒绝！”

    “哦，我们的好mama。”弗雷德虚情假意地笑出了声，“如果能拒绝，就不叫强迫了！”

    瓦莱里娅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再没有比这更不合时宜的笑声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韦斯莱夫妇、罗恩、赫敏和金妮在内——全都抬头看向了笑声的来源，也就是瓦莱里娅。她臊得脸通红，无地自容。

    韦斯莱夫人终于意识到罗恩他们在这里不合适。她从鼻子里发出嘲讽的哼哼声，转向他们这几个低年级学生，气呼呼地说：“好了，吃完了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瓦莱里娅如蒙大赦。她立马站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令人难堪的“嘎吱”声。罗恩、赫敏与金妮也纷纷逃窜似的走出了厨房。

    在回各自房间的路上他们没有说话。他们在楼梯处道别，女孩子们在二楼拐角处转弯回到自己的卧室，而罗恩则走向三楼。

    回到卧室里之后，她们同样没有说话。瓦莱里娅跟赫敏和金妮根本不熟，也没有强行套近乎装热络的打算，找了张写字台坐下，看起了塔特希尔龙卷风队本赛季的战术分析报告与写有队员花边新闻的小报；金妮倒似乎对“两个哥哥的女朋友”非常新奇。她打量着瓦莱里娅带来的昂贵护肤品，颇感兴趣地问：“我一直想试试这个。能给我用用吗？”

    “请便。”瓦莱里娅说。

    她想象着两兄弟与韦斯莱夫妇在楼下的厨房里头经历着怎样的争吵，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中的剪报。察觉到赫敏走过来，她也只是头也不抬地说：“你也要用吗？随便用吧。”

    “哦——不是。”赫敏有些窘迫，“我是想问你，如果你不看报的话……能不能把写字台腾出来？我想写一下魔药课的论文。”

    “哦！”瓦莱里娅触电一样地跳了起来，手足无措，“抱歉。”

    她走到了门边，想探听一下楼下厨房里的动静，却失败了。碍于赫敏和金妮在场，她实在不好意思取出伸缩耳来偷听，又实在听不清外头的动静，只好悻悻地转过身，回到自己的行军床旁，没精打采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她一边收拾，一边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张行军床稍微舒服一些，然后——

    “噗”的一声，随后是有人坐在行军床上发出的“嘎吱”声。韦斯莱兄弟突然出现，吓得瓦莱里娅蹿了起来。

    “天呐，弗雷德，乔治，能不能别——！”赫敏也被吓了一跳，不满地嘶吼着。

    瓦莱里娅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他们说“赫敏像他们的mama”，因为她生气嚷嚷的样子像极了韦斯莱夫人。她倒退一步，在狭小的房间里转不开身子，差一点跌进弗雷德的怀里。

    “这么主动？”弗雷德受宠若惊，抓住瓦莱里娅的手，急急忙忙地亲了好几口。

    他的腻歪劲儿让金妮和赫敏不约而同转过了头。金妮作势干呕，随后不客气地说：“这可是女生的房间，你们不能随便幻影移形进来。”

    “有道理。那么，再见。”乔治表示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拽起瓦莱里娅的另外半边胳膊，谦逊有礼地颔首，“晚安，女士们。”

    又是“噗”的一声，瓦莱里娅被两兄弟带着幻影移形回了楼上的卧室。

    刚一落地，她就立刻嚷嚷起来：“你们父母就在屋子里，我不能——唔——”

    她的唇被乔治吻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这个吻显然蓄谋已久，大约是从霍格沃茨的校门口就开始酝酿了，所以尤其气势汹汹。等到他终于心满意足，瓦莱里娅已经再没有刚刚斥责他们的精神头，只能委委屈屈地捂着被亲得红肿的嘴喘气。

    “你要是想叫就尽管大声叫，我们父母的卧室就在隔壁。”

    “你们——！”瓦莱里娅嘟起了嘴，很是不满，“你们也太胡来了……”

    可是紧接着更胡来的出现了。弗雷德把手从她毛衣的下摆伸了进去，隔着套头衫揉搓她的胸部，嘴里还啧啧称赞：“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瓦莱里娅手忙脚乱地去推他，嘴里一股脑地拒绝着，从“韦斯莱夫人知道了一定说我没教养”，到“赫敏和金妮说不定一会儿就去告状”，总之央求和恐吓都说了一箩筐，可弗雷德仍是岿然不动。甚至，乔治还攥住她那只正在推拒的手，放到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位置，逼着她感受自己硬挺的欲望。

    “你放心吧，我mama太知道我们是什么德行了。你出现在这里，她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

    瓦莱里娅被迫仰起头，承受弗雷德的亲吻。然后，乔治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右半边脖子。

    她浑身酥软，差点瘫在床上。她从弗雷德令人窒息的亲吻里挣脱出来转过头表示抗拒，这才发现两兄弟似乎为了迎接她的到来，对这个房间做了一些改装。

    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设备不知道被他们藏到那里去了。如今这间卧室清新又别致。他们把两张床并排放到了一起，使它变成了一张能够睡下三个人的大床。他们还铺了起码两层厚厚的鹅绒软垫，床看起来都凭空升高了一截，并且还换上了烟紫色的床单。

    “再说，你不会真的打算去睡那张行军床吧？”

    “赫敏和金妮才不会多事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蛊惑着瓦莱里娅，而这位少女在两个成年男人的强有力攻势下从来没能取得过胜利。她的抗拒在看到那张床的一瞬间化作了羽毛，哼哼唧唧地转回了脑袋，再次被弗雷德和乔治亲着。

    “只能做一次哦……”她最后软绵绵地抵抗了一番，“等下、等下要把我送回去，不能让你们的母亲发现……”

    弗雷德与乔治含混不清地说了个什么，但瓦莱里娅没听明白，只当他们是答应了。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她在烟紫色的床上睁开眼睛，只能用谴责的眼神看向两兄弟、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时，乔治一脸无辜，还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可没同意送你回去——”

    瓦莱里娅心中叫苦不迭，不敢想象要是韦斯莱夫人知道她不光同时交了两个男朋友（恰好还都是她的儿子）、甚至恬不知耻地跟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会怎么想。

    她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又整了整软垫，靠在床头，追问着双胞胎与韦斯莱夫人昨晚争吵的后续。据乔治说，韦斯莱夫人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在瓦莱里娅留宿的这段时间内——也就是说，圣诞假期——她决心当做他们三个不存在，以这样的方式来避免更多的纷争，维持表面的和平。

    “所以她根本不会管你昨晚睡在哪里。”乔治顽皮地挤了挤眼睛，“再说，如果我们没有把你拐到床上来，他们才会感到惊讶呢——这也太不像我和弗雷德了。”

    瓦莱里娅本来是很生气的。但她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番韦斯莱夫人指控两兄弟一定是食死徒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举着魔杖对着他们的画面，又感觉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