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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澄的马也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纪澄其实不过是为了迁就韩令则而已。“其实我挺喜欢的,骑着马飞奔的时候,有种很自由的感觉,就像天地都无法束缚你了一般。”纪澄道。“是吗?”韩令则将信将疑,她父亲苦读了三十年才考中进士,书卷气变成了书呆气,对女子的要求是贞静淑宁,要不是韩令则到了说亲的年纪,他也不会放她出来做客的。纪澄侧头细细打量了韩令则一番,她生得一般,顶多称得上秀气,看人很少直视对方眼睛,可见是比较内向甚至自卑的。为人懦懦,各方都想相处好,这样人为何能入王家姐妹的眼睛?纪澄不由想起了韩令则的父亲——吏部尚书韩承林。王淑妃估计想笼络韩尚书为大皇子将来登基多积累一份筹码,不过纪澄不认为一个韩令则能影响她父亲的决定。不过纪澄也是有恶趣味儿的,王家姐妹想拉拢的人,她就也想,反正绝对没坏处。而要拐骗韩令则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纪澄还是有法子的。所以纪澄对韩令则眨了眨眼睛,“要不要试试?”韩令则连连摇头,“不,我还是算了。”纪澄道:“不要紧,咱们共骑一乘,我带着你跑一圈儿。”韩令则闻言不由有些动心。她父亲是个老夫子似的人,觉得让男人教她骑马简直就是可耻,而韩令则的jiejie们都已经出嫁,她们自己也不怎么骑马的,所以她根本没有认真学过骑马。但今日韩令则见王家姐妹、沈家姐妹还有薛家姐妹都会骑马、捶丸,真是威风极了,而她却什么都不会,显得格格不入。“走吧,我先带你一圈,你要是觉得不适,告诉我就行了。”纪澄笑道。韩令则见纪澄笑得灿烂又真诚,而且似乎很有信心,便点了点头,可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手不抖了吧?”纪澄俏皮地举起手道:“本来就不抖,只是赢了她们不太好而已。”要征服韩令则这种习惯仰望和听令的小姑娘,最好的办法就是展现出自己的本事,她自然就诚服了。韩令则闻言噗嗤一笑,但心里还是不大相信的,在她心里王家姐妹,尤其是王四娘那可真是神一样的人,模样好看得紧不说,而且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至于纪澄,虽然也生得貌美如仙,可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像山岚里的樱花儿,米分嫩得风一吹就片片飞落。纪澄翻身下马,伸手去接韩令则,“骑我这匹马吧,脚程更快,保证比她们还先到。”韩令则看着纪澄那匹毫不起眼的小灰灰,这回直接摇头了,“咱们不着急的。”她这是为了纪澄的面子着想,王四娘她们都出发一会儿了,以纪澄这匹马想赶上她们简直不可能。纪澄但笑不语,又托着韩令则上了小灰灰,自己这才重新上马,坐在韩令则的前面,她将自己的披帛取下绕过自己和韩令则的腰系在一起,然后道:“你可抱紧我了。”韩令则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一开始的时候,纪澄只是轻轻夹了夹马肚子,小灰灰懒洋洋地开始踱着步小跑起来,在韩令则稍微适应了上下颠簸的感觉的时候,纪澄在轻轻拍了拍小灰灰的马屁股。腾云驾雾是每个凡人都盼望的感觉,在马背上飞驰大约是最接近这种感觉的,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纪澄心中的传说——轻功。这会儿韩令则是人生头一次感受到脸被呼呼的风刮得生疼而心却激昂澎湃之境,她将纪澄的腰抱得紧紧的,把脸藏在她身后,侧着头看着路边的树木以眼睛都看不过来的速度往后飞驰,好几次她明明看到路边的树枝就要刮到纪澄和自己了,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可是睁开眼时却什么都没发生。前面不远处出现一条小溪,纪澄喝了一声“抱紧啦”,然后韩令则就感觉小灰灰整个儿地沸腾了起来,一个纵身就跳过了约三丈宽的小溪,她感觉自己都快飞到天上去了。韩令则又惊又吓地“啊——”地叫出声,然后就是“咯咯咯”地开始笑。等小灰灰慢慢减速停下来的时候,纪澄解开腰上的披帛下马问韩令则,“感觉怎么样?”韩令则腿脚不稳地扶着树站着,“还好。”纪澄道:“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很多人第一次坐这么快的马时都会吐的,可见你很适合骑马。”韩令则脸上一喜,“真的吗?”“嗯。”纪澄点了点头。韩令则靠着树过了一会儿才缓过起来,长长地叹息一声,“骑马可真好玩啊。”纪澄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韩令则立即应好,可一看天色,就知道今日已经没时间了,一脸的惋惜。“没关系,下次你到静园来玩我再教你。”纪澄道。如此这番下来,纪澄和韩令则几乎已经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当然无所不谈的那个人通常都是韩令则而已。待王四娘她们赛马回来时,见着纪澄和韩令则那股默契劲儿时,王四娘不由多看了纪澄好几眼。王悦娘气鼓鼓的脸色,怒色掩也掩不住,只冷哼了一声,将马鞭扔给马夫,扭头就去了边上。沈萃则一脸得意的喜色走到纪澄身边来给她解密,“别理她,她赛马输了,看谁都不顺眼。”纪澄问道:“你们谁赢了?”沈萃挺了挺胸脯,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这多明显”的傲娇表情来。王四娘走过来道:“阿萃骑的这匹枣红马可真是千里之驹也。悦娘成日里嚷着让我哥哥给她找一匹,可是这样的马极其稀罕,哪里说找就能找到。听说这马是纪姑娘的,不知道纪姑娘是哪里寻来的?”纪澄心里嘀咕,王四娘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是想让她自己割爱的感觉?“这匹马是径表哥拜托我爹爹给他找的,养在静园里,径表哥今日没用,五meimei才骑出来的。”纪澄道。虽然这匹马的确是准备给沈径的,但第一它不是沈径拜托的,第二沈萃还不知道这一点,但她听纪澄这么说,瞬间就懂了,也不揭穿。王四娘又盯着纪澄看了看,真是不识好歹,本想化干戈为玉帛给她个台阶下的,结果人家不领情。第43章中坛艺沈芫等人告辞后,王悦娘再也忍不住愤怒地向王四娘抱怨,“就不该请那什么劳什子纪澄,她是什么东西,还配登咱们家的门?都是jiejie太心善。再说了咱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