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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那医生听到护士的说话声,转了个身,无菌口罩遮盖下的双唇动了下,正欲开口让付忘言下午再来。可却被她抢先了一步。她径直走到他面前,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劈头盖脸一句话,“能把你的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医生:“……”小护士:“……”——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结。周遭的氛围变得沉默又诡异,波涛汹涌,暗涌横生。那医生被付忘言整得莫名其妙,半天没吱声。足足愣了一两分钟。不过最后他还是依她所言将口罩摘下来了。看到医生的脸时,付忘言整个人徒然失望。像是被人狠狠滴浇了一桶冷水,心都凉了。之前她还心存期待会是同一个人的。可惜不是他!她的眼眶红了红,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一度,“抱歉打扰了!”***李默然压根儿就来不及开口说话,付忘言就已经直接走出诊室了。眼睁睁地看着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李医生嗷嗷大叫,备受打击,“卧草,我就长得这么难看么?这姑娘为什么这样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就这么不如老顾?”尼玛,反差这么大,真的让人很受伤好么?护士小杨笑地都直不起腰了,实话实说:“李医生,不是我打击你,就颜值而言你确实不如顾医生。”口腔内科的颜值担当,那是开玩笑的么?李默然:“……”“小杨,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不过你还别说,老顾的脑残粉还真是多。我给他代了半天班,一上午就碰到了好几个。不过刚才那姑娘还真是简单粗暴,一上来就让我脱口罩!”“哈哈……哈哈……”小杨朗声大笑,问道:“顾医生感冒没大碍吧?”“没事儿,他那重感冒都在家里养了好几天了,估摸着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我下午就让他来上班。他这些个脑残粉,我可不愿再替他接待了,还是让他自己来吧。”***付忘言花了580块大洋查了血。可并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来。报告单显示,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之所以这么频繁的口腔溃疡,和遗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再则就是体质问题。白医生建议她抽空洗个牙,清洁一下口腔。然后将她那两颗蛀牙补好。平时注意饮食清淡,忌辛辣和上火的东西。时间和条件允许的话建议中医调理。和那个男医生说的大同小异。既然专家让她洗牙和补蛀牙,那她就只能紧遵医嘱,去医院预约洗牙,再抽空去补个蛀牙。付忘言原本想去仁爱医院洗牙,让好闺蜜给她开个后门,省心又省力。可自从医院回来,她总是频繁做各种旖旎的梦。她不仅会梦到当年那个人,梦里他慵懒地倚靠在讲台桌旁,不发一言,只对着她微笑。她也会梦到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个男医生。他总是穿着笔挺素净的白大褂,戴无菌口罩,露出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那一管致命的嗓音更是时常在她耳畔回荡。她觉得这种现象很要命!长久以来,她内心深处喜欢的人明明是去年有过一面之缘的顾疏白。可一次门诊过后,她竟然开始对一个男医生的声音念念不忘。她害怕这个医生,却又对他的声音念念不忘。居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可当他摘下口罩时,他又的的确确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她将这件神奇的事情告诉了好闺蜜谢微吟。电话那头好闺蜜震惊地差点掀桌子,“天呐小九,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花心的人呐!你居然脚踏两条船?”付忘言:“……”“阿吟你别乱说,我哪里是脚踏两条船。”“你同时喜欢两个男人,这不是脚踩两只船又是什么?”付忘言:“……”谢微吟姑娘这逻辑也是够醉人的啊!“阿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总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当那个医生把口罩脱了,他们又确实不是同一个人。”“小九,如果你只对这个医生的声音感兴趣,而对他的长相无感,说明你就只是单纯的迷恋他的声音。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你内心深处应该还是喜欢当年那个代课老师的。”谢微吟在电话那头给她支招,“你再去医院见一见这个医生,如果还是这种情况,你就把这个医生忘了,都是错觉。那个老师既然是顾教授的儿子,你何不去拜访一下顾教授。与其这样单相思,还不如主动出击。”大三那年冬天的一面之缘,给付忘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没见到那人之前,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自从见过那人以后,她不得不承认,一见钟情这种事是普遍存在的。她着了魔,中了毒,无可救药,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那人。可一直不敢付诸于实践。她骨子里是个很胆小怯弱的人。从小到大都学不会主动出击。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不敢去争取。她的性子随母亲。母亲也是这样胆小怯弱的人。一遇事就退缩,就跟蜗牛一样,别人一碰她,她就直接缩进壳里。这么多年都不敢与人争,一直躲在角落里。她谭辞明明才是横桑付家明媒正娶的部长夫人,却反倒让一个小三上了位。她这个原配灰溜溜地带着襁褓里的女儿回到青陵父母家。到死都不曾踏进付家一步。而她付忘言,明明是付家名正言顺的九小姐,却反倒成了私生女,成了他付峥年的沧海遗珠,见不得光。想来也是讽刺至极!去顾教授家拜访顾教授,付忘言是绝逼不敢的。而去医院再见一面那医生,她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毕竟她恐医呀!可能怎么办呢?她又没得选择。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拿命蹭玄学,哇的一声哭出来……打滚卖萌求收藏呀!第7章第七场雪第七场雪又是一个周三。付忘言以复查为由向杂志社请了一天假。她打算再去会一会这个男医生。虽然她是如此恐惧医生,更厌恶医院的环境。可为了心里那么一点鬼迷心窍的念头,她还是决定豁出去了。难受就难受一下吧。反正也死不了人。有时候爱情需要运气,但更多的时候需要勇气。她也反复地询问过自己。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她会怎么办?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她又该如何?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她很纠结。既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这样不论接下去的情形如何,他们好歹是重逢了。她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