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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愧疚，因为他第一次打球，技术很差，一直把球打到很远的地方，小男孩总是累得满头大汗，他于心不忍。顾繁夏看出他在想什么，“我们是在帮他，如果没人让他捡球他会被开除，我会多给点小费。”“顾繁夏，你是不是有很多钱？”虽然知道皇庭是他的，却依旧没什么概念。“足够养你几辈子，放心吧。”“你自己赚的还是你父母给你的？”“我没跟你说过我父亲因为我难产害死了我母亲而不待见我？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抱歉，我不该问。”“我喜欢你问。我从14岁就自力更生了。”“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找沈叔拿钱，拿了觉得不应该，不拿又怕他伤心，觉得我不把他当爸，其实我是喜欢他的，只是没办法开口叫他。”“他会知道的，慢慢来。”卿乐又一球打飞，顾繁夏真是第一次教如此笨的学生，“我猜你以前的老师们对你很无语。”“我成绩当然好了，否则也进不了H大。这打球跟学习又不一样。”“想跳舞吗？”“在这？可以吗？”顾繁夏点头，只需要跟经理打声招呼的事。风景太美好，气氛太适合，他还真的有跳舞的冲动，立马脱下外套绑在腰间，拿出手机放出音乐，随之起舞……不仅顾繁夏看得入迷，捡球的小球童也看得入迷，连周围打球的人也吸引了来。顾繁夏最喜欢他跳舞的时候那神情，自信、快乐、阳光，全身都在张驰，扬手、摇头、摆腿、起跳、旋转……每一处都在诱惑他一点一点沦陷。当初就是被他这绝美的身影诱惑的吧？一曲舞完，卿乐又回复到那个习惯隐藏自己的卿乐，不喜欢太多人围着自己，尤其还是一群陌生人，对他们不惜吝啬的掌声不知所措。顾繁夏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会把周边的人吸引过来，低估了他舞蹈的吸引力啊。还是赶紧带人离开现场，否则继续被人围观下去惹得他发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家里人同意你来做这个？”卿乐对那捡球的男孩怀着莫名的好奇，想问什么却又都让顾繁夏开口。“我家就住这边，节假日或者周末来这上班。”懂事的好孩子！这难道就是俗话说得“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你们家有些什么人？”“我父母，还有一个弟弟。”“你父母做什么工作？”“我们家开了个农家乐，我妈一边照顾生病的弟弟一边照顾生意，我爸会在那边度假山庄和这边的球场找各种工作。”“你弟弟生的什么病？”男孩摇头，“不知道，但是要花很多钱，我们家的钱都花没了。”卿乐想去男孩家里看看，顾繁夏带了他去到男孩家的农家乐，五层楼，看起来不错。母亲是坚强的女性，不是愁容满面，而是微笑着为客人服务。父亲有些老实，居然就是昨天帮忙在水果园称水果的中年男人。“昨天真是失礼了，今天这餐我请客算是我的赔罪。”卿乐拉拉顾繁夏的衣袖，表示不需要，“他并不介意，只是有些被吓到了。”“他……不跟别人说话吗？”“并不是，只是不习惯接触陌生人。”中年男人暗中观察他们好一阵发现的确如此，那个人除了跟和自己一起来的人说话，并不会同其他人说话，甚至是陌生人靠近都会不自觉低下头，或者有意识避开。大儿子突然出现在身后，“爸你在看什么？”中年男人拉着儿子到一旁悄悄问：“你今天带来的两位客人是你在球场遇见的？”“是啊，爸，他们好有钱，给了我好多小费，我都交给妈了。”“那个看起来更漂亮稍微矮一点的那个跟你说过话吗？”“他不跟我说话，他想问我什么都是让另外一个人问的。不过，他跳舞好漂亮，跳的特别棒，真想让弟弟也看看。”“他会跳舞？你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没有，爸你问这个干什么？喔，那个男人叫他乐乐。”“什么，乐乐？快乐的乐吗？”“爸，你怎么了？”“喔喔，没……没事，没什么。”心事重重的那样子可丝毫不像没事，男孩也奇怪父亲怎么对一个陌生人那么感兴趣。农家乐准备的都是以素食为主的家常菜，卿乐并不太喜欢，吃不了太多，纯粹就是好奇男孩说的故事才决定来他们家看看。插着筷子在碗里捣，就是不太想吃，顾繁夏问他想吃什么，他居然想吃泡面。“那个既不健康又不营养，不许吃。”“我很多年没吃过了。”“那也不许吃。”吃不到泡面，又吃不下面前的菜，卿乐直接放下筷子不打算吃了，玩自己的手机。中年男人正好端了一盘红烧鱼来。“这是我们这河里的野生鱼，大清早打上来养着，客人需要就现宰，还很新鲜的。”顾繁夏尝了一下，居然还不错，夹了一筷子喂给卿乐，“乐乐，这鱼还不错，尝一下。”他既没看，玩着手机也没注意听他说是什么，一口吃下去又一口吐出来，“水，水……”喝了几杯水才好些，“我讨厌鱼腥味。”“那我点菜的时候不说？”“以为你喜欢吃啊。”“好了，待会儿给你买栗子。多少吃点吧？”不管他说什么，卿乐就是不吃。顾繁夏和卿乐闹腾一番才悠悠回去度假山庄。农家乐女主人来收拾餐桌的时候发现碗底下压着远远超过他们餐费的人民币，双手合十拜拜，嘴里念念有词——“好人一生平安”。天公不作美，国庆出游的最后一天居然下起了雨，虽然没有倾盆大雨，雨势也不小。卿乐顺势一滚，却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顾繁夏？”“醒了？”他要找的人正端了杯咖啡站在床前。“你在做什么？”“赚钱养你。”“什么声音？”“下雨了，再睡会儿。”顾繁夏又回到桌前开始cao作电脑。卿乐一把掀开被子跑到阳台上，远望，近看，被雨水清洗过的植物干干净净，清新一片。“郊区的空气就是好。”伸完懒腰，卿乐在顾繁夏的桌旁站着，想看他在忙什么。“喜欢这了，不怕有鬼了？”顾繁夏一心二用，手上的工作没有停下，还要分心跟他说话。记得刚来第一个晚上，他说过这种地方最容易发生谋杀案，他怕鬼。“白天没有鬼。”“晚上也没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顾繁夏一把把人扯自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