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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但是那个头发,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子有一头营养不良的,天生的黄头发。“不说话了?不愿意啊?”“不!”金洛开口,她的手在发抖,后背也在发抖。她能够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有多么的灼热,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莫照眼色复杂地看着病房内的场景。他的脸已经洗过了,他也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自己的头发。现在站在这里的他,虽不如穿着西服的莫照那般规矩,但他觉得,这幅面貌能够去见乔熠宵了。从洗手间往这来的一点点的路上,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乔熠宵讨厌他也罢,骂他也好,他一定一定要把乔熠宵带走。他把什么情况都想好了,却没有想到还可以有这样一种情况。他不由想起当初,他曾对乔熠宵说过,如果有心仪的女孩子,可以试着去交往。他已经记不清,或者说不愿意去记起,当时他是以什么样子的心情说出这番话来。有人说,爱一个人,只要他开心,便甘愿付出一切,哪怕他只是想去另一个人哪里。莫照觉得这话简直就是个笑话。爱一个人,放手这个选择,已经刮去了他的半条命,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别人那里?!可是,此刻,现在。就在眼前。乔熠宵真的要去别人那里了。乔熠宵看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得到金洛骤然收紧的神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逗你了,吓坏了吧?”太久未见的金姑娘,难得为他带来了好心情,他的语气很轻快。听到这话,金洛心中漫上的都是失望,却也陡然大松一口气。身后的人走了,视线也没了。她虽失望,苦涩笑着的同时,却也明白,这话只能是个笑话。她看着面前的乔熠宵,突然想到,假如乔熠宵一辈子都看不到的话,那有多好?她就能永远看着他了,永远不会害怕他,她也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可是转瞬,她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这么恶毒?她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她想到她看到的身影,再想到她看到的新闻。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原来他已经被找到了。假如不是因为刚刚那句阴错阳差的话,乔熠宵是不是又被他带走了?凭什么?抛弃乔熠宵的是他,现在想要带走乔熠宵的,绝不能是他!“金姑娘?”“啊?”“你在发呆吗?”“没,没有……”“阿姨等等要回来了,你过会儿再走吧,她见到你应该挺开心的。”说了很久的话,乔熠宵有些累,说完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金洛默默地点头,继续看着乔熠宵。她不会说出来的,不会告诉乔熠宵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私心也好,不是也罢,她不会说出来的!岑兮开车,带着莫照,两人一路无话。到达医院后,莫照直接走进了自己的病房,何知婉见到他们回来了,立刻起身。莫照本想直接躺到床上,看着何知婉的神色。虽说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mama的态度变成现在这样。但看到她柔和的双目,再想到乔熠宵空茫的双目。莫照的脚步顿在了那里,他看着何知婉,满面的平静之下,是无尽的哀伤与无力。他无声道:“我没能带回他。”“……”何知婉想说些什么。莫照却躺回了床上。病房中除了寂静,便是寂静。何知婉望向岑兮,岑兮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面对着长辈殷殷的目光,更加不知如何描述他看到的那一幕幕。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高铭的声音跟着响起:“我回来了!”他甫一入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看向病床上的莫照,他大步走到床前,仔细看了片刻,笑开,“除了脸色依然难看,果然是好了,再养养就彻底好了。”高铭早前去调查到底是谁害了莫照,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是人为。莫照作为一市之长,专车定时每日都会有人检查的。怎么早不抛锚,晚不抛,偏偏那晚就抛了。而莫照到达现场后,不该当地没一个人认出他来,也不该那么巧就遇到那个妇女。事后,那个妇女果然不见了。倒是那老人与小孩还在,有媒体采访了幸存的两人,得知两人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根本没有其他家人,可见其中蹊跷。但是此事不能往外宣扬,说出去谁信呢?利用这样的天灾,费尽心思地害一个市长?这事就算是真的,说出去,恐怕骂莫照的人更多。如今这个时代,世人眼中,总是没有好官的。更何况,这样的事也不能说出去,毕竟有碍这个群体的形象。那个妇女的存在,也是莫照醒来后,告知家人,他们才抓住了一丝线索。在这之前,高铭在外面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后,事情就好办了。今天高铭办完了事,交给莫致处理后续后,他就兴致冲冲地回来看莫照了。他激动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是邵家干的!他们家那侄子差点就要把‘代市长’前头那个代字去掉了,你过去了,不得恨死你?直到你醒来说了那个女人的存在,我们重新调查,才发现邵家也是被人给利用了!你们一定想不到是谁。”可惜无人问他是谁。高铭顿了顿,自己说完:“汪磊,你们知道不知道?是他们家干的!”他说完这么一串话,见众人还是没反应。他再仔细看了眼莫照,发现莫照的脸色不好,不仅仅是因为生病。他的脸色不仅不好看,还带着几分颓废之色。他诧异地回头看何知婉,叫道:“阿姨?”他再看岑兮,岑兮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高大哥我们出去说。”何知婉坐到床边,终究是开口问道:“他不愿意吗?”莫照沉默片刻,抬头看她,无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问我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吗?”何知婉笑了笑,随后她也没看莫照,她只是看着被子的一角,似回忆般轻声道,“你可能不记得了,你读初中后,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mama’,等到你读高中,读大学,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你连家都很少回。大学毕业后,你很早便参加工作,在县里的基层待过,也在机关里当过普通的科员,这些年里,我们母子的关系则是一如既往地生疏着。直到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