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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军是个英雄啊。”方了之露出崇敬之色。“的确如此。当年苏将军已逾六十,仍然亲自披甲上阵,威名震慑天下,手下将士无不动容。”萧明说着,已经陷入当年金戈铁马的回忆里。“萧兄,梁兄,依你们之见,若辽再犯,当朝武将里,除了苏将军,可有人能战?”“当朝武将甚多,可论威名军功谋略,怕是无人能及。”梁赞摇头,“北辽乃我朝心腹大患,不同寻常。”“嗯。”方了之低了低头,“是很棘手。”“看不出来方兄还cao心这事?”萧明笑道。“身为大衍子民,不应该么?”方了之反问。萧明一愣,“自是应该。方兄说的是。”“二位调任京师,必是武艺超群又或是立了战功吧?”方了之又问。萧明、梁赞露出一脸难言表情。方了之一看二人不愿言明,又恭维道,“在下十分敬仰征战沙场的将士,愿与二位拜为兄弟,二位若不吝,在下愿听大哥、二哥述一述沙场英姿。”萧明忙道,“不敢,不敢。原不是什么功勋,只是碰巧而已。”“噢?”方了之抱拳,“愿闻其详。”梁赞于是道,“方兄客气了。我俩在征北军中,实在不算得出类拔萃,只是好交朋友罢了。那军中负责运送粮草的下士是萧兄同乡,素日里萧兄亦是特别关照。熟知那日我俩正巡视兵营,却见运粮之人换了,萧兄心中疑惑,便上前询问那同乡可是病了。那运粮人不回答,竟眼露凶光。我俩立即察觉不对,对询问其当日军中暗号。那人答不上来,我俩便一边高喊叫人,一边联手与其互搏。将其拿下后,竟发现运粮草的车中竟藏有火油,怕是有备而来,要在战前烧掉我军粮草。若是让其得逞,我方后备必大有损失,战况难料。”方了之惊道,“辽人能派出细作至我军营”萧明道,“方兄未曾打过仗,不知道也属正常。辽人与我大衍敌对已久,据闻燕州之地竟设有专门招募培训细作之机构,实在不可小觑。”方了之一躬身,行了个礼,“二位大哥立此大功,小弟敬佩。”萧明摆摆手,谦到,“只是碰巧罢了。”“不”,方了之正色,“大哥,北辽细作体系既已成熟,大衍军中少不得你这样的人。此事可曾上奏朝廷?”“那时两军尚未开战,戍边将军李则余认为,这事儿若传扬出去,会令军心不定,遂不张扬。战后苏将军向朝堂申报功臣,李将军遂加了我二人名字在册。”“李将军此举也合乎常理。”方了之道,“二位大哥,在下有幸结识二位,还望平日多多指教。”萧明,梁赞二人抱拳,“皇上如此看重方兄,是我二人高攀才是。”方了之笑了笑,心道这两位也是毫不掩饰,遂拍了拍二人肩膀,“同效忠君上,二位客气了。”萧,梁二人见方了之这回亲切许多,亦放了手脚开来,三人肩膀互撞,一副认识了很久的袍泽样。“凌统领好。”身旁侍卫向凌彻致好的声音传来,三人循声,便见来视察侍卫营的凌彻,于是恢复正形。萧,梁二人挺直上身抱拳,“凌统领好。”方了之正欲开口,凌彻却先问了声,“养好啦?不干正事,跟这帮家伙在这称兄道弟的?”萧、梁二人一听,赶忙跟着前头习武的侍卫去了。方了之道,“大人,你属下可惧你呢,哝,跑了。”凌彻不置可否,“养好了明儿当值去。”“皇上最近好么?可有烦心事?”方了之走近凌彻,低声问。“被后宫主子烦着呢,昨儿个批折子还发了火。哎?我说你问这干嘛,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彻答完,便觉得自己犯浑,连拍了两下嘴巴,“想知道自己明儿问去。”方了之嘿嘿一笑,“行,明儿个自个问去。”第19章议政翌日,御书房外。“方卿这身板壮了不少,七八日没来当差,想是在侍卫营里被照料的不错。”容珏下朝便见方了之在书房外侯着,嘴角便勾起一个弧度,显是心情很好。方了之跪下道,“多谢陛下挂怀,若非陛下亲至……”容珏打断方了之话头,笑道,“废话少说,起来吧。”行至御书房门槛,转头对着九儿与几个侍奉的内监道,“在外候着”,只带着凌彻和方了之二人入了内。三人行至龙案前,容珏顺手拿过一份折子,递到方了之手上,“给朕念念。”凌彻侧目,正是昨日被皇帝摔下又被自己捡起的那封。“臣受封于江阳,时刻铭记吾皇恩德……”听方了之念道,凌彻方知,原是先皇第六子,江阳王上表。屏气凝神听完,此折乃是江阳王弹劾属地节度使吕牟,称其治军涣散,手下军士在当地聚众殴斗,又逼迫商贾强买强卖,嚣张跋扈,俨然一群兵痞子,奏请革职查办。“怎么看?”容珏站定,看向念完折子的方了之。方了之笑道,“这种事儿皇上不该和内阁大学士们商议么?”容珏眯眼上下打量方了之,“上回在侍卫营里你说的话朕可当了真了,不成你是骗我的?”“臣不敢。不过是想先跟皇上讨个饶,万一说错了,皇上要治臣,臣怕一个脑袋不够砍的。”“这回倒是惜命了,从前不是不怕死么?”“如今想着要陪皇上走远一点。”容珏沉默一阵,“说吧,你知道朕不会杀你。”凌彻在旁听着这莫名的对话,二丈摸不着头脑。他任侍卫亲军统领一职,先皇明定此职不让干政,这时在旁站着有点手足无措,见方了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道,“皇上,臣要不先退下。”“不必。”容珏道,“父皇的意思,不见得就是朕的意思。朕信你就够了。”凌彻于是放下心来。方了之一笑,道,“陛下圣明,用人不疑。”“马屁少拍,说正事。”容珏道。“江阳王弹劾属地官员,本不出奇。只是吕牟乃是苏裴旧部,苏裴十分赏识。若吕牟真的军纪涣散,如何能在军中这么多人里得苏老垂青?再者,江阳王封王离京数年,为何不早早弹劾,非要等陛下继位才来弹劾。这分明是想告诉陛下,他与苏将军不是一路。想当年陛下称病,不娶苏怡……”方了之说到此,停了下。容珏一个浅笑,“接着说。”“苏怡嫁入皇家,婚约早定,陛下装病,先皇于是只好权宜从事,嫁她给母家势力最弱的江阳王。先皇几个皇子,只有封地,金银钱财,却无兵权,乃是先皇深谋远虑。然江阳王为苏怡夫婿,有了这层关系,自然怕陛下忌惮,是以要澄清,上表得罪苏裴亲信,以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