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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让与他。我有九成把握,他会喜欢你。"容冕一个苦笑,这话里带了些许无奈。"祁宁点头,"好。"这一声允诺后,夜空忽地一道惊雷劈响,夏至夜的宁静被打破,顷刻暴雨如注。院中祁宁下意识伸出手挡在容冕上方。"快回房去,小心淋着。"容冕不动,拉过为他挡雨的祁宁就是一个深吻,直要把人吻地窒息。大雨如泼,二人发间,脸颊,衣衫瞬时湿透。祁宁闭眼,忘情的这个吻过后,用力推开了他,“殿下,今日过后,祁宁不能再随心而行事,您也一样。还望殿下保重。”容冕深吸口气,抬头任雨水打在脸上,缓缓道,“你也保重。”雨势渐大,地面升腾起雾气,伫立许久之后,祁宁转身离开,容冕怔怔看着他背影,直到双眼完全模糊。直到离去的人完全没了影子,容冕身后才走出一人,撑起伞遮在了容冕上方。“姚庆,你可是我把最要紧的人都赌了上去……”“殿下,如若身处天下至尊,又怎可有最要紧之人?何况皇上已经为您选了王妃,只待钦天监择日,这关系如若不斩断,怕会节外生枝。”“礼部尚书袁谨之女,父皇此选浑然没有立我为储的意思。”容冕苦笑。“当年惠妃盛宠,产下殿下后,皇上十分高兴,赐了殿下一个贵重无比的名字。熟知,仅仅两年后,七殿下出世,皇上的偏爱竟丝毫不掩饰,后宫众人皆以皇上喜好为准绳,七殿下自小到大,所吃所用,皆是众皇子里最好的。”姚庆说着,顿了一下,“这最好的王妃人选,怕是也等着给七殿下呢。”“我从小就知道不论我如何努力,也比不上他在父皇心里的位置。”容冕略低下头,指间捻着一块翠珏。“既然靠着光明正大的努力永无法得到,我又何必做君子呢?”“殿下文才武功,在众皇子里无人可比,若论谋略,七殿下更是不及。臣奉殿下为主,是为天下故,必当竭尽全力。”“可父皇宠爱了他十五年,非一朝一夕可以瓦解。”“殿下,七殿下为人至情至性,心性单纯,这样的性格,即便是皇上宠爱,也存了疑虑能否将天下交予他手,若非如此,太子之位不会至今悬而未决。臣便是要让皇上提前看到,七殿下能为情这一字如何罔顾江山社稷。”容冕一顿,又是一个苦笑,转身回了房中。夏至那场大雨两个月后,容冕大婚。容珏携凌彻,祁宁道贺。彼时祁宁只跟了容珏数十日,便已成为和凌彻地位一般的近卫,容冕府中人见了这位旧相识,均客气行礼。那晚祁宁双眼通红,容珏远远见到,在一桌道贺皇亲里提前退了席,走到他身边。亲卫们见七皇子来此,纷纷站起,容珏示意无妨,不必行礼,而后拉了祁宁的手退席,带他四处闲逛。五皇子府张起数百大红色灯笼,映的祁宁眼睛更是沁出血色。容珏见了,抚着他肩,轻叹道,"想家了?要是想回这,我跟五哥说让你回来。"祁宁顺势转头,把下巴搁在容珏肩头,眼睛专注看着容珏,嘴角带着一个浅笑,"人都是你的了,怎么还能回来?为五殿下高兴,喝多了两杯罢了。主子别见怪。"容珏柔声道,"据说五哥媳妇儿是个大美人,礼部尚书袁谨原也是诗书大家,女儿也才情了得,温和知礼,是该为他高兴。""恩。自当如此。"祁宁抬起头来,嘴角又用力牵出一个笑,眼睛却避开了容珏视线,靠进他怀里。容珏只觉他见了旧人旧物多少伤感,搂紧了他,宽慰道,“皇嫂必定会对一府上下宽仁和善,你放心。”少顷,外头响起众皇亲们闹洞房的喧闹声,祁宁身体微抖,抬起头,一个深吻,吻上容珏的唇。容珏于是闭了眼。二人倚着连廊,深吻了许久,直到依稀听到容冕带笑的声音,“弟弟们都散了吧,哥哥这就进去了。”祁宁松了口,转了身过去,“主子,咱们也回去吧。”第13章治下"皇上,皇上,该起了。。。"九儿唤了第三次,容珏才皱眉睁开惺忪的眼。"皇上昨夜睡得不安稳。"九儿边道边扶了容珏起身,唤宫女过来为容珏洗漱更衣。容珏展开手臂伸了伸,"快着点,朕可不愿意再被那帮老家伙啰嗦。"九儿会意,对着两个宫女道,"手脚都利索点。"金銮殿。赵容珏看着座下乌泱泱群臣,意兴阑珊。祁宁死后,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登基的这几个月里,前朝大学士,他父皇的内阁重臣们,已经明谏暗谏了数次,他这个皇上,在这边文臣眼中,实在够不上明君圣主。容珏几次看着文朔那摇头叹气的样子,心中冷笑,父皇所倚重的老家伙们,有几个真把他放在眼里。“皇上,北部边境近年来一直侵扰不断,先皇在位时便预着十年内必有一战,兵马粮草这些年一直备着。皇上登基后,今年各项大仪已用了不少钱,这全国选秀怕是又一大笔开支,兵部跟臣要钱要的紧,臣这实在为难。。。”户部尚书王隋跪在殿上,面露难色。容珏心里冷冷一哼,嘴角却是向上一勾,“朕记得兵部有好几位卿家特意上奏,关心朕的后宫和子嗣,朕很是感动,准了奏。怎知这如今却又是碍着军费了,倒是朕无能,不如兵部诸位教教朕?”王隋跪着,不回话,等着兵部的人出来吭声。从前人人皆道七殿下心性柔善,登了帝位后朝臣都暗自松口气,觉得今后的日子要比隆武帝在位好过。然而两个月以来,这位主子虽不酷厉,但也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王隋在六部尚书里最为年轻,颇受轻视,兵部为难他,他摸着容珏脾性不会为难自己,便当即上奏,懒得自己和兵部老家伙们周旋。容珏扫视众臣,兵部四品以上官员竟无人出列,倒是大学士孙慕开了口,“皇上,全国选秀的确劳民伤财,本朝仅有一次先例。不如劳烦太后和皇后娘娘在朝中重臣与亲贵中择些好家世的,皇上看上的便选进宫。”“孙卿所言有理。只是朕旨意已下,各地初选已经开始,此时收回,便是要让朕颜面无存咯,张衡,你说呢?”被点到的兵部尚书张衡跪下,“皇上,今年北境粮草的确尚未到位,臣向户部催请实属无奈。”“张衡,许桓,徐穆之,曹岩,何铭,余青尧,刘冉,沈嵘”,赵容珏将先前奏请的折子一封封拿起,而后重重摔下,声色转厉,“你们既要关心朕的家事,这军务花费又道是更重要,你们倒是给朕支个招。”厉声之下,朝堂俱寂,被点到的八名官员尽数跪下。张衡为首,兵部八位官员跪了许久,容珏始终懒洋洋地坐在龙椅上,没有开口叫他们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