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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炽淡淡一笑。“对她这么好,竟是视而不见的。”刘胡眼皮一跳,他是老成精的,念头百转千回,笑道:“要是奴婢说,这天下都是您的,要什么没有。奴婢瞧着贵妃娘娘就很好。”朱明炽看刘胡一眼,手转珠沉思。想要权势?这天下,没什么是他给不起的!只看他愿不愿意给而已。他顿时一笑,手珠放在案桌。随手拿起一般折子,道:“给朕端杯苦茶来。”刘胡心里发苦,苦茶醒神,恐怕他是又要熬夜看折子了,这传诏后妃自然不能。他受了后宫不少的好处,当然叫苦连天。但主子毕竟是主子,他敢冒犯朱明炽,除非是不想活了。刘胡应喏出去泡茶了。**一夜好睡。翌日起床,长宁临窗喝茶,才发现庭院中的早桂开花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聚在枝头。若不是闻到了香味,她还没有察觉到。顾嬷嬷正蹲身整理她的朝服,一边说:“竹山居的桂花开得最好,等再开多一些,便收来给您酿桂花蜜吃。”“快到秋天了。”长宁看了看天,今日可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气,问顾嬷嬷,“jiejie们还没走吧?”玉婵刚出嫁,三个jiejie应该会住到几日后玉婵回门。“没走,方才大老爷还带话过来。说让您去正房吃饭,大娘子好几年没见您了。”顾嬷嬷柔声道。赵长宁点头,低声吩咐顾嬷嬷:“我记得保定绸庄送来的绸缎还有些,您包了给jiejie们送去,再一人一盒上好的香料。”想到香料还是上次朱明炽随手赏她的,赵长宁沉默片刻。上次拒绝了他,他必定不高兴,接连几日没有再宣她入宫。赵长宁倒不是觉得冷落,而是总觉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时候外面有个小厮进来,在她面前行礼道:“大少爷,魏府送来了十八盆秋菊,门房瞧着全是墨菊、香山雏凤之类名贵的品种,不敢擅作处理。”“这魏府倒是有心,连着几日给您送东西来,知道您最喜欢菊,竟连香山雏凤这样名贵的品种也送来。”顾嬷嬷看她道,“倒是不知道您因什么结了善缘,奴婢听说香山雏凤极难养,咱们府的花房还种不出来。”魏颐的确一直往她这儿送东西,他简直就是在砸银子,什么贵送什么。这些天约莫砸了有千把两了,这些簪缨世家的确比他们这等清贵有钱多了。赵长宁说道:“一律给他退回去,送本官这里不得收受这些,算是行贿。”今日大理寺开例会,得早到。等例会开完出来,赵长宁却看到魏颐穿着飞鱼服,高坐在马上等她。见她出来,魏颐勒马走到她面前,笑道:“你不喜欢那盆香山雏凤?那可是我从乔伯山那厮府上抢来的,他还差点与我动手。”赵长宁还有公务在身,要去刑部提审犯人。她说:“您所赠之物价值白两,下官着实不敢受。魏大人见谅。”魏颐眼睛微眯,玉器古玩,名人字画,甚至几盆小小的花,赵长宁都不要。什么清官,她就是不想要而已。魏颐走马跟在赵长宁后面,赵长宁自然知道自己背后有尊大神,没见走哪儿人家都战战兢兢的,眼睛往她身后的魏颐身上瞟吗。不是位高权重之人,敢在时雍坊骑马?守城的卫兵看到顶头上司,也恭敬放行,不敢为难赵长宁。走到个拐角,赵长宁终于停下来:“魏大人,您究竟想怎么样?”魏颐倚着马笑:“若是我说……我想着怎么把你掳回去呢?”赵长宁脸色一冷就要离开,被魏颐拦住:“不准走,”他离她极近说,“跟了你大半天了,你得跟我一起吃午饭。”吃午饭!他还要吃午饭,他分明就在妨碍公务!赵长宁淡淡道:“不好意思魏大人,我今天晌午要回府。您再跟我我可不客气了。”拱手后飞快地退出去走了。赵长宁不知道的是,魏颐是真的很想把她掳回去。只是这样太流氓行径了,所以他忍着没动手而已。他心想着赵长宁再怎么逃,也总不能避开他的手心,所以还耐得住性子。并且给她送花送草的,希望她喜欢这些。他下午还要去京卫指挥使处理事情,魏颐也没有追,掉马头朝另一边走了。赵长宁想到魏颐就头疼,不过她也不是真的讨厌魏颐,毕竟没有坏心,也没有威胁她。所以得过且过地没管他。她刚从刑部回来,在门口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个人在影壁徘徊,似乎等了她半天了,竟然是母亲窦氏。见他回来,窦氏立刻走上前,接了儿子手里的案卷、斗篷。声音压低跟他说:“……长宁,家里出事了!”作者有话要说: 我尝试更快点,最近更太慢了!☆、第75章第75章窦氏还不至于惊慌失措,那应该不是与大房很相关的事。长宁道:“您不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窦氏低语:“娘路上跟你说,不过你要马上去正房。你祖父、父亲正等着你。”路上赵长宁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揭发二叔在监修皇陵时中饱私囊,还说他谋害右春坊谕德谢大人,将贪墨的罪名栽赃到他身,致使其砍头示众。人证物证俱在。二叔还没从詹事府出来就被锦衣卫秘密抓了,收押都察院,留待候审。长宁听到这里沉思,二叔虽然不如周承礼足智多谋,混迹官场多年,却也绝不是粗心大意之辈,能让人抓到证据,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们这些都是朱明炽登基的功臣,非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敢动,敢动他的必定也是功臣。她觉得是宋宜诚做的手脚,宋宜诚早与赵家不和,他有一学生要晋升礼部侍郎,但二叔也正准备晋升此职,两家一直在较力,前不久宋家还授意刑部给事中参她一本,不过被朱明炽给拦下来了。二叔毕竟是正三品,若皇上没有点头同意的话,锦衣卫是不敢随便抓人的。亦或许锦衣卫指挥使陈昭也与宋家有勾结,毕竟陈昭也不喜欢赵家,觉得她是□□余孽,死不足惜,此人心狠手辣,敢将老皇帝拉下马,应该干得出来。正堂里祖父和父亲二人已经等着了,赶紧让他坐下来。随后赵老太爷问她:“你二叔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孙儿知道。”长宁先喝了口热茶,在嘴里转了圈咽下。“都是手足血亲的。你二叔现在出了事,咱们不得不帮。”赵承义说,“你现在在大理寺为官,你二叔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怎么连审问都没有就被抓起来了?”“若只是贪墨,倒也不是很大的罪,念在二叔是功臣的面子上,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皇上刚说了要重法治理贪污,二叔贪的是修建皇陵的工款,岂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恐怕皇上不会轻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