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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杨凛的徒弟吗?”“嗯,算是吧。”吕成说:“你……是不是凛哥的女朋友啊?”杜晔一愣,然后笑了,问:“是他这样说的吗?”“不是。”“那他怎么说?”“他说你不一定愿意。”杜晔微微笑了。“我觉得凛哥挺喜欢你的。”吕成说。“你怎么知道的?”“他最上心的人就是你了。”“哦,真的?”“嗯。”“你们凛哥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吕成有些难为情:“好像有过一个。”“一个?你们凛哥都三十多岁了,只有过一个?”杜晔不相信。“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凛哥刚当刑警的时候交过一个,后来工作太忙就一直一个人。”“哦,我知道了,对他来说办案子比结婚还高兴,对吧?”“嘿嘿。”吕成憨厚地笑了。“你们最近是不是有大案子啊?”杜晔问。“嗯,你怎么知道的?”“杨凛好像最近很忙。”“对,是有个案子。”吕成说:“前几天在城北区边上的一个废作坊里发现两具躯干,就是碎尸。”“废作坊?”“对。”“哦。”杜晔没再说话,半晌,她问吕成:“案子有线索吗?”“查到一个地址,有可能是被害人的家。我和凛哥今天下午去看了看,结果那家人好几年前就搬走了,线索就断在这儿了。”吕成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是杨凛打来的。“凛哥,我正在送她回家……嗯,我知道了,马上回去。”吕成说完,把手机递给杜晔:“凛哥让你听电话。”杜晔接过电话:“喂?杨警官。”电话那边笑了:“怎么又叫我杨警官啊,不是说好了叫我杨凛吗?”杨凛的语气很温柔,杜晔不会知道,杨凛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有事吗,杨凛?”“今天有点忙,没去接你,你不生气吧。”“没关系,其实我一个人打出租车回去也可以的。”“过几天就过年了,你养父母会回来吗?”“会回来。”“哦,这样啊。”杜晔听出杨凛的心思:“就算他们回来我也可以去陪你的。”“你愿意来陪我?”“当然。”杨凛笑了:“好,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杜晔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吕成。“你是不是马上要回警局?”杜晔问。“不,要出现场。”“又有案子了?”“没有,又发现碎尸了,应该跟前几天的躯干刚好能拼在一起。”“哦,你如果忙的话把我放在这儿就行,我家马上就到了,我可以走回去的。”“不忙,凛哥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上楼才行。”杜晔低头笑了,有些感动,也有些苦涩。一条露天铁轨贯穿整个城市。这天,铁路清洁工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顺便捡一些矿泉水瓶和易拉罐卖废品换钱。他熟练地用扫把把一个易拉罐扫到脚下,用力踩扁,然后装进一个破旧的编织袋里。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枯草地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走近,那是一个黑红色的东西。他蹲下去,用手把那个东西从枯草里扒出来。他定睛一看,顿时脊背一凉吓倒在地,他全身发抖手脚并用地拼命向后挪动几步,然后踉跄地站起来,撒腿就跑。那是一只血淋淋的人脚!“凛哥,找到了。”孙亮跑过来说。“在哪?”孙亮带杨凛走到铁路旁边的枯草地上。林睿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什么情况?”杨凛问。“四条腿被装在一个黑塑料袋里扔在了铁轨上,已经快被火车碾烂了。”“四条腿……错不了了,就是前几天被发现躯干的那对母子俩的腿。”杨凛说。“咱们来晚了。”林睿说:“腿已经被火车碾得只剩下些烂rou和骨头渣了。”杨凛拿过林睿手上的手电筒,用惨白的灯光照亮铁轨,依稀可见粘在铁轨上的血rou和散落在铁轨周围的白骨。“呵呵……”杨凛冷笑:“这王八蛋,想用火车销毁证据啊。”一列火车驶来,警察们立刻退到铁轨两边。火车呼啸着驶过,鸣笛声像极了凶手对警察们的嘲弄,杨凛听在耳中,感觉满是讽刺,怒火中烧。火车渐渐远去,杨凛说:“这下好了,粉碎得更彻底了。”“我们找到了三只断脚,其中一只脚被炸飞了,飞到草丛里,铁路清洁工就是看到这个才报的案。”林睿说。“还有别的发现吗?”“暂时没有。”吕成刚好赶到,杨凛看到他,向他挥手:“小吕,这儿呢!”吕成小跑过来:“凛哥。”他不经意地瞥到地上的几只断脚,还是忍不住浑身一抖。“杜晔回家了吗?”杨凛问。“回家了,我看着她上楼才走的。”孙亮跑过来:“凛哥,林法医,那边发现了一包带血的衣服!”杨凛、林睿、吕成三人立刻穿过铁轨,来到铁轨的另一边。在一棵枯树后面的枯草丛里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杨凛戴好手套,俯身打开袋子,里面是两件衣服两条裤子和两双鞋。其中,衣服是一件红色毛衣和一件灰色毛衣,红色毛衣是女式的,灰色毛衣是男式的。鞋子是一双男式运动鞋和一双高跟鞋。“这下更错不了了,就是那母子俩的。”杨凛说。杨凛仔细查看这些衣服,问:“只有这些吗?有没有发现别的衣服?”“暂时没有。”孙亮说。“怎么了,凛哥?有什么不对吗?”林睿问。杨凛没有回答,拉来吕成,问:“小吕,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吕成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弯腰提起一只高跟鞋:“这鞋子不像是这个季节穿的啊。”那是一双高跟船鞋,的确不适合在这样的寒冬腊月穿。“没错。”杨凛说:“现在外面零下十几度,穿这种鞋出门非冻死不可。还有,这些衣服里面没有外套,谁会只穿着件毛衣就出门?所以说死者很可能是在家里被杀害的,但那样还是很奇怪,在家里为什么要穿着鞋子呢?”一众人也不知如何解释,现场一片安静。杨凛笑了,说:“说这些也没用,咱们现在连死者叫什么名字都不确定。现场勘查完,先都拉回队里吧。”2008年2月6日,除夕。杜晔的养父母从加拿大回来过年,年夜饭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