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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长剑,低声道:“第三次。”他抬起头,薄唇牵出一丝笑意,盯着皇帝,一字一字道:“父皇,这是第三次。”他的父亲,第三次想要他性命。苏凌右手稍一用力,反手自皇帝手里夺过了剑,剑尖直指皇帝。望着皇帝蓦然睁大的眼睛,他神色平静,调整了剑尖的方向,摸出手帕擦拭着剑柄新染上的鲜血,复又长剑入鞘。他慢条斯理:“我不会杀你。”他答应过她,不会弑君杀父。他不想对她食言。她希望他做个好人呢。苏凌笑了笑,舒朗清隽:“我想做个好人,嗯,忠孝双全的好人。”他轻叹一声:“皇后娘娘薨逝后,父皇忧伤成疾,无心朝政,甘愿退位,长伴爱妻,真是一段佳话呢。”皇帝眸光轻闪,胸膛剧烈起伏,他扬起手,一巴掌还未落下,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这一夜,程寻睡得很不踏实。不知是怎么了,她眼皮一直跳。躺在床上,她脑海里时常浮现苏凌的面孔。他脸色苍白,对她说着:“他没事。”程寻暗暗叹一口气,心里隐约有些后悔,暗想,或许她应该问清楚的,或者多陪陪他。她真是太不关心他了,他不让她看伤口,她就没看。连他伤在哪里,伤势到底如何,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说的“没事”是不是在安慰她。程寻翻了个身,暗暗祈祷苏凌一定要早些好起来。明天见他的时候,即使是他拦着,她也一定要弄清楚,他伤的究竟重不重。如此思来想去,她直到很晚才睡着。夜里睡得迟,清早醒来的反而格外早,脑袋昏昏沉沉的,隐约还有些疼痛。程寻轻轻按了按眉心,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才起床收拾洗漱。日出东方,朝霭未散,倒是难得的好天气。程寻暗暗叹一口气,心说,今日还是苏凌的十九岁生辰呢。同大哥大嫂小侄子一起用饭时,大哥程嘉瞧了她几眼:“没睡好?”程寻扯出一抹笑来:“还好吧,睡得有点迟。”“不要担心,你昨日不是进宫去看过了么?”程嘉安慰小妹,“没事的。”程寻点一点头:“嗯,我知道。”她胡乱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去了崇文馆。—今日她精神不济,本想干脆告假去行云阁看苏凌。可是,刚进崇文馆,与她共事的段和就一脸神秘,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出事了。”程寻瞬间睁大了眼睛,一颗心猛地悬浮在了半空中:“听,听说什么?”“太子殿下昨日自殡宫回宫的途中,遇到了埋伏,受伤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进宫了。”段和神秘兮兮道。听他说的是这件事,程寻的心莫名松快了一些,她缓缓舒一口气,点头:“我知道。”“啊,我差点忘了。”段和小声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嘛。”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最近真是糊涂了。你不仅是崇文馆校书郎,还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东宫有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寻勉强扯扯嘴角:“嗯。”“不过,有件事你可能真不知道。”段和低声道。“什么?”段和明知并无旁人,但还是环顾四周,确定半个人影都没有,才小声道:“我听说太子的伤势控制住了,倒是皇上病的不轻。”“皇,皇上?”程寻诧异之极,“怎么回事?”苏凌的伤,控制住了吧?“按理说,这等宫廷密事,我不该对你讲的。”段和面露为难之色,“不过,你早晚肯定要知道的。咱们共事这么久,你也一定不会出去乱说,对不对?”他声音更低:“我也是今天清晨来这儿的路上,碰见邻居王太医,无意间听到的。太子殿下昨日不是遇刺了么?皇上听说了,自然着急啊。这一急,可不就急出病来了?”“皇上急出病来了?”程寻心里一咯噔。皇帝和苏凌的感情,她一直看不透。但是,如果见过大风大浪的皇帝能因为苏凌的伤势而急得生病,那苏凌的伤一定不轻。段和只当她不信,索性将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可不是?你也别不信。要说平时出这么一桩事,皇上可能撑得住,可你别忘了。皇后娘娘薨逝不足半个月。皇上和皇后的感情,那真是,啧啧……你是不知道,因为皇上专宠皇后,朝中不少大臣效仿,也不敢轻易娶二房,对女人一心一意……”程寻心说,这么说的话,倒也有可能。“皇后薨逝,皇上就守在殡宫那边,听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皇上虽然是真龙天子,可这龙体也不是铁打的啊。龙体只怕早就……昨天又听闻噩耗……”程寻打断他的话:“不是,你不是说太子的伤势控制住了么?”她定一定神:“我今日先告假,我要去行云阁一趟。”段和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是啊,是控制住了,可皇上人在殡宫,不一定知道啊。就算真控制住了,儿子出事,做老子的那个又能不着急?”他叹一口气,似是刚反应过来:“你说你去哪里?啊,行,出这么大的事,你肯定也没心情办差,那你就先去。”程寻“嗯”了一声,胡乱点了点头。—程寻这次并没有看见苏凌,只见到了林公公。“他怎么样?伤势好点没有?”她一见到林公公,就立刻问道。林公公笑笑:“好多了,如今正在皇上跟前侍疾呢。”程寻暗暗松一口气,心想能侍疾,说明不算多严重。她轻声问:“皇上龙体染恙吗?”段和说的是真的?林公公轻叹一声:“是啊。这病来啊如山倒。”他收敛了神情,认真道:“殿下那边正忙,恐怕不方便见程大人。”程寻点头:“我明白。”皇帝染恙,苏凌既是人臣,又是人子,于情于理,应该侍疾。他确实也没时间见他,只要他没什么事就好。“让他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程寻小声道,“他自己伤还没好呢。”林公公笑笑:“程大人放心,殿下心里有数。”程寻本想问一问,皇帝病情如何,但转念一想,这有刺探宫闱的嫌疑,而且她问的已经很多了。—皇帝确实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受伤未痊愈的太子萧瑾亲自在跟前侍疾,贴心周到。面对病重的父亲,他面带忧色。太子遇刺、皇帝染恙,朝中三公忧心忡忡。然而皇帝却明显看起来不对劲儿了。他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可清醒之际,不是对着太子喊打喊杀,就是不停地叫着:“殊儿,殊儿……”喊着喊着,眼泪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