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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爽,早早地就在慈宁宫等着了,听到外头的通报声忍不住又把身板坐直了些,大老远看到言成简和庄采薇相携着走过来,这脸上的笑就没停住过。按照规矩,一对新人恭恭敬敬地给太后敬了茶,太后自然慷慨大方地赏了一堆东西,然后便叫他们坐下说话。面对长辈,庄采薇倒是从来都不掉链子,一向是谨遵她娘的教诲,笑不露齿,随时点头,对方说啥都点头就对了,长辈就喜欢这样的乖小孩。于是……太后说:“这宫里总算有女主人了,今后只要你俩能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庄采薇笑着点点头。太后说:“我知道陛下老爱挤兑你,若是日后他还这么欺负你,你就来与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庄采薇狠狠点点头。太后说:“好好过日子,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我也就没有遗憾了。”庄采薇毫不犹豫地又点点头。刚点完就反应过来,他俩连圆房都没有,去哪里弄个大胖孙子?天上掉下来的吗?庄采薇抬头瞄一眼言成简,发现他正端着茶老神在在地发着呆,大概太后说的每一个字都从他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了,压根没好好听她说了什么。太后哟……你看看你家这个不孝子,还是暂时遗憾着吧。林林总总地说了一大堆,因为后头还有旁的安排不好耽误太多时间,太后依依不舍地把这一对璧人给放走了,走前还不忘叮嘱庄采薇多多过来陪她说话。“回头我每天都过来给母后请个安吧。”在通往清勤宫的路上,庄采薇在御辇上这样说道。“嗯?”言成简不明白她这又是想到哪去了。“毕竟宫里就这么几个人,陛下平日里日理万机,而我是个闲人,母后也是个闲人,自然是要做个伴的。回头我和母后在园子里烤鹿rou的时候,或者我和母后在太液池上泛舟的时候,只要一想到我们这么悠闲快活,而陛下还在清勤宫里焦头烂额地看折子……这滋味一定格外美妙。”庄采薇一脸神往地畅想着。小模样看着又是幼稚又是好笑,这是在报昨日玉阶上言成简那番话的仇了。“你可以试试。”言成简不与她争口舌,很是从容地回了一句。清勤宫那边没有别人,等着觐见的,是专程回京参加帝后大婚的言成箫。从前每年宫宴的时候庄修然都会带着一家老小赴宴,因而庄采薇也是见过言成箫几次的,要说言成箫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两个字——清冷。这种清冷和庄君源那个没有表情的正经冰山脸不一样,言成箫看上去仿佛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似的,多数时候都置身在周遭之外,没什么热情的模样。庄采薇不太知道该怎么和这种人搭话,好在言成简和言成箫也并没有需要她搭话的地方,因为是同辈,言成箫便只是行了礼,双方互相敬了茶,并交换一番贺仪和红包,就算走完了流程。言成箫的长相和言成简不太一样,约莫是随了贵太妃,生得很是英伟,眉宇间也多有肃杀之气,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和言成简那副春风和煦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俩一个在上座,一个在客座,三言两语地交换着政事上的闲聊,庄采薇插不上话便托着腮来来回回打量,其实像言成箫这般模样的人她在崇天军里见过很多,皆是意志坚定能打能杀之人,反倒是言成简这种看着一副好脾气笑模样,偶尔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你的,她这辈子也就遇见了这么一个。但是要比起来,庄采薇还是觉得言成简要更好相处一点,毕竟他常常雷声大雨点小,从小到大庄采薇不知道听了他多少不着调的威胁,从来没有一个落到实处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见到面了该怎样怼还怎样随性地怼,即便是他现在当了皇帝,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大概他真的底线很低,以至于庄采薇至今都还没触到。而言成箫这样的人,就多了一些拘谨。“前些时候听闻皇后娘娘出了点事,臣很是担忧,也着人查了一些,查到北方有一些异动,后面就失了线索,只能再去查那种古怪迷药。”胡思乱想之际冷不防言成箫突然说到了庄采薇的身上。庄采薇和言成简对视一眼,之前被绑架的事虽然对外头能瞒得住,但是朝中几位重臣是瞒不过的,只是为了戚念双的名声着想特意将她省去了,因而言成箫知道也不奇怪。言成简靠在椅背上撑着头道:“那药查得怎么样?”“查出其中有一味植物应当是北方远海那边生长的,在早年的脉案里见过,却难以确定是何时进入内陆的。”“哦……”言成简不知可否地答应一声,干巴巴地说了句,“你也算费心了。”言成箫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见言成简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借口时间不早退出去了。这会儿正是快要用午膳的时候,庄采薇正想着他们是回寝宫用饭还是在这里解决,就见言成简揉了揉太阳xue,顺着言成箫方才的话题说了下去。“庄采薇,你还记得朕跟你说过这件事朕也查到和北边的外族有关吗?”“记得。”还是让她二哥传的话。“其实……在查到这个线索的时候,朕就能确定了,定然不是北边的事,所以就没再查下去。”“嗯?”庄采薇表示听不懂。“有人把线索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朕上勾呢。朕偏不上,你看……这不就又来试探了吗?”言成简勾着唇角轻声笑了笑。“啊,你是说二殿下……?”庄采薇恍然。若这件事真的是言成箫所为,那背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争夺皇位,首要的就是必须在言成简和手握重兵的庄修然之间制造罅隙,还有什么比祸害庄采薇更方便的呢?“哇,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二殿下这专挑女子下手的做派也委实是不怎么样啊。”庄采薇表示十分嫌弃,“定然成不了大器的。”言成简倒看上去挺高兴的:“随他去,总还有后招的,等着就是。”正这么说着,高福突然从外头进来通报道:“回陛下、娘娘的话,苏婕妤求见。”言成简一听,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看着反而比方才的言成箫还要冷上几分似的,皱着眉道:“她来做什么?”高福便道:“苏婕妤说按礼数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得知娘娘在这,便过来了。”庄采薇左看看右看看,对言成简这难得的厌恶脸色有几分好奇,虽然她自己其实也没有特别想见苏婕妤,但考虑到言成简的态度也决定了之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能有机会多观察观察心里也好有数,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