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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着副眼镜,很温和的样子。厉叡专门留出来了两个小时,但是还没到一个小时,医生就把手里的本子合上了。厉叡对此毫无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们来谈点别的。”医生笑着说,“你经常跟他一起吃饭吗?”厉叡知道他在说谁,而现在细想来,他和苏幸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竟然少得可怜,他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去他待过的地方看看吧。”医生说。第二天,公司里没了厉叡的影子。一个月后他再次回来,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竟然好了不少,最起码像个人而不是一只鬼了。在厉叡回来的第二天,他去找了医生。医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个病人,看上去有些惊讶:“你看起来好了不少。”厉叡用一双了无生气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有些茫然:“医生,你喜欢过人吗?”医生笑了:“我有爱人,我们已经结婚是十多年了。”“你对她好吗?”厉叡又问。“当然,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那为什么我给他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呢?”厉叡怔怔地问。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会怎么办?”厉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关起来。”关起来,只要关起来他就会属于自己了。“但是有的人就像是鸟,把他们关起来就相当于折断了他们的翅膀。”没有了翅膀的鸟还怎么活得下去?又有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比自己的翅膀更重要的?“我老婆是个爱花的人,刚追她的时候我给她送了一捧玫瑰花,结果她把我骂了一顿,因为花一旦断了根就活不长了。后来我们结婚了就在院子留了一小片地,当做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所以是我错了,对吗?”厉叡闭了闭眼睛,已经感觉不到疼的心再次像是被放到了刀尖上。他错了,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厉璟告诉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攥在手心里,不然就会成为别人的。可是他早该想到的,他的性格和厉璟一脉相承,厉璟毁了他深爱过的人,自己早晚也会毁了自己深爱的人。可惜他明悟的太晚了。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他也没打算要医生回答,问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医生看着逐渐关上的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救不活一个已经不想活的人。厉叡的厌食症好了,但是食谱上的食物只剩下了三种:豆花、蒸饺和面条。所有人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想着法地给他弥补需要摄取的营养。厉叡依旧沉迷加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也是因为,除了工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是同样的,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因为除了那个家,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找不到多少苏幸留下的痕迹了。他买了很多书,尽是一些教人该如何跟恋人相处的,他下了很多电视剧,每当午夜间做噩梦醒来时就放一部。里面的主角在尽情追逐着自己的爱情,外面的人默默地看着。里面有多明媚繁华,外面就有多寂寥凄凉。等到后来电视剧看完了,书也看完了,他终于没忍住,去了苏幸的墓碑前。“阿幸,”他站着静静地看着那块碑,过了会儿打开了手中的酒:“我知道错了。”后来,厉叡喝醉了,抱着墓碑,眼泪一大串一大串地往地上砸,但是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阿幸,我去看了你以前上学的地方,那里的学校翻新了……”“我还去你已经上学时经常去的小摊子那里去喝了豆花,辣椒放多了,第二天胃疼……”“我买了好多书,还看了好多电视剧,我知道我已经做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喜欢的人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我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你说了让我别再去找你。”“我想见你,想得快疯了,可是我现在连做梦都梦不到你了。阿幸,你怎么这么狠?”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靠着墓碑睡了过去,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从那天之后他每年都会去看苏幸,从刚开始的一年一次,到后面的半年一次,再到一月一次。书也不再看了,电视剧也不再下了。就算学会了有什么用呢?他在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有的时候,人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厉叡开始整夜失眠,到最后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用的剂量也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逐渐出了问题,最终也没逃过积劳成疾的命运。长年的熬夜和思虑让这个不到三十岁的人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多。蒋绪在旁边看着他有时候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倒下医院,但是这个人都硬生生挺了下来。长年嗑药,竟然也坚持了下来。蒋绪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这么些他早就看明白了,早在苏幸死的那天,他的好友就已经死了,心死了。可是怎么办呢?最起码人还活着不是吗?但是有的时候他又感觉像这样的活着,还不如让他痛快地去死。最起码死人不会痛苦。不管怎么样,厉叡依旧活着。今天是他们相遇的第十五年,他们相遇在厉叡的十七岁,苏幸的十五岁,今年厉叡三十二岁了,而苏幸永远地停在了二十岁。厉叡把一捧花放到了苏幸的墓碑前。然后照例打开了酒瓶。“阿幸,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十五年了,你也已经走了十年了。”“我做过好多梦,但是每一次我都梦不到你的脸。”“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上次说到哪来着,哦,说到在学校里下得那场大雪了,今年也下雪了,但是没有那次的大,也没有人跟我打雪仗了。当时……”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在空旷的墓地里仿佛带着回声,声音从这里传出去,不知道到了哪里再折回来。“阿幸,你要是气能消一点能不能来梦里见见我,让我看你一眼?哪怕就一眼也行。”像是累了,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孤魂在风里呜咽。第二天,蒋绪去苏幸的墓碑前找厉叡,等他看到那个靠在墓碑上的人的时候心里没有来地就是一突。他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什么都没能感受到。厉叡走了。悲伤瞬间将他淹没,但是于此同时他竟然感觉自己替他松了一口气。这十年,厉叡活的太累了。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活,也不敢死。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主要介绍苏幸走后,厉叡那十年的生活,大致也说了他活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