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你还在（安倍昌浩/红莲）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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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方向和已经失去了的体温一同不见了。 喂，你在哪里？ 他的心在不断哭泣。 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我已经决定要留在你身边了。’ ‘我曾经发过誓，只要你希望的话，就算我的心为之破碎也在所不惜。’ 说过要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的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天空是苍茫的灰色，凛冽的风毫不留情地肆虐一切，纯白的世界中看不到那温柔的晚霞色。 【番外】 青龙——宵蓝 看到受伤的小怪休憩在昌浩怀中，青龙转身返回异界。 那个家伙又是受伤而返，自从跟随了那个晴明的孙子安倍昌浩后，受伤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吧…… 但是，那又怎么样？弱小就是弱小。 他是，安倍昌浩也是，既弱小又坚强，人类是很奇怪的，为什么同为神将的他也是这么奇怪？ 明明是最强神将，明明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明明有着冷酷的内心…… 为什么寻求救赎？为什么把力量封印？ 罪，是那家伙的枷锁，但是应该有觉悟吧，在他手染鲜血之时……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厌恶、憎恨的……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远离的…… 荒凉的异界中，青龙的长发被风高高扬起，遮住了他的眼睛。 最开始看到那家伙时，确实，他的神气冰冷刺骨，而且他的神情也让人很不爽，没事去挑衅一下，动动手，也算是锻炼一下能力了！ 天后那家伙总说“小心哪天真的动手了哦！”，青龙回应一直是一个不屑的表情和一句“真动手也是我赢！” 以为时间会一直这样流逝下去，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打破。 那个微笑着出现在面前的青年， 那双坚定清澈的眼睛， 那颗不可动摇，一直向前的心…… 那家伙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因为那个青年叫了他送给他的名字，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好像那一直萦绕在那家伙身上刺骨的凉意有些减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可以让那家伙有这么大的改变…… 自己也得到了那个叫做安倍晴明的青年送来的名字，哈……也许对那家伙应该是‘赐予’吧。 很温暖，很柔和…… 听到安倍晴明叫出来的名字，内心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和异界一直荒凉的景色不一样，和风的感觉不一样，那应该是阳光的感觉吧…… 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东西？还是说应该是类似的东西？ 安倍晴明是一个有力量的人类，强大的内心能驱散我们神将亘古孤独的沉淀，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也是当之无愧的主人。 和晴明在一起的那家伙也有表情出现了，这应该是好的变化了吧，那一直围绕他的东西有变淡的感觉…… 然后，那一天， 纯白的世界中，晴明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而那个家伙则燃起烈焰，晴明就躺在那家伙的火焰中…… 那家伙毁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与阳光…… 晴明是被我们救出来了，但是那家伙发出悲鸣后就消失了，随后再次犯下重罪…… 也是那一天，我才明白，我赢不了那家伙，即使阻止他也做不到…… 之后？ 没有之后了，我只会带着对他的怒火、憎恨和激愤，去度过我拥有的、漫长的、存在的时光…… 安倍晴明 红莲又受伤了，这次的敌人确实很难应对，但是我们一定能阻止的，因为有我的孙子在嘛，哦呵呵呵呵…… 人变老就喜欢回忆以前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对时间认输啊，即使是最伟大的阴阳师也一样。 遇见那些不被时间打败的存在的日子，仿佛是前世的事情一样，很遥远很遥远…… 对他们来说却一定是昨天的事情一样，可是啊，对于自己来说，如同在眼前出现一样清晰的画面却是第一次见到红莲的情景。 年轻的自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念出了咒文，出现在眼前的是凛冽的神气以及那一双寂寞的金色眼睛。 即使在以后的日子中也在不断地思考着，为什么他会那么寂寞呢？还是说神将都是那么寂寞的存在…… 总之，第一次是被彻彻底底地收拾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有很大的差距啊…… 想追上他，想跟他说话，想让他眼中的寂寞消失，即使只有一点点，也想让他背负的东西减轻…… 自己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有师父的支持以及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的！ 在见到了其他的神将后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神将都是那么寂寞，不是所有的神将都是那么的孤独。 哈，简直就像自己一样呢，不被承认，被怀疑，被远离…… 但是一定是不一样的，所以自己要送给你。 “你就叫红莲吧！” 这个咒文，这个枷锁，一定会让你有所改变的！ 一定会让你远离寂寞的！ 自己是一直如此的坚信着…… 被毁掉了，红莲刚刚得到解放的内心…… 都是自己的错，岦斋，自己唯一可以称作‘友人’的存在…… 其实，被红莲所伤的时候，一点都不痛，真的哦，因为那个温柔的神将一定比自己痛上千倍万倍……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犯下重罪的红莲又重归黑暗与孤寂中，其他神将的眼神令他变得更加的遥远，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 可是，这不是红莲的错啊，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我杀掉岦斋，只要能够不让红莲那么痛苦…… 不管怎么呼唤，不管多少次，他都不愿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为什么要给自己带上那么沉重的枷锁呢？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误都自己承担呢？ 红莲啊…… 所以不管是哪个后代出生，一定要叫红莲出现， 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就让我的后代来做吧， 一定会出现的， 那个将你的黑暗驱散的人， 一定。 总算，昌浩出现了， 总算挽救了红莲破碎的内心， 总算把那个温柔的神将唤回来了。 但是，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红莲啊，我最希望的是自己能帮你驱散黑暗， 不是后代，不是其他人， 而是我自己。 晴明苦笑着。 六合——彩辉 六合站在院中看着乌鸦飞走的天空，风轻轻拂动他的茶色长发。 腾蛇又是受伤而归，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每次，每次都…… 风音让乌鸦捎来了口信，虽然它的口气很不好，但是不在意就好了。 比较令人担心的是现在的状况…… 想起风音，六合心中的感觉就变得有些不一样，有着深爱的人…… 那个腾蛇大概只会为昌浩和晴明而拼命吧…… 爱？曾经对自己而言是多么陌生的一个字，身为神将的自己。 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风音呢？ 明明是敌人…… 记忆的深处曾经看到过， 一双和那时候的风音一样的眼睛， 一双在黑暗中期待光明的眼睛…… 最强神将，腾蛇。 一直都是被敬而远之的对象，不会靠近，同样也不会远离，因为他们是同伴啊。 成为安倍晴明的式神也是遵从六合自己的内心，对腾蛇的态度也一样。 但是，那一天，那个鲜血像红色花瓣布满雪地的日子， 安静躺着的晴明， 恢复清醒后腾蛇的哀鸣， 那双绝望的眼睛， 自己才意识到终究是错过了一些东西。 那双曾经在黑暗中期待的眼睛再次被更幽深的黑暗覆盖， 自己一直都没有伸出手， 当发现的时候， 才意识到失去了一直、一直在意的东西…… 所以，面对那时候的风音，不可以放手，不可以离开…… 腾蛇啊，为什么我没有对你伸出手呢…… 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在看到你的时候心痛了吧…… 【三十五】 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六合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腾蛇正徘徊在生死边缘。 六合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感觉到胸口的痛楚折磨得他快要流出眼泪了，但是他知道有比他更痛苦的存在，他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六合？” 从那天醒过来就失控冲出去的昌浩，在回来后就整天仿佛木偶一般地端坐在自己的房中。 只有六合静静的在屋中陪着昌浩，这时候感觉到神将异常的情绪起伏，昌浩才开口。 六合显出身姿，低垂着头任长发挡去他的眼睛和表情道： “腾蛇正面临着死亡。” 室内的空气消失了一样窒息的让人痛苦，打破这一切的是昌浩起身奔出去的动作，六合仰起头唇角向上勾起，剔透的泪水滑入长发里： “哈，腾蛇……红莲……” 满室静谧。 “爷爷！” 晴明看到冲进来的昌浩点点头，然后问身边的天空： “能找到他吗？” “不行，完全没有踪迹。” 天空苍老的面容平静、没有一丝起伏，身负统帅所有神将责任的天空必须保持着冷静。 当天空知道腾蛇面临着死亡的时候立刻就出现在晴明的面前，把本来守在晴明身边的青龙蹙着眉头在思考着要不要告诉晴明的消息说出口，紧接着昌浩就冲了进来。 晴明拉住来到身边的昌浩，然后对天空说道： “你先回异界吧，如果……异界真的诞生……” “晴明，我知道应该怎样做。” 天空难得打断了晴明的话，是不想让他亲口说出他所熟悉的那个红莲消失，那一定伴随着深深地悲痛…… 昌浩愣愣地看着天空消失的位置，房间的角落是一直沉默着的青龙，在晴明开口之前青龙先发出声音： “安倍昌浩你想要去救那个家伙吗？去救那个几度身犯重罪的家伙？” 暗夜湖水般的深蓝色眼眸像是要刺入昌浩内心般，直视着他，晴明皱起了眉头： “宵蓝。” “他犯的罪即使死上数回都不为过，你要去救他吗？” “红莲……他，救了彰子……” “即使是那样他也伤害了人类，那家伙一定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逃跑的。” “不……是……” “宵蓝，够了！” 看了一眼阻止他的晴明，青龙仍是以锐利的目光和昌浩对视着： “即使你这次救回了那家伙，我也一定会杀了他的。” “腾蛇那家伙……” 微微停顿了下，青龙微敛眼睫遮挡上那双眼中要溢出的感情，狠狠地说道： “一定要杀了他！这次一定要！” 昌浩盯着青龙消失后的地方仍是回不过神，青龙他……要杀了红莲？现在面临死亡的红莲？ “青龙那个家伙还真是别扭！” 勾阵在青龙跑回异界之前就和天后一起出现晴明的房中，刚刚那番话她也听到了几句，只能说这个家伙还是这么矛盾啊，在天理和同族间…… “勾阵……” 勾阵轻轻拍了拍昌浩的肩膀想要给他撑下去力量，但是那个家伙的离开一定带走了昌浩大部分的坚强吧…… 真是，罪孽深重啊…… 这么伤害自己重要的人…… 叹了口气，勾阵看向晴明： “能找到他吗？晴明。” “我用了各种方法，甚至连天空都说找不到……” 晴明低落地将视线投向地面，这就是当代第一的阴阳师啊……明明是这么的无力…… 勾阵抿了下嘴唇然后对昌浩说： “你要坚强起来，这一定也是那家伙的愿望。” 勾阵转身消失在屋中，天后悲伤地启唇道： “让她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着腾蛇消失的过程，实在是太难熬了……一定是不想在你们面前露出那么悲伤的样子吧。” 对着昌浩和红莲，天后继续说道： “我只是感到难过而已，腾蛇他始终是我们的同伴啊……” 抬手擦掉眼角滑落的泪水，天后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我也要回异界去陪勾阵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嗯，你去吧。” 晴明说完话整间屋中就剩下他和昌浩了，昌浩呆呆地落下泪来： “救……不了……红莲吗？” 老人叹息着将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拥入怀中，希望他痛苦的灵魂能得到片刻的依靠…… “唔……” 红莲蜷缩着身体想要抵御痛苦，但是那痛却仍是连绵不断的袭来，慢慢被吞噬的痛苦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但是他却要清醒着承受着这种痛苦…… “呐，不让我帮你吗？” “滚……” “真是无情啊，我明明帮了你那么多。” 南走到了红莲的身边俯视着他痛苦的样子，挑了下眉继续说道： “你不想让他们找到你，所以我把你安置在这里，但是你就想在这里慢慢消失？再也见不到小昌也无所谓？” “闭嘴！” 红莲狠狠地瞪向上方的人，但是汗水却模糊了视线。 南蹲下来然后扶起红莲，毫不客气的吻上他伤痕累累的唇： “你……” 当他放开红莲时，红莲的唇上重新流出鲜血，伸手抚上那伤口，南异色的眼睛透出些疯狂： “我一直想这么做啊。” “想要让你属于我。” “变成我的东西。” 南微微一笑，敛起的艳丽眉眼有着说不出的凶狠： “不过很快就可以了吧，当你被黑暗吞噬后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存在，除了我。” “你……做梦！” 红莲用手背蹭着薄唇，即使居于下方也无损他的锐利，南却变幻了神色，温柔地抚摸着红莲的脸庞： “为什么这么抗拒我？我的能力不比你认定的安倍昌浩差吧，我也会很温柔地对待你啊。” “你……” 红莲愣了愣，然后细长而清秀的眼睛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定定地看向南，坚定道： “安倍昌浩只有一个。” 南轻轻地放下红莲离开了这片空间，红莲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这种不停的折磨真的要把他的精神力消耗尽了，还要面对南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疲惫的红莲被抵在额头的手指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黑眸少年空正定定地注视着他： “汝所护之物失去之时。” “你干……什么？” “吾当日之言汝可曾记得？” 红莲蹙紧了眉头，没有说话。空继续说道： “汝与吾等相似，但又不同。” “失去所护之物的汝，该如何在近乎永久的牢笼中挣扎……” 空的手指与红莲额头接触的部分散发出微光，伴随着疼痛的消失红莲失去了意识，最后一秒想到的仍是昌浩看向他的眼睛。 “我还是不行吗？” 南刚刚落到炼的域中就喃喃自语道，炼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替清辉遮掩、把我们安排下去、控制安倍家的小鬼向他攻击、再到把他带到这里来，你要做多少事情啊？” “毕竟是我想了这么多年的……” 炼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应对失落下来的南只好岔开话题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那孩子内心的伤已经很深了，继续下去的话那家伙应该只剩下绝望了吧。” “是啊……” 南异色的双眸浮现了迷惘，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得到他，但是这样一个满心只有安倍昌浩的他是自己想要的吗？ “呐，我带你去找他好吗？” 昌浩怔怔地看向声源却只隐约的看到一个少女的姿态，看不清的面容上只有那双一蓝一紫的眼睛异常清晰。 “你是谁？” 从晴明房中回到自己房中的昌浩没有办法接受红莲将要消失的现实，只有他一人的房间让他直面自己内心那无法停止的哀鸣，即使在这个时候昌浩也没有办法拿出更多的思维去应对。 少女听到昌浩的话，温柔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轻声说道： “去找腾蛇。” “昌浩！” 刚刚清醒过来，因为担心昌浩而在天一的帮助下靠近房间的彰子拉开昌浩的房门时，空无一物的屋子让她愣住了。 听到少女的话语，昌浩想都没想地伸出手： “请带我去！” 离开之前仿佛听到了其他声音，但是那已经不是昌浩所在意的了。 跟着在黑暗中为他引路的少女，昌浩用尽全力地奔跑着，少女的声音从前方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对不起……” “……给你带来这么多痛苦……” “南他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有些固执而已……” “……真希望你能……” …… “谢谢你当时听到了我的声音找到了清辉。” 少女停下了身影，浮现出感激的温柔眼神落在昌浩眼中随即消失了踪影。 但是昌浩面前就是蜷着身体的红莲和之前见过的碧发少年。 心中一直不停呼唤的名字总算从口中溢出： “红莲。” 见到出现在眼前飞奔到红莲身边把他揽进怀中的昌浩，空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昌浩出现的地方，如果没有错……应该是音吧？ 好似印证空的想法一般，耳边拂过一阵微风送来少女的声音： “空啊，让南来帮他们吧。这是清辉的错，南就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空点头后，感觉到少女仿佛微笑了一下后消去踪迹，看了看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空转身离开。 “红莲……” 这是昌浩的声音？ 怎么可能…… 红莲慢慢睁开眼睛对上昌浩落泪的双眼，红莲不禁重新闭上眼，他不想看到那双眼睛中因为他而溢出的痛苦。 昌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之前一直纠缠的痛苦从红莲再次醒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此刻红莲却希望那些疼痛再次袭来，让他能听不到昌浩的声音，感觉不到他落下的泪水。 “红莲你怎么能离开我？” “我不想失去彰子，但我更不想失去你啊。” “呐，红莲，我好痛好痛啊。” “怎么都停止不了。” “救救我啊。” 昌浩垂下头来，红莲感觉到轻柔的触感从额头一直蔓延开来，睁开眼睛，只见昌浩轻柔在他的额头落下细碎的吻。 有什么， 要崩溃了…… 红莲金色的眼中不断溢出泪水，薄唇开开合合，仍是没有说出什么。 昌浩吻上那双金眸，然后再把吻移到那被主人咬得渗出鲜血的唇上，轻轻地厮磨着： “呐，红莲。” “红莲，为什么不看我呢？” “红莲，看我啊。” “红莲。” …… 他最重要的人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祈求着他。 “回来。” “回到我的身边。” “你不是说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不可以不遵守约定。”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我现在好痛、好痛、好痛……” “你怎么能当做没看见呢。” “红莲。” “红莲。” “红莲。” “红莲。” “红莲。” “红莲。” …… “昌浩。” 一直沉默的红莲终于发出声音： “昌浩，彰子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被她拯救、被她治愈，憧憬她、你爱她、非她不可。我怎么能让你失去她？” “即使彰子痛苦也想让她留在身边，因为想听她用那个声音呼唤我的名字。” 昌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用如同薄冰一般、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变得粉碎的眼神注视着红莲，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红莲想要离开的话，折断你的双手，砍断你的双腿，把你绑在我的身边，这样的事我都会做。 红莲你必须要在我的身边。” 现在的昌浩能理解当初南对他提起的人的欲望。 不想失去红莲，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他在自己的身边！ 即使堕入深渊也要他在身边！ 就算是昌浩也被自己内心涌出的黑暗吓了一跳，但是揽紧怀中的红莲他觉得那些都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要红莲还在…… 红莲抬手捂住脸，泪珠仍是不断掉落。 我都做了什么？ 让昌浩这么痛的是我吗？ 说要保护昌浩的是我， 但伤害昌浩的也是我…… 我还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吗？ 昌浩刚想伸手握住红莲的手却看到他在他怀中慢慢消失，对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怀抱昌浩悲泣地呼喊道： “红莲！！” “安倍昌浩。” 南的身影出现在昌浩的面前，弯下腰的男子对上昌浩暗沉的双眼露出笑容： “我们交换吧。” “喂喂，真的就这么决定了？那可是你一半的力量啊？” “嗯。” “好吧，随你了，反正我们这些关着清辉的家伙也有一些力量，应该足够应付其他情况了吧。” “谢谢。” “真恶心！你别这么说话……” …… 耳边传来的声音完全没有进入昌浩的脑中，他只是郑重的张口道： “好。” “别内疚了啊。” “我没有。” “喂，空你看这家伙的样子！” “炼你太吵了。” “清辉想要死是因为没有了音，而那些老家伙想要清辉的力量，绝对不可能让他死，所以清辉才拜托你的。” “啊。” “那两个家伙现在不也很好吗？” “嗯。” “那你就不要这个死样子了！” “知道了。” “空，来帮忙！” “闭嘴！” …… 青年美丽异常的样子吸引了船上许多人或明或暗的目光，但是自言自语的青年让人不敢靠近，琥珀色和蓝色交相辉映的双眼注视着波光粼粼的大海，轻声的喃呢落入风中： “腾蛇……” 我带走了你最重要的人的一只眼睛，每当那个人用那双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一定会想起我吧，这样好像也不错…… “昌浩你这家伙的进步在哪里？！” “唔，小怪你帮我整理一下啦！” “你是傻了吗？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碰不到怎么帮你整理？！” “那就等我下次再整理吧。” “你这家伙！” 昌浩抱起在脚边张牙舞爪的白色妖怪，贴上它额头艳红的印记，阳光照耀下的紫色眼睛波光流转： “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即使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看到你， 即使你的整个世界上只剩下我， 即使你会变得很寂寞。 我也想要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