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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到我meimei了”詹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目光扫视地面:“......这盆花哪来的?”他指着草坪上一盆破裂的紫罗兰问。陪护说:“是帕依兰养的,她喜欢紫罗兰,她不发病的时候就会看着这盆花微笑,发呆,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詹毅弯腰捡起一片花盆的碎片:“那它怎么会掉下来?”“可能是,可能是帕依兰把它放在窗台上晒太阳吧,她非常爱护这盆花”“都放在外面的窗台吗?”“不不不,我说了她很爱护这盆花,都放在里面的窗台上”“但是这盆花只有放在外面的窗台上才会掉下来,而且还是和死者一起掉下来......”詹毅捏着瓦片欲言又止,兀自出神片刻,忽然转头问骆浔忆:“你为什么在这儿?”骆浔忆面容很平淡的回答说:“带着meimei,来看望mama”“哦......”詹毅不知不觉的对眼前的男孩儿保持高度警觉,抬起头四处的往高处看,忽然指着几十米开外的精神院大门:“门口有监视器?”陪护说:“是,好几年前装的,不知道有没有开着”詹毅直接走向了门口的保安室,片刻后拿着一个芯片出来了,邀请似的对骆浔忆伸出手:“请跟我回警察局”骆浔忆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做事已经非常沉稳老成,什么都没问就毫无异议的准备跟他走。“meimei不用去”詹毅轻轻拍了拍搂着骆浔忆腰的小女孩儿,语气放柔了说:“找个jiejie送你回家好不好?”骆思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怯怯的往后缩,脑袋埋在骆浔忆怀里,只露出一只乌黑的眼睛偷偷的看他。骆浔忆摸了摸她的辫子以示抚慰,对詹毅说:“我meimei听不到你说的话,她是聋哑人,带她一起吧,她离开我会害怕”出于人性,詹毅忽然就心软了,甚至觉得自己竟然怀疑这个男孩儿,真是个天杀的王八蛋,但他的理性很快打败了感性,亲自把他们带上了警车。同事在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的时候,詹毅坐在一旁一遍遍的回放帕依兰坠楼的一幕,快进,慢放,返回去,再一次播放......另一个警员问了几大页的废话,连他上几年级,成绩好不好的问题都问出来后,终于不耐烦了,拍下笔挡着嘴低声问:“组长,搞什么啊,他不是死者的儿子吗?审他干嘛”詹毅什么都没说,把大脑袋电脑转向他,朝屏幕扬了扬下巴。小警察不明所以的去看,看完了说:“没错啊,小家伙说他今天早上带着他meimei去看他妈,画面里出现他的脸不奇怪啊”“你zhiwu......”话说半截,小警察使劲干咳,还冲他拼命使眼色。乖乖隆地咚,在新疆骂人是猪可是要引起民族纠纷的。詹毅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你大rou脑子吗,看清楚!”小警察捂着脑袋瞪大眼睛去看,只见勉强算得上清晰的画面停止了,角度在五点钟方向对着帕依兰出事的那栋疗养楼,此时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而她跌下的那个窗口里站在一位少年,正是骆浔忆,少年神色清冷,面色无温,如果非常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情绪的话,那就是有些惊慌......小警察也觉出些不对经儿,低声道:“这....太镇定了吧”“你妈死了你能这么冷静?”“那你什么意思啊组长?”“不知道,查”说是要查,但是从何查起简直一头雾水,因为这桩案子摆明了就是一个意外,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轮不到警察插手,但是詹毅非要查,非要说现场疑点重重,一封封报告交上去,坚持不懈的毅力终于打动了上司。詹毅要查案,谁也拦不住,不查至今只露一面的骆伟昌,不查情杀和其他可能因素,反而抓着骆浔忆不放,也不查别的,只一遍遍的抓住他录口供。詹毅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谎言经受不住缠问,尤其是一个心智还不完全还不成熟的半大孩子,不可能经受的住熬鹰式的审问。但是骆浔忆偏偏扛下来了,如今的口供和他第一次的口供想比,只有错别字的出入,其他的,如法炮制。小警察熬鹰熬的自己都快吐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啊组长?这小子回答这些问题回答这么多遍,假的也被他说成真的了”詹毅翻着一叠资料,嘴里咬着烟反问:“默念十次老鼠,猫就会怕老鼠,玩过吗?”“当然玩过”“既然你这个成年人都会被自己洗脑,造成逻辑混乱而说一些蠢话,他怎么不会?你翻翻这些天的笔录,这小子每次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一点错都没出,只有一个解释,他对我们的防备心极重,强迫自己一点差池都不能出,对警察伪装就是对警察说谎,我觉得,他在说谎,只有谎话才会越说越坚定,如果他说的是实话,根本禁不住咱们这样一遍遍的逼问,早就揭竿起义了。谎言需要加固,真话反而经不住推敲”“那你到底怀疑他什么......怀疑他和他mama的死有直接关系吗?”詹毅故技重施:“不知道,查”第二天,骆浔忆就被他带到了医院,检查身体。骆浔忆被护士领到一间病房里,片刻后换了一身洁白的病服出来。耳喉鼻科哪儿都没去,詹毅领着他直上顶楼精神科研究中心。骆浔忆表现的很乖巧,像一个木偶一样随他摆弄,让叫赵医生好就叫赵医生好,让叫哈依萨医生好就叫哈依萨医生好,直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授站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瞟了对方一眼,随后又冷冷的垂下头。赵医生打开一间空白房间的门,对他笑笑,示意他进去。骆浔忆站在门口一时没动弹,詹毅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轻轻的把他往里推了一把,说:“没事,去吧”然后骆浔忆就进去了,赵医生哐当一声把门锁上了。里面空荡,雪白,四面墙都是镜子,连窗子都没有,正中间摆着一副桌椅,桌子上摊着几张纸和一支笔。骆浔忆慢慢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面前镜子里上立刻出现另一个自己,一位身穿雪白病服的少年......看来考验已经开始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铅笔不慌不忙的开始答题。一个小时后,他把几张试卷一样的题答完,放下笔安静的等待。赵医生很快进来把‘答题卡’收走,并把他带了出来。詹毅一直靠在门外等,见他出来,抱着胳膊笑着问他:“累吗?”骆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