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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告诉她,要是连这么简单的镜头都演不好,那接下来的戏份都不用演了。”王梁头一次见到陈导发威,缩了缩脖子,站在袁传身后小声地嘀咕:“幸好我家袁哥演技了得。”袁传靠在车身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在车前盖上有节奏感地敲着。他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和自己相隔足有十米距离、站在另一辆车前的卓君言,心绪转了好几遍,到底是没有走上去。太明显了,卓君言躲着他。袁传敢肯定,自己要是走近,卓君言肯定会假装无意地往旁边挪走。十米外,卓君言背着包,手里边捏着手机,没有目的地点开一个软件,接着关掉,再随便点开一个再关掉。到最后,所有软件都开关了一遍,卓君言肩膀一垮,把手机锁上屏打算放进背包里。袁传一直注视着卓君言,卓君言侧身拉书包,松开后头抬起来,两人正好目光对上。袁传敲着车前盖的指头一顿,卓君言把视线给转开了。短短一秒的对视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意味。众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陈导有些不耐烦地要让人先开车回住处,终于B组拍摄的全体人员分两辆车过来了。张副导从其中一辆车的副驾驶座摔门下来,黑着脸走到陈导面前,汇报拍摄的结果。陈导听着,眼睛瞥见许倩,直直朝人走去。许倩原本还无动于衷,看陈导面色沉沉地往自己这边过来,顿时站直了身体,有些装镇定地拢了拢头发。常肖跟在她身后站着,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大概是想起了上次自己被训的经历了。“嘿,赵哥!”王梁探着头看情况,眼尖地瞅见了赵钱,冲人挥着手。赵钱右手大拇指揩了下破裂的嘴角,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被陈导训话的许倩,朝袁传和王梁走去。等人走近了,袁传借着灯光看见赵钱的左脸上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王梁也看见了,吸了口气问赵钱:“赵哥,你这脸咋整的?这肿得两边都不对称了。”赵钱抬手摸了下,疼得一个倒吸气,气道:“我只知道鸡爪子挠人厉害,没想到拍巴掌也挺行的。这倒霉催的一个不留神,还被拍了两下,不肿都对不起她那么用力。”王梁没听懂他的意思,茫然地问:“什么鸡爪子?你不是演龙套去了吗?”赵钱被他问的一愣,揉着头发到底没有明说。袁传是知道情况的。赵钱扮演的龙套是一个混混,因为喝醉酒调戏深夜在外独自行走的富家女。剧本上写了,富家女极力反抗,挣扎间扇了混混一巴掌,之后趁着对方晕头转向间拼命逃跑。演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够真打的,做做样子就行了。可许倩却真的动了手,还拿乔觉得赵钱趁机非礼她,搞得气氛一阵尴尬,也不怪张副导黑脸了。这么一耽搁,等回到住处,已经将近十一点。有人被夸有人挨训,自然又是一场单方面的眼红血热。不过常肖见许倩阴着脸不说话,也不得不收敛了些,只趁着导演们不在场、上楼梯的时候,斜了袁传和卓君言两人好几眼。他是斗得兴起,可袁传和卓君言压根就没理他。两人心思只在对方身上。尽管一个爱意无限,一个别扭纠结。回到房间里,卓君言把包往桌上一放,快速地收了晾在房间阳台上的睡衣,转眼就进了浴室把门反锁。背靠着瓷砖墙面,他长呼了口气,有种战斗胜利的感觉。换好拖鞋直起身,袁传目睹了他的一系列“逃难般”的动作,手扶着脑袋笑出了声。王梁收到消息跑上楼,咚咚敲门喊袁哥。袁传把门开开,将手里拿的一管药膏递给他:“把这个给赵哥。”王梁看着药膏瓶身上全是英文,看不懂:“袁哥,这是干嘛用的?”“消肿。”袁传说完就听见里边浴室嗡嗡响的排气扇被关掉了。他一看王梁又要张嘴,立马说到:“晚安。”还想问药膏叫什么的王梁顿时灿烂一笑:“晚安,袁哥!那我下去了!”袁传看着他转身,手一推把门关上了。转过身,他就看见卓君言从浴室里走出来,也不朝他看一眼,就往床边走。接着,侧身面朝里边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这是真要睡了,还是不想面对我?袁传心里边想着,一步步向前迈着脚。卓君言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也跟着那一下一下的啪嗒声越跳越快。直到脚步声停下了,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袁传在床前站定,看着卓君言把自己往里缩得都快贴到墙壁上了。单腿抬起跪到床上,袁传伸出手臂一把将人往大床中央揽了过来。他悄无声息地就发出行动,紧张兮兮的卓君言下意识地就开始反抗。袁传手还环在他腰上,他就去扯他的手臂,腿也跟着条件反射地抬起来要踢人。好在袁传眼疾手快,松开他的腰的手一把又抓住了他踢出来的左腿的脚腕,这才避免被他踢到肩膀。“袁传你干什么?”卓君言吓到了,撑起上半身边挣着脚。袁传看他挣扎得厉害,眉头一皱松开了抓着他脚腕的手。卓君言骨碌着翻身坐了起来。他起的急了,没留意两人之间的距离,差点一头跟袁传来了个意外的面贴面。袁传也不躲,卓君言急急地把头一偏,头发蹭在了袁传的鼻尖上。惊险地躲开后,卓君言屁股往后挪了挪,耳蜗红了一片。顿时刚才还紧张的气氛又忽然变得暧昧。袁传保持着单腿跪在床上的姿势,看着卓君言抿紧了唇又想生气质问又别扭尴尬的样,痞坏一笑:“不都亲过了,躲什么?”第23章做不到“不都亲过了,躲什么?”袁传痞笑着说出这句话,卓君言的脸立刻就红了,有些生气又有些恼羞地反驳:“那只是剧情需要,是在演戏,你不要想多了。”“是吗?”袁传身体往后一退站到了地上,眼睛盯着卓君言,敛起笑意认真严肃地说:“我没在演,我亲的是你卓君言,可不是余年。”卓君言愣住了,袁传这话正好应了他那时的错乱:是戏里边王祁在吻余年,还是现实里袁传在吻他。而袁传的答案无疑是让他无措、别扭,心情变得更加复杂难言。袁传捕捉着卓君言的神情变化,看穿一切地说:“你应该感觉到了不是么?不然也不会那么用力推开我。”他说的没错,卓君言是察觉到了,所以当时才会那么惊慌。以至于演完戏后心里边乱七八糟的,连靠近袁传都不敢,只能躲得远远的自己纠结。“……”袁传看卓君言抱着自己膝盖抿紧唇不说话,转身去拿睡衣打算进浴室洗漱,留给他一个人独自思考的空间。从阳台里收了浴巾挂在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