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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铃铛,刚才的铃声正是从他那里传出的。“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知语打了个哈欠,手里把玩着他的卡片。“刚才,她进入了她潜意识最深处的‘梦境’中。在那里,她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但是……”知语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季广陵的反应。“不……我杀人了……”季广陵把头顶在墙上,汗水与血水浸湿了他的衣服,表情十分痛苦。“不要……”“警察的义务,是‘保护’,而非‘惩罚’。要记住喔。”这句话如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真真切切传入季广陵的耳中。那天,十字架上的他们,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出卖自己的同伴。从那一瞬间起,他的英雄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哭到没有力气,之后沉沉睡去,直到整整三个月后,方才浑浑噩噩地醒来,眼前的环境却早已物是人非。沉睡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如此鲜活,在他亲手了结了别人的生命之后,他零碎的记忆片段整合在一起,拼凑出了那两个人的脸。“对……不起……”泪水。季广陵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混合着鲜血,流到地上。旁边的知语甚至都有些惊讶。“他的‘梦’,竟然对他的影响这样巨大……”季广陵低着头,慢慢地朝知语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眼神里早已没了先前的战意,反而是一片悲凉的神色。知语顿了一顿。没想到,他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杀了我。”季广陵开口,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我不能。”知语回答。“你……可是我……”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下半句话。微微敛眸,心脏有些轻微的抽搐感觉。“保护……惩罚……”季广陵精神错乱一般喃喃自语着,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状况。“我是季广陵,杀人的我……不是……季广陵……”他再一次倒下了。知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抱起失去意识的季广陵,向医院的出口走去,脚步却在离出口咫尺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不行。知语,你要狠下心来。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他把季广陵放在地上,自己离开了。写有“灵感”的卡片掉了出来,知语并没有拿走。他知道,这些,对于作为“游戏创造者”的他,没有一丝的作用。与此同时。“唔……叶森……”白霖不断地徘徊在二楼的走廊里,口中念着叶森的名字。没有了叶森,他的行动仿佛没有了重心似的,只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着叶森的尸体——哪怕是尸体也好,见到他也会安心一点,他想。“嗯?”走廊的尽头,有一扇虚掩着的门。“咦,明明之前还没有的……”白霖感到疑惑,走上前去打开门。令他震惊的是,那里不是一个房间,他竟然进入了一条小巷里。铃声若隐若现,他的面前有一位白发男孩。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在对男孩拳打脚踢。“喂,你这小子,今天再交不出保护费的话……”其中一个男生把指头掰得咔吧咔吧响,露出轻蔑的笑容。“对不起,我,我……”那男孩抱着头蹲着,他的左眼流出了大片的鲜血。白霖看到这个场景,瞳孔急速缩小。这医院,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啪地一下使劲关上了门,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的过去,在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猛然站起身来,拼命压下去神色中的慌乱,现在,逃出去最要紧!对了,我的能力,不是“空间”吗?空间跳跃,用这个逃到医院外面去吧!白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心中强烈的愿望,仿佛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急切地叫嚣着。——空间跳跃!……白霖睁开眼睛,面前的那栋建筑物,不是医院还是什么?自己终于逃出来了,这个办法,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在他还来不及欢欣雀跃的时候……“嘀嘀——”“5号玩家白霖已严重违反游戏规则。”“现,实施‘抹杀’。”抹杀?白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意识便离他远去。在最后一刻,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时的笑声、尖叫声和求饶……“5号玩家白霖已死亡。”真相“精神科……真是个‘亲切’的地方。”在寻找白霖踪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白霖死亡的消息,侯凛略感惊讶,随即是失望。这么说来,白霖的卡片就被人夺走了。“空间”,的确是一个强大的能力……只可惜,这能力不属于我了。侯凛捏着三张卡片心里想。然后,他也不知道怎的,或许是过去的经历让他对熟悉的地方有莫名的亲近感,他走进了三楼的精神科诊室。一个个散落在地的病历本,台式电脑和打印机,甚至连沾了血的白大褂都搭在椅背上。这里的布置还真是精心……侯凛抱臂站着看了一会儿,一张类似于诊断书的纸张引起了他的注意。侯凛捡起纸张看了看。上面的字已经被血迹模糊,但侯凛从零星的几个字眼中,看到了令他第一次感到惧怕的信息。“患者……何洛。”“所罹患……严重……症。用……无果。”“检测结果:SCL……精神病性:极重。SDS……重度。”读到这里,那清脆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侯凛攥着这张纸,眉头紧皱。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我是——何洛。你也是。”“嗯?”回过神来,在不知不觉间,医院的场景已变了,成为了一个公园。在公园的角落里,有个白头发的小男孩望着天,在自言自语着,似乎玩得很开心。那是……?侯凛一瞬间便认出来——那是从前的自己。是了,再没有一个人会像自己一样,做一个“自己创造朋友”的怪胎了。画面一转,侯凛又来到了一个天台之上。那之前的小孩子似乎已经长大,正在跨越天台的栏杆。侯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一看,金黄色头发的男人站在那里,朝男孩伸出手,但神色中的犹豫却呼之欲出。男孩跳了下去。直到最后,后面那人也没有往前迈出一步。铃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父母的喊骂声、那人温柔的笑容与那时屏幕上冰冷的字眼相互对照,尽数灌进他的脑海中。侯凛捂住耳朵,拼命让自己不受这铃声的干扰。是谁?是谁要用这种手段杀我?手腕上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经掉了,侯凛抬起手,只看见满满一手臂的伤痕累累。——他做过的梦:在美工刀划破皮肤时、在把头伸进那个套索内时、在天台上踌躇犹豫时……死神已与他擦肩而过无数次,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