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六十九:和学长的分别,被告知一起被调教时总裁流露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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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和学长你商量就直接去编辑部申请换掉你,是我的问题。但我目前没有再换回责编的打算。”听完面前这个被绝望侵占的男人低哑而颤抖的话语,姜典这样开口。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和邢修哲说得更清楚一些,所以她直直地看着男人低垂下来的脑袋继续说着。 “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这一点你比我要更清楚不是吗,邢修哲?” 正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一直对自己隐瞒着这份感情。 他的感情自己没有办法回应,他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家伙,将他扯进来的话之后只会重蹈覆辙。邢修哲想要的是正常人的恋爱,这和她所期望的东西根本不一样。 即使他们两人在一起了,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姜典的话似乎再次刺痛了邢修哲,他弓下来的后背轻轻震颤两下。他的眼睫颤动得厉害,几乎要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来。 正如姜典所说,邢修哲自己什么都知道。正因为他太过清楚这份恋情永远无法开花结果,才一直克制隐忍着什么都不说。 因为一旦将自己的真实心情说出口的话,那么就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剩下。 自己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只会给她带来麻烦。邢修哲的眼神颤抖异常,胃部不停翻涌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涌上喉咙。 眼看着自己说完话后面前男人的状态越来越差,身形不稳着颤抖的频率加大,姜典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突然想起刚刚洛昀廷说的邢修哲请了一周的病假这件事,她从门里面跨了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我——邢修哲,看着我!”姜典伸出手想要看清邢修哲的情况,这家伙的状态现在很不对劲。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邢修哲,这个男人就突然抬起双手捧住了她的右手。接着握住她的手腕再慢慢向上,最后让姜典的右手紧贴着他的脸颊。 邢修哲紧紧地闭着眼,他不愿想面对这一切。 在姜典的掌心触碰到他的脸侧皮肤时,这家伙身上那种剧烈的震颤就逐渐消失,他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就被安抚下来。 又真的是这样的吗? 姜典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被邢修哲握住,这家伙的手指冰凉而颤抖。在他的脸碰到自己掌心时,他就下意识地歪过头来用脸颊皮肤轻轻地蹭弄两下。 谨慎又小心的力度,很轻易地就能挣脱开。 邢修哲从未对其他人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即便是在他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都不会做出越线出格的事情。 这是自己第一次这样满怀私心地触碰到她,她指尖的温度让他难以呼吸。邢修哲紧闭着眼,泪水却一点一点地渗出来,泪珠连成线斜着滑过鼻梁,最后润湿了他和姜典的手指。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邢修哲,只属于成年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都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对他们两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姜典从邢修哲的身上移开视线,她什么都没有再说。 几天后。 姜典面对面地和洛昀廷坐在沙发上,她正拿着笔按照这个狐狸眼男人所指出的问题修改着分镜草稿。大概是之前就被这家伙教过的原因,所以在工作上都不需要什么磨合期。 如果说邢修哲那种人是难得一遇的天才,洛昀廷就是无限接近天才的仅次于天赋型选手的人。他的到来一定程度上还帮自己改正了拖延的问题。 或许是之前被身为自己责编的邢修哲过于“纵容”着,导致突然恢复正常交稿节奏还让姜典有点不太习惯。 明明不久之前她才结束了签售会,这个狐狸眼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会体贴别人。 等着姜典修改完分镜草稿的洛昀廷自然不知道她在想着些什么,他用手背撑着脸时不时地看姜典两眼。 在那天之后,那个上门来求姜典“复合”的前编辑就回到了编辑部正常工作。他们俩还打过几次照面,不过交流不是很多。 别说是他了,就连编辑部的其他人都能看出那家伙的状态有多糟糕。工作上倒是一点都没耽误,毫无差错,处理得没有任何瑕疵。 那家伙是怪物吗,被甩了又成那样了还能把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洛昀廷看着面前的姜典想着邢修哲的事,他眯了眯眼。 “······那什么,你真不打算让那家伙回来了?” 姜典头都没抬,她手中的笔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边修改着分镜边回了洛昀廷一句。“老师你就这么不想负责我的漫画么。” 她的语气几乎没什么起伏,低下眼专心看着草稿,五官没什么表情。笔尖在纸页上滑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被姜典这样呛了一句洛昀廷只好无奈地耸耸肩,他移开了视线笑着说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其实也不能再帮那家伙说些什么好话,毕竟外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而且他还待在培训机构的时候就知道姜典是什么样的性格,一旦她决定下来的事其他人说什么都无法让她改变想法。 所以无论是她之前那个忠犬男友还是现在这个弃犬编辑,都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果这个狐狸眼男人知道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其他家伙,一定会发自内心地震惊失态:“你这家伙到底养了多少条狗啊!” 结束编辑部的工作回到家时已是凌晨。 今天是几号?自那天过去有了几天?他对此一无所知,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去往卫生间先在浴缸里放热水,等待放好热水的时间,邢修哲站在一旁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出神。 俊美出众的五官依旧能够吸引着他人的热烈视线,最近在他身上出现的被悲伤笼罩的破碎感更让人会心动不已。 直到浴缸里的水满溢出来打湿双脚,邢修哲才猛然回过神来。他慌乱伸手关掉热水,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进入浴缸。 在浴缸中泡了好一会儿邢修哲才反应过来上半身的衬衫还未脱下,衬衫的布料被热水浸湿后紧贴在身上。 已经没有力气再抬手将湿透的衬衫脱下来,他什么都不想做。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这是那个下雪日他期望蒋熠臣永远不要再去见她的报应。 那家伙的想法一定也和他现在的一样。即便痛苦的分离来得如此迅猛,也丝毫不后悔当初和她相识。 邢修哲缓缓地滑入满是热水的浴缸,水渐渐漫过他的锁骨、嘴唇和双眼,直至完全没过他的头顶。 另一边。 咖啡馆的二楼内。 “再说一遍。”男人沉下来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本能打个寒颤,犹如处于极度愤怒状态中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威慑入侵者的可怕声响,压迫感十足。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周身释放出来的强烈威压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即使是从未接触过他的人,也知道这个男人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压抑情绪中。 尉迟桀的双眼沉得厉害,他坐在那张和姜典第一次见面时坐着的座椅上。隆起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整个人就像是头处于暴怒中随时会发起进攻的猛兽。 站立在他身前不到一米处的红发男人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他只是用那双偏金色的眼睛紧盯着尉迟桀的双眼低声开口。 “她会和我们两人进行同一场调教,我背着你想抢走她,说得够清楚了吗?”厄洛斯攥紧双拳,他第一次在这家伙眼中看到类似“杀意”的东西存在。 之前说得那么好听,又表现得过分大度,实则还是对身为主人的她抱有本不该存在的独占欲。厄洛斯心中一阵焦躁,他当然没有资格去指责尉迟什么,毕竟现在插入他们两人之中的人是他。 今天早早地过来将店关上,打了电话让尉迟忙完过来,厄洛斯很清楚他会面对并承受些什么。 这家伙的愤怒、不解,以及可能会被她舍弃掉的恐慌,这些情绪不可能只一瞬间就被完全压制住。有些事只有在真正发生时才知道那究竟有多难以接受。 尉迟桀正陷入这种混乱的情绪中。 在厄洛斯联系他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在通话中会有这样不干脆利落的一面,他显然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结束工作后前来赴约,当这个红发男人与自己对视并将姜典的想法说出口时,他甚至没有听清楚。耳边一切声音都猛地离自己很远,连厄洛斯的身影在他眼中都模糊起来。 随即就是在他本人毫无自觉的情况下,怒火迅速吞噬身体,一点一点地燃烧着仅存的理智。尉迟桀放在桌上的右手臂肌rou紧绷着,手背青筋暴起。 他甚至感到一丝茫然,他曾做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抑制住体内翻涌着的糟糕情感。 若是有着这方面经验的厄洛斯会做得比自己更好,若他无法再让姜小姐感到开心的话,她会不会就这样将他抛弃,转而让那个碍眼的红发混蛋留在身边。 看着尉迟桀沉下来的双眼中满是不悦,厄洛斯抬起手臂有些焦躁地摸了摸后颈。他才不会告诉这家伙这次机会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而且当时她其实已经算是下了结论······自己无法成为她的sub。 一想到这一点厄洛斯越发躁动不安地用舌头舔着上颚,想借此缓解胸腔中的不快,舌面上的金属舌环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起来。 他到底哪里不如尉迟桀?明明这家伙是个什么都不知道还需要她烦心去教导的新手,犯的错肯定会比自己多,却在她的那里有着比自己更高的评价。 就算姜典什么都没有明说,厄洛斯也能敏锐地感知到她对尉迟桀显然更满意。 但这家伙好像还没有什么自觉,厄洛斯瞥了一眼难得会展露出阴鸷一面的尉迟桀。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这样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才好,幸运的混蛋。 两人沉默无言,空气里暗流涌动。 过了一会儿,尉迟桀身上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沉声道:“我知道了。” 这个男人说出这句妥协般的话,周身迫人的威压却没有减缓分毫。得到这个回答的厄洛斯手臂隐隐颤抖了一下,他闭上了双眼。 在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再也无法复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