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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老族长喜欢什么,不然说不定……唉,你也不要多想了,他们家若是送的还不如大哥和你的好,那也是他们没本事,哪能怪罪到咱家身上呢。” 她又劝了两句,秦雪歌的脸色才好了起来——早就挑好的寿礼,也不能因为这几句话就弃之不用,再纠结也没有意义。夫妻两个又交换了两句话,就一道出了江雪院。 秦雪歌要直接到外院去骑马出门,季念然却要先到正院去同老夫人、秦夫人等人汇合,再一道坐车过秦家老宅去。两人只并肩而行了小小一段,就各自带人分开。比起小户人家,他们的无奈也是在这里,有时季念然倒是觉得,似春喜哥嫂那般,每天都混在一处,相辅相成,也有一种朴实的幸福和快乐。 *** 正院堂屋内,众人自然也是早就打扮妥当,互相问过礼,就鱼贯出了堂屋。老夫人并不坐软轿,而是带着众人走到车马厅内,每位主子带着一名丫鬟坐一辆车,后面又跟着两辆打车,里面坐着各屋的小丫鬟及准备给老族长的寿礼等物。 秦雪威和秦雪歌兄弟两个都不得空,秦老将军也自有要事要忙。只要由秦老将军的一位副将护送,又带足了管家和家丁,才浩浩荡荡地往宗房老宅去了。 其实,两座府宅之间也只隔了一条街道,从将军府大门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宗房老宅墙外。老族长七十大寿,不说本身就在京里的族人,就连很多原本住在外地的族人,都赶来贺寿。因此她们虽离得不远,却因为来贺寿的人多,马车被堵在外面,耽搁住了一些时间。 因为男主人没来,那名副将自带着大管家,还有秦雪威、秦雪歌的贴身小厮,捧着男主人们送给老族长的贺礼,往前院去了。将军府女眷们的马车直走到了二门外才停了下来,主子们又换了小轿,被抬进了正院。 季念然不耐烦坐轿,总觉得不稳当,但是也不好拂了主人家的意思。轿子一落地,她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走到老夫人身边,不着痕迹地扶住老人家的一条手臂——老夫人好似突然就变成了“腿脚不好”的老人家,要靠支撑在季念然身上,才能勉强站立。 然而一般真腿脚不好的老人,就算站立或行走,身旁伴着的也是健仆,又哪有倚在同样娇弱的孙媳妇身上的?季念然不禁暗笑,知道老人家这是不知在为日后哪件事打伏笔了。 “我给老嫂子贺喜来了!”季念然扶着老夫人一进堂屋,就看到老族长夫人正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见是有诰命的老妯娌进来,老族长夫人也不好拿乔,被丫鬟扶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握住老夫人的手,“劳烦三弟妹了。”她的目光有意在老夫人的腿上、还有依然扶着她的季念然身上扫了一圈。 老夫人面不改色,“今天大哥生日,带着她们小辈过来,也给大哥和大嫂尽尽心!” 老族长夫人到底有些城府,她也不再故意出言嘲讽,而是热情地把老夫人让到另一张太师椅上,又让丫鬟给她上好茶来。 秦夫人带着两个儿媳还有秦雪玲给老族长夫人见过礼,又自在堂内依着排行寻了椅子坐下——也只有秦夫人能捞着一张椅子罢了,祁氏和季念然都只能跟在长辈身后站着服侍。而她们带来的丫鬟,更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已经到门外廊下找地方候着去了。 季念然这才意识到,秦氏一族究竟有多么庞大,那日在将军府内所见的,不过冰山一角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PS:我其实不会大书特书季念然怎么做生意的,写一笔是因为我觉得如果现代人穿越过去、有条件却没能做些创新事业让自己过得富裕一点的话、这穿越的就有点浪费了。 不过她也不会自己去做生意啦,也就是出个点子和股本而已☆、第71 今天宗房为了给老族长庆寿,共请了两个戏班,前院给男人们唱戏的自然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德明班,后院请的也是近日风头正劲的一个新戏班。巧的是两边隔得远,互相也并不打扰。不说前院男人们的热闹,这后院中戏台上吹吹打打,咿咿呀呀,演的也是全本的吉祥戏。戏台上的戏自然是好看,但是季念然觉得,更好看的还是看台中的风起云涌。 倒不是说宗房里的几位太太或是少奶奶互相给对方使绊子——这个时候,就算平日里再一团污糟,也要做出和睦的样子,免得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是眉眼间的官司,还有话音里的机锋,却是一刻不停。据季念然观察,到了后来,大家的注意力倒是更在这几位家主人身上。 并且,这次老族长大寿,他小儿子一家也从任上赶了回来,这位秦家上一辈排行最末的媳妇,此时正陪坐在秦夫人那桌上——那一桌上坐的倒都是族中做官的人家里的女眷,辈分也都相当。而这位小婶娘,也是笑容宴宴,敷衍得很好。 “这位小婶娘人可不一般,小叔叔也是。”祁氏这个时候倒是和季念然同仇敌忾起来,她借着锣鼓的响声,凑到季念然耳边,悄声八卦。 季念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也确实有些不解,“这位小叔叔是……” 祁氏的嘴角挂上一抹神秘的微笑,“这位小叔叔,是堂伯祖父二房太太的儿子,说起来出身也只比二堂伯差一点。” 季念然眼仁一缩,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大户人家里,姨娘妾室和二房太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能当上二房太太的,往往都是出身良家,能名正言顺记到族谱上的,牌位也能得到子孙后代的供奉香火。这位小堂叔能有这样的出身,哪怕日后毫无作为,都能比别的庶出兄弟多分一份家产。 “最难得的是,这位小叔叔在读书上有些天分,又善于钻营,不知怎的科考那年——别看名次只在二甲中位,却被当年的主考官沈阁老看中,从此平步青云……他娶的也是沈阁老一位门人的女儿,太太娘家家世好,更没人敢小瞧了他。” 提到沈阁老,季念然神色又是一动。当年在沈家莳芳园中发生的事,她还没有那样容易忘记。虽说两件事并不挨边,但是她莫名地就有些不待见和沈家沾边的人。 祁氏又冷笑一声,“沈阁老虽然退得早,但是他留在朝中的众多门人,可是一个个儿的都不简单。咱家这位小叔叔别看官位不高,却也名声在外——还有一位孙大人,和他齐名的。呵,家里也是出了名的热闹。” 这些消息别说季念然,就是大太太都不一定知道多少,此时听起来,只觉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祁氏把朝野上下提得出名字的官员家里都八卦一遍才罢。 “这位孙大人……”季念然拖长了声音,语调微微上扬,露出询问的意思。 祁氏也很善解人意,她用帕子掩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