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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缨的肩膀。“哟,原来两河轩的东家出自吴家,难怪长跑赛办得这么风光。”“是啊,我去岁要不是不在金陵,我也参加了。”“可我怎么听说,吴大夫人前阵子去砸了两河轩?”“对对我也听说了,闹得满城风雨。这又是怎么回事?”客人们纷纷自顾自地交流起那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吴缨想过对方要用出身来羞辱他,用长辈、宗主的身份来逼他当众做违背意愿的事,就是没想过对方会提鸿泽行和两河轩。他面色平静地挪开两步,与吴令佐刻意保持距离,笑呵呵地解释:“吴宗主过誉了,鸿泽行与两河轩都是小本生意,挣点年节的rou钱,吴缨绝没那个脸皮与人攀比。”他也不气,本来就知道是鸿门宴,哪怕今天要玩命他也奉陪。第90章及笄大礼(三)场面话终归是场面话,今日来的宾客哪个不是人精,鸿泽行和两河轩有多赚钱,他们哪怕算不出准数也能凭借自己的印象,将盈利往大了估。宴席就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氛围下正式开始,请来的戏班子也正式登台。各桌吃各桌的,各桌话题也不尽相同。男宾这边聊什么,女宾那头是听不大清楚的。知礼的,不好意思多言,可耳朵都竖着,不知礼的,借着酒劲肆无忌惮,话题很快从吴缨的产业具体赚多少钱,延伸到吴缨跟宗家的纠纷,两河轩之前被砸的原因等等。宗家这桌,吴令西也想拉话头,但儿子吴永煦对金钱没概念,一直以为吴家是江南首富,吴缨再折腾也富不过吴家,而且吴缨本身是吴家人,他挣的钱也该是吴家的,是宗家的,那么就有他四房的份,他是四房嫡长子,吴缨的钱等于他的钱。脑子忙着理顺这其中关系,他老子的话一句没听进耳朵里。而旁边的吴子琪自从吃过牢饭,人就沉闷了许多,虽然并不影响他将来的前程,但这个经历他此生都忘不掉。他也没有回应吴令西,只阴狠地盯着吴缨,恨不得把人看出一个洞来。至于吴六老爷吴令修,他只顾闷头喝酒吃菜,权当没听见。就着两河轩被砸的话头,不知是谁说起了吴缨还是二房嗣子那会儿,背着宗家和族人将二房的产业全放到自己名下,然后撇开养大他的吴令佐,出去自立门户。前些天杭州的事,吴缨做得更绝,吴大夫人曾请求他出手帮忙,念在吴令佐养育他一场的份上,可他是半点情面都不记,导致吴家杭州产业付诸东流,还活活气死了德高望重的族老吴天佑。“要我说就该砸,像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打死都算轻的。”年纪大的长者们最担心的就是家族不睦,家中出败家子,忘恩负义之辈。所以听了吴缨造的“孽”后,都恨不得替天行道,为吴家结果了吴缨。吴氏族人这边,无论神色还是氛围都仿佛染了墨,早没了参加吴真真及笄礼的喜悦,只有种家丑外扬的羞耻感。吴缨为什么离开宗家,为什么在杭州那件事上没有出手帮忙,小辈不知道,老辈心如明镜。可旁人越是光明正大议论吴家是非,族人这边就越没人敢站出来帮吴缨解围。因为这明显是宗家一开始的意图,帮吴缨就等于得罪宗家。“诸位大人、老祖,其实我今日来也想借此机会宣布几件事。你们听得进就听,听不进我也无所谓……”吴缨对那些歪曲的事实,他人品的质疑,早就不屑于澄清了。吴令佐今天就没预备让吴缨有机会开口,但现在人多,他不好失了主人家的风度。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宝贝小女儿重要的日子,羞辱吴缨是认真的,但更不想毁了这场盛宴。“阿缨,那些传闻不必介怀。”吴令佐给吴令西和吴令修使了个眼神,吴令西心领神会,吭哧吭哧地上前要把吴缨拉下来喝酒。吴令修却装作没看见,同旁边的男宾推杯换盏。“我怎么会介意。”吴缨讥笑。吴令佐不打算给他闹事的机会,“耽误了这么多功夫,饿了吧?今天你堂妹生辰,来,陪伯父喝两杯。”说着也要把人按到座位上。吴缨佯装挣扎了一下,发现吴令西别看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手上力道并不小,吴缨被他捏得很疼。他不再反抗,但也没坐下。今天本不必给宗家这个脸面,但两河轩被砸那事他过不去,所以他来了。男宾区不知何时出现两名袅娜多姿的婢女,没人留意到她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当看清容貌时,人已经站在吴缨的身后,紧接着吴令西的胳膊就被反扭,一阵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让整个男宾区瞬间安静下来。“啊——”吴令西被丢到地上,疼得几近昏厥,不管怎么挣扎都起不来身,那场面犹如烂rou滚地。吴令佐心下诧异,面上愤怒,大声呵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待你不薄啊,阿缨!今天是您堂妹的生辰,你就不能给伯父一点面子么?你想要钱我给,你想要我这条命我……过了今日你拿去便是!”得,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立场上,而吴缨纯粹来闹事的。吴缨懒得瞥他一眼,“我就想说几句话。”两名婢女几乎同时举起右臂,变戏法似的从纤薄的袖子里亮出长剑,护在吴缨身边。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她们随时发难。吴令佐有些吃惊吴缨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了进来,恐场面不可收拾,他给旁边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十多名吴家武师一拥而上,两人负责抬吴令西下去,其他人负责拿吴缨,结果被那两名婢女三两招挡了回去,冲前头的几人不同程度受到了剑伤。吴令佐不再莽撞,吴家的武师越来越多,双方陷入僵局。男宾区的宾客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纷纷起身,有想告辞的,有想上前劝架的,也有想避开些,免得被殃及池鱼的,当然也有的看得津津有味。许是这边动静太大,女宾们担心自家丈夫和孩子,再没心情吃酒闲话,纷纷起身朝这边而来。质朴的马车在吴家大门停下,被拖着走了好长一段路的几个人同时倒地,没了声响,不知是死是活。附近的百姓想上前看热闹,但又恐惧吴家的打手,只能站得远远的,朝这边探头探脑,小声议论。一身男装的程馥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程寒紧随其后,骆行叼了根草梗晃晃悠悠地从车头绕到他们身后,期间还抬头望了望天,似乎也觉得日头不错。吴家守大门的下人本就不少,主子今天又特地吩咐吴缨和程家兄妹一出现就禀报,所以候在门内望眼欲穿的人有八个之多。他们没怎么见过程馥,但听说过程家兄妹是双生子,生得极为相似,所以台阶下这会儿来的应该就是他们没错。“快,快去禀,程寒程馥兄妹来了。”吴棠是吴家的小管事,主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