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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顾长惜还是顾长烟都不是他想娶的女子。“怎么,还有内情不成?”半嘲讽的口气。“先太后当年定的就是您和顾大小姐,可您伤了之后,顾大小姐就……有些不愿意了。眼瞅着及笄后圣旨要下来,便以死相逼,让梁国公想法子退了这门婚事。梁国公爱女心切却又舍不下这门婚事带来的利益,就走了贤妃的路子,以您二人八字不合为由改了婚约对象,变成顾家三小姐。那顾三小姐的生母陈家姑奶奶当初也闹过,夫妻多年貌合神离,是梁国公最后用和离放妻做了交换。”赵燕然只觉得荒诞,顾长惜瞧不上他这个残废他很能理解,自己也时长瞧不上自己如今的状态。但梁国公好歹也是顾长烟的生父,不顾念儿女也要顾念一下陈家这个外家吧?这算什么,为了一个大女儿,得罪了小女儿显赫的外家,还选择了站队。“先太后惯来谨慎,八字钦天监定是合过的。”刘管家接着道:“贤妃娘娘也是用了心,让礼部的人跟皇上提了您的婚事,礼部的人为您着想,说先太后定亲是在早年,如今不妨谨慎些,再合一次八字。除了钦天监,还寻了天水寺和承恩寺,都说……不妥。皇上不想违背先太后的意思,便答应了贤妃娘娘的提议,让顾家把三小姐的八字送去……”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赵燕然想起之前太子特地上门同他喝酒,支支吾吾地说了婚约换人的事。以为他会发疯,想方设法掰扯顾家三小姐的优点,但很可惜顾三在京城贵女圈只是个存在,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事迹,甚至没几个人见过这号人物,高矮胖瘦无从得知,所以太子唠叨了半天,最后还是围绕到了顾三的外祖陈家。赵燕然将来要做个不被人欺压的闲王,陈家是不错的依靠。但太子还是想得太美好了,陈家现在对陈梦铃和顾家兄妹的态度,已间接说明他们不会成为这门婚事的支持者。而赵燕然由始至终也没想过要靠妻族帮衬。刘总管见主子神色平静,顺便把生辰宴那日几个小插曲简单禀明。一是顾家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闹剧,二是太子妃有意将顾三小姐安排在靠近他的位置,还有几个其他客人的小纠纷,都算不得大事。“晚晴的及笄礼准备好了么?”赵燕然突然问。刘总管心下一凛,“准备好了。”“及笄那日就送去吧。”她应该会喜欢。第11章谁干的徐府徐野浑身泥泞进门,撞见要出门的大伯娘旁氏和二伯娘田氏,顿觉头皮发麻,有心想避开。徐家大伯早逝,二伯在长辈的要求下肩挑两房,同时娶了两位夫人,一位坐长房,一位坐二房。因为这两房夫人多年撕扯,徐家面上平静,面下可谓千疮百孔。三伯和四伯都是庶出,成婚后便分了家,只有同为嫡出的五房,也就是徐则不得不跟头两房同一屋檐。徐则是鳏夫,妻子已过世十一个年头,膝下至今只有徐野一个儿子。长房和二房两位没少给他张罗续弦,都被他强硬地拒绝了。在徐则那边啃不动,两位又打起了徐野婚事的主意,都想自己娘家获利。这也是徐野不乐意见到她们的主要原因。“六爷这是怎么了?”大伯娘庞氏虽然对徐野各种奇葩行径见怪不怪,但面上还是要关心一下的,谁让徐野是前途大好的儿郎。“西城蹴鞠。”徐野惜字如金地回答。二伯娘田氏用帕子掩嘴,好像徐野身上的泥味让她难受似的,“赶紧回去洗洗吧,晚上到二房用饭,你齐表妹几个来玩,你得帮二伯娘招待招待。”这就直接帮他做主了。“二伯母见谅,侄儿还有事寻父亲商议,只怕腾不出时间。”今天若是去了二房,明天就要去大房,长此以往惨的还是他。再说回来,大房和二房互相较劲那也是伯父的家事,他们五房虽然同住在徐府,明面上没分家,公中支出徐则也主动承担了一半,但产业早已划分清楚,属于五房的各类契约和账册都在他们父子手上,就冲这点徐野认为大伯母和二伯母都该稍微有点眼色,别什么事都想拉五房入自己的阵营。徐则下衙回到家,换了身衣裳便到书房处理事务,见徐野蹲在塌上下棋,忍不住调侃:“哟,解元公回来啦,听说今日西城蹴鞠赛,解元公力挽狂澜,哎呀,为父在御书房很是嘚瑟了一把。”京城年轻一代的贵子们喜欢蹴鞠、赛马,经常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皇上跟前也不例外。“失策了。”徐野依旧盯着棋盘。“你可憋着吧,哪天把自己憋成鳖。”自己这个儿子总害怕引人注目,也不知道怎么长成这样的。“呸,我是你生的么?”“走吧,吃羊rou。”徐则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手中待处理的事务,带美少年出去浪。徐野不解地扭头望他。“你二伯娘家来了三位表小姐。”就问你怕不怕。徐野脑子反射性地发出“嗡”的一声,也顾不上下棋了,一骨碌从塌上蹦下来,推着徐则,“走走走快走。”火烧屁股。也幸好溜得快,父子俩前脚刚出府,田氏就亲自到五房来了,结果管事说五老爷和六少爷临时有事刚刚出去,怕是很晚才回来。田氏气得跺脚,但又无可奈何。要说徐野一个半大的孩子不买账不要紧,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徐则特别宠溺他这个独子,父子俩一条心,不管是她们二房还是大房,这些年就没讨得半点好处。可让她放弃也是万万不能的。徐则是本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听说皇上特别器重,继续往上爬是必然的,而徐野就更不用说了,本朝最年轻的解元公,十三岁的解元,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稀缺的。父子二人还都生了好相貌,这样的姻亲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田氏这么坚持还有不想长房占便宜的心思,她想着就算自己娘家争不到,长房那边也休想。所以尽管不停地折腾,不停地被拒之门外,她也还坚持着,仿佛已经成为习惯。徐则徐野父子平日经常下馆子,一方面是躲大房和二房,一方面是五房没有建独立的厨房,而府上的大厨房又都是大房和二房同管,争权夺利的结果就是五房的菜色经常搭配得很怪异,总之没有一天的饭菜是合胃口的,若是自己点菜,厨房两方人马要么都不做,要么做一堆。鸡飞狗跳数次之后,父子二人就越来越少在家吃饭了。“上边为什么还在查那场意外?”徐野看着桌上的饭菜,竟有些挑剔起来。其实父子俩对吃食都不讲究,三两个小菜,一人一碗米饭就能对付一顿。徐野的饭量也不大,有时候一天就吃一顿。在翁齐敏庄子上那两日是特例。“怀疑他的伤没那么重。”徐则没看出儿子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