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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说他:“叫你知瑜jiejie看笑话了,你也好意思!”许知瑜道:“多吃点总归是好的。”李旭看着许知瑜温软的神情,忽然就红了脸,乖乖地把扒在怀里的梅花糕放在桌上,小声说:“知瑜jiejie也吃吧。”许知瑜被他小孩气的动作弄得又忍不住一笑,赵雪晴嘀咕了一声:“估摸就是瞧着你好看,才害羞的。”再坐了会儿,许知瑜要离去时,赵雪晴送她到门口,说:“乞巧宴就在几日后,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出席,我遣人去许府接你。”这是要叫整个京城的世家看着,安国公府愿与被被皇帝厌恶的许家交好。安国公府如此行事,真不怕皇帝也生了厌恶之心?许知瑜愈加想知道父亲中毒之事的始末,不过得沉下心来。当下,她道了声好,随后钻进轿子里。起轿后,在左右摇摆之中,许知瑜掀开帘布,赵雪晴还站在国公府门口看着她的轿子,见到她掀帘的举动,挥了挥手。许知瑜放下帘子,心中沉重。仔细一算,十一年后的冬天,安国公府被抄家了。到时候她能做什么呢?就这么看着他们被满门抄斩?她不是个有大爱的人。如果这辈子,赵雪晴不曾待她好,她不会为安国公府担心。现在安国公府愿意当她的靠山,她不是白眼狼,怎么还可能眼睁睁看着未来的变故发生?她靠在轿子上,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力紧紧攥着她的身体。她将手放在胸口,却突然摸到一个东西,才想起把玉兔带来了后,忘了托赵雪晴带给李舒。罢了,她拿着玉兔看着,心想,反正不是今天就是过几日,总会还给她的。她摩挲着圆润的玉石,下了决心,有些事,她必须去做。另一头,苏华风将笔墨放下,笔迹逐渐干涸,上书镇平伯府结交朋党云云,他左手边便是放着这些日子一直盯着镇平伯府而搜罗来的证据。有些事,他要开始做了。只不过,他拿起记了安国公府的信报,掂了掂,放到了右手边。过了几天,清晨。阳光渐渐从远空铺下来,照过屋檐,鸟雀呼晴,许府开始忙活起来了。因为知道今日并非普通的宴会,尤嬷嬷来来回回给许知瑜上了三次妆,才满意地收手。镜中之人,眉如远山黛,眼若秋水,殷红唇色,娇比春花。许知瑜有些不满,说:“倒像是去争芳斗艳的。”“那可不是?”尤嬷嬷语重心长说,“嬷嬷可算过来人,男人们第一眼看的就是脸,甭管他们平日里喊女子当贤喊得多大声了,可好看的面容谁不爱?”“何况当日里俞家敢辱瑜姐儿,今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后悔。”尤嬷嬷理直气壮极了,说,“今日的许府不是当日那般落魄了,国公府,乃至燕王府都站着我们,等老爷好了,定能慢慢经营起来。”许知瑜给尤嬷嬷说得笑了,实则对于婚姻,她已经有些厌了和怕了,但若老想着躲避也无用。至少如今也没有纨绔们指使下人抬着两箱礼前来嚷嚷着纳妾。她轻轻松了口气。吃过早食后,安国公府派来的轿子到了,领头居然是苏华风,他罕见地穿了件白色的衣衫,玉带系着青色流苏,眉目俊朗,如雕似琢,好似刚从画中走出来的公子。许知瑜一愣,抬着脸笑道:“表哥,你怎么来了。”“刚好遇到了,顺路,一道过来。”苏华风拉着马缰,笑着回道。打了个招呼后,许知瑜微微低头,她踏进了轿子里,这次是尤嬷嬷跟着她一道去,尤嬷嬷便也钻进轿子里,她小声说:“总觉得苏公子哪儿不一样了。”“哪儿?”许知瑜问。尤嬷嬷附在许知瑜耳旁:“看瑜姐儿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她老道的目光发现,先前苏华风见许知瑜,其中意味还颇为清楚,现在这些意思好像都被妥当地藏了起来……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许知瑜撑住脸颊,笑道:“嬷嬷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遇到让她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时,就开始学着苏华风这么接话。她微微掀开帘子,探过身子一看,苏华风在前头的背影高大,他引着马缓缓行走,白色发带上绣着金线,随着暖风轻轻飘动着。她可真不知道嬷嬷到底哪里来的感觉,只好笑笑,心道是嬷嬷对苏华风有了偏见,才会一直觉得他非善类。只是她自然不知道,在她放下帘子后,苏华风微微回头,看了眼微微晃动的帘布。他掩住了脸上的阴沉。终有一日,她的娇,她的媚,只能属他一人。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抱歉qwq!大家猜剧情好手啊我以后再也不问了hhhh(打脸狂魔)第18章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许知瑜因为起得早,现下便感觉到困了。她眨了眨眼睛,轻轻靠在车壁上,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忽然觉得好似以前也有过这么一回,那时候她甚至还把鞋子踢掉,睡在了轿子里。是什么时候呢?许知瑜按着额头,脑中快速闪过一道思绪,她忽然想起五岁那年,对二十五岁的她来说得是十八年前的事。这么久这么远的事,合该忘了。但是她此时此刻,忽然记起那些细微的细节,甚至连当日她穿了青色的小袄子,上面绣着白鹤花纹……许知瑜忽然睁开眼睛,她感到额头一阵一阵地跳着。她记起来了,那次当是母亲带她去赵府的时候。当时,在场的有尚未被封为县主的李舒,还有一个少年——刚从南境回京城的苏华风,之所以会忽然记起这两人,好像是苏华风还和旁的人打架了,闹得场面很不欢喜,是李舒出来劝的。许知瑜揉了揉眼睛,驱散了些困意。她一直以为第一次见到苏华风,当是她嫁给唐少赟后的一次官宴上,原来早在她五岁时,他们就见过了面。京城人都知道,苏华风是燕王义子,在那之前,他其实是南境越东省苏太守之孙,因家中父母皆死于瘟疫,成了孤子,才被护送到了京城。燕王膝下无子,从认他做义子后,便一直视如己出。苏华风到弱冠之年后,已经甚少有人提到他本来的家世了。如果不是忽然想起五岁的事,许知瑜会一直下意识地觉得苏华风一直是天之骄子,可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和旁的小公子打起来了呢?她闭着眼睛揉了揉脑袋,耳畔好似响起了那些小公子嘲笑苏华风没有父母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很吵人。忽然的,“嘭”的一声。许知瑜吓了一大跳,她按了按心口处,才发现是轿子落了地。尤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