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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摆明是关系匪浅,只是刘念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长清派那人入水之后,几次三番地摸我……还摸了屁股。”他又羞又怒,“我实在忍不下去,才与他们翻脸的。”刘念想到摩云崖,沥青曾经在那里待过,对这种事深恶痛绝倒也能理解。他转身去换衣服。他换衣服的时候,沥青觉得自己被两道阴冷的目光定在了原地,别说偷看,连眨下眼睛都很难。等刘念换好衣服回来,他才往目光的来路望去。那人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顶着面具,傲然地站在阳光下,任他打量。“怎么了?”刘念问。沥青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你真的不知道那人的来历吗?”刘念反问:“有什么不对吗?”沥青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第28章心成灰,灰复燃(七)小岛之后是悬崖峭壁。山,高耸入云。壁,笔直如杆。山风如刀,刀刀要将他们掀落悬崖!刘念走得十分辛苦,身体总是不由自主地飘起来,好像要被卷到天上去。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看似轻轻地搭着,却每每在风大的时候,压一压,将他压回原地。相较之下,沥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好几次要被卷上去,全靠他时不时地抓住山壁里生长出来的树枝。他抬头看天空,天空仿佛破了个洞,骇然道:“糟糕!秘境要关了,想将我们强送出去。”刘念吃了一惊:“这么快?”沥青道:“本不该这么快,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刘念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先出去吧。”他怕错过这次机会,就会被留在秘境里。“不行。”沥青道,“还没有拿到合体花呢。”合体草三个字让人不得不多想。沥青见刘念脸色古怪地看着自己,解释道:“师父说,身体与灵魂总是自己的好,就算夺舍成功,假以时日,总会有些弊端显现出来。只有吃了合体花,才能解决。”刘念还未说话,面具人便问:“合体花在何处?”沥青让刘念将笔记拿出来,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道:“碧玉壁,蓝叶兰。不见即见,见亦不见。”刘念反反复复地念了几遍,依旧是茫然。沥青一边吃力地往前走,一边说道:“我们注意些,应当有一块碧玉一样的石壁。”正说着,就看到一块巨大的翠绿玉璧迎面扑来。“啊!”沥青道,“应当是这个!根据字意,合体花应当是一株长着蓝色叶子的兰花,却不知‘不见即见,见亦不见’是什么意思。”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面具人突然腾空跃起,冲向碧玉壁。沥青脸色变了变:“糟糕,让他抢先一步!”刘念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落到碧玉壁上不过一个跳蚤大小,还一路滑下,惊得脸色一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小心!”沥青拉住他,“前方无路了。”刘念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山路在前方猛然中断。“快看看如何过去!”沥青道,“此物对你十分要紧,不能让他独吞。”刘念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理当自力更生拿到合体花才是。他打开笔记,看到上面说,继续向前走,不由皱眉。“往前走?”沥青依言往前一蹦,竟真的站在了半空中。刘念看他站得十分稳当,放下心来,迈步向前,然后踩了个空,一下子落了下去。落下去的刹那,他看向沥青。沥青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他。那样子,竟有几分像封辨达第二次看向自己的眼神。厌恶,憎恶。伸入怀中摸神兽令牌的手突然顿住,突然心灰意冷。若能这样死了,就真正的两清了吧。他努力地望向碧玉壁,可是下坠的速度太快,什么都看不清楚。当他身体砸入水中的瞬间,皮肤立刻被水腐蚀,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本能的,体内的圣元金丹再度破体而出,被狂风一卷,冲出了秘境!再度醒来,刘念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冷意深入骨髓,竟是连牙齿都冻得打不了颤。他躺着,元气熟练地行功一周天,毫无生涩。他有些意外,要知道,上次夺舍成功,他在文英的体内运气,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毕竟,文英是普通人,行功一周天的时候,打通了不少阻塞。行功到会阴,一股热意奔腾而出,顺着经脉,与元气融到一处,飞快地游走静脉,如鱼得水,未几,竟有结丹之势!刘念一惊非同小可。这不是他第一结丹。可是眼下的状况,实在不是结丹之机。莫非,这具身体的原主将近结丹的时候猝死?如此一想,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原主不禁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但结丹的契机可一不可再,他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放下杂念,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地结丹起来。周遭的灵气十分丰厚,又有会阴处的那道不知名的热气相助,结丹无比顺利。感受着圣元金丹旁慢慢地多了一颗金丹,他心中喜悦自是不言而喻。结丹成功后,他立刻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冰窖内,身下躺的是……寒玉棺。他不敢置信地从玉棺中跳下来,看着玉棺被削去的四个角,心怦怦地乱跳,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寻找可以清楚照脸之物,直到看到一块较为清晰的冰块倒映着自己的脸。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再熟悉不过,都属于叫刘念的人。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再脱掉衣服看自己的身体,纵然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身体中。只是,胸前的这些红红紫紫的印记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摸了摸,是有人虐待自己的身体,还是……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他不及细想,就跳回玉棺中,闭目装睡。过了会儿,门被推开,极轻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脚步声有些迟疑,离玉棺还有两三尺的地方就停下了。一个声音轻轻地呢喃道:“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不是伪装的嘶哑的声音,而是独属于靳重焰的声音。躺在玉棺里的刘念浑身一哆嗦,几乎要装不下去,身上却突然一重,被人压住了。靳重焰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人的面颊,顺着弧线慢慢向下,路过颈项,来到胸口。尽管很轻,可心脏的的确确再度跳动起来。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虔诚地闻了闻那人冰冷的胸口。身体还僵硬着,可是身体里的心跳却慌乱得很。靳重焰笑了笑,又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梦。看到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