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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默默流泪。一时贾琏回来了,看到自己屋子里几乎什么东西都给翻没了,便是床底这样的地方也给翻出十八年前的沉灰来。他跑了一圈路下,此时连口茶都没得喝。见凤姐奄奄一息,就有多少怨言,一时也说不出来。平儿哭道:“如今已经这样,东西去了不能复来。奶奶这样,还得再请个大夫瞧瞧才好啊。”贾琏啐道:“呸!我的性命还不保,我还管他呢!”凤姐听见,睁眼一瞧,虽不言语,那眼泪直流。宁荣二府乱做一团不知解,薛家母女回到梨香院里也是惊魂未定,互相抱着安慰。薛姨妈心惊rou跳,搂着女儿直说:“我儿受苦了,受苦了。”薛宝钗回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瞧了瞧外头,冷着声音说:“如今闹到这个样子,这里是住不下去了,快叫了哥哥回来,我们搬出去。”“什,什么?”薛姨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搬出去,可是,可是jiejie怎么办。”宝钗摇摇头,语气也急促起来,“我们在这里帮得上什么忙?不若等尘埃落定,再来瞧瞧能做什么吧。”薛姨妈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此时他们的确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可能还会被连累。谁知道那锦衣府会上门几遭。纵然心中不忍,她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女儿说得对。于是叫来外头的下人,叫寻一处房舍,莫管位置先定下来,然后收拾箱笼准备搬走。此时薛蟠那混球在外乐的也终于得到消息赶回了家中,瞧见母亲meimei完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听说要搬出去,也不管如何只管动作起来。一家三口忙得连晚饭都不曾吃上一口,总算是匆匆收拾出个大概。正预备歇上一口气,外头便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只听一人粗声粗气地大喊:“开门!薛蟠可在!”薛家三人吓了一跳,还不知怎么回话,便听那大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一群官差拿着锁链,拿着铁棒,抖着手里的银刀朝着薛蟠直扑过来。那锁链绕着薛蟠的脖子绕了两圈,就将人往门外拖去。一时之间,梨香院里狼哭鬼嚎。薛姨妈拉着儿子的袖子,哭道瘫软。那群官差见个妇人跟在后头很是不耐烦,一脚踹出去怒骂道:“大理寺拿人,尔等何敢!”说着,那薛文龙就被压到外头,一溜带走了。第100章章一百且说薛氏母女见薛蟠被抓了去,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便是去求荣国府救人。可现在的荣府自顾不暇,哪里顾得她们来。王夫人见meimei携着女儿狂哭而来,也是六神无主,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说自己毫无办法,一时三人又在房中震天响的哭出来。外头的贾政被她们哭得心烦意乱,隔着门喊:“如今,还管那祸根做得什么!”薛氏母女被这一句骂得脸上通红,好不狼狈。还是薛宝钗忍了半日才勉强寻回些声音,攥着帕子道:“姨妈,我们先回去了。”说着,扶着母亲踉跄地离开此地。薛姨妈挽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我的儿,如今可怎么办好啊。”“姨妈这边是求不得了,”薛宝钗摇了摇头,拉着母亲问,“mama可知道平日里哥哥与那些说得上话的来往?不妨此时去求一求他们?”薛蟠是整日出去高乐的人。可他去哪里玩闹,哪里会告诉自己的母亲和meimei。宝钗这般问,薛姨妈也不过是两眼一抹黑罢了。无法之下,薛姨妈只好叫女儿代笔,先写了一封信给王家,向娘家求助。正想着要不要去寻宝玉问一问,平日里都是世家子弟在一处玩乐。薛姨妈忽然便想起了那姓闻的。抓住女儿急切地说:“你说那闻小相公可能帮忙!”“闻家也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薛宝钗叹气地摇摇头。薛姨妈说:“可他平日也随你哥哥出去,也认得那些人,叫他转交些许书信也好过现在。”现在薛家这等情境,别人躲都来不及。如果是她们自己去求,也不过是被人打回来罢了。母女二人没有办法,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只是那信并未到闻颐书手里。“殿下,外头送来薛家信件一封,”冯硕将手中的信件呈上。梁煜拿着一个药罐子,正给自己涂抹脖子上的伤口,随口问:“薛家?哪个薛家?”冯硕顿了顿,说:“荣国府的那个薛家。”“烧了,”丢下一句,梁煜便踏回了内室。“是,”冯硕略应。退下之时听到里头自家主子正在说:“你今儿是没吃着rou?下口这么重?”然后便是一阵嬉闹之声,掩在门后头一时也听不真切。闻颐书坐在梁煜的怀里喘,猛地一下他差点朝后翻出去。梁煜按住他的腰,动作不停。闻颐书挨不住,推了梁煜一把,却被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他倒也享受这般,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刚才谁啊。”“不认识,”梁煜的声音有些发狠,利落地把人扣住了。“你不说我也知道,”闻颐书悠长地低吟了一声,眼里的春水划过一翘桃花般的眼角,“一口暗醋憋很久了吧?嗯……欸,你别乱来……”他忍不住抓了一把梁煜的背,“别的不说,叫那大理寺先审薛蟠的案子。以权谋私,梁煜你……”他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动作彻底夺了声音,只管留下呜呜的抽泣声。青丝如缠划过胸前,只管凉痒,偏是停不下来。梁煜吻着那唇,一字一句,语气危险,“颐书,你的话太多了。”闻颐书舒爽地不想睁开眼睛,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一口又咬在了梁煜另一边肩膀上。梁煜嘶了一声,把人抱紧了,动得愈发不留情面来。·近日,大理寺卿严正可谓是春风满面,虽然从他整日不苟言笑的脸上并看不出来。且道是为何?原是自从那地下钱庄的案子起,这位严卿便在寻查牵扯在其中的高门世族。这案子最后停步在扬州的部分盐商身上。买官之人被革职,盐商的财产或被罚。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这银庄后头到底借了谁的势,却也仅仅只有一个猜测。更叫人的恼怒的是,本朝法典之中对这些放印子的世家并无可罚条例。偶尔提及也十分轻微。那等不痛不痒的罚没,不过转头就叫这些人吃人rou喝人血给扒回来了。最可气的是,此案之中牵涉豪门之多,叫龙椅上那位的士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慢慢卸干净了。严正虽早有心理准备,可等结果下来时,他也说不上是何等心情来。只管将此事与昭王殿下说了一番,随口之间多有一股寥落之意。三皇子殿下听罢,并不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