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创造神明

    羂索很清楚，五条悟是个变数。

    然而狱门疆一次只能关一个。

    导致面对五条悟，羂索只能像条狼狈的丧家之犬，被驱赶。好在他忍辱负重变性生孩子也不是没有作用的，“九相图”也能阻拦五条悟等人一点时间。

    里梅在战斗中配合两面宿傩压制虎杖悠仁的意识，逼出了伏黑惠的「魔虚罗」。

    现在的伏黑惠还是不够强，哪怕濒死爆发的潜力突破了极限，他展开的领域也不够稳定。而且现在的宿傩又多了几根手指的力量，这些小咒术师们在他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展开「无量空处」解决了九相图的五条悟，遇上了两面宿傩，在昏迷的伏黑惠被变成新容器之前，救下自己的学生。

    咒术师一天之内是无法多次开领域的。五条悟例外。

    两面宿傩对虎杖不满意，不打算看着五条悟就这么抢走自己看上的新容器。

    “现在是二对二。”

    五条悟身后，一团黑雾骤然浮现。

    菅原道真打量着诅咒之王，“一个两个的，都没死呢。”

    大家都是活了千年的老登比，眼力自然还是有的。两面宿傩当即认出他。

    “哈……你也还活着啊，菅原道真……你不是不屑于与诅咒为伍吗，怎么如今也堕落了？”

    只能说，两面宿傩是会戳人肺管子的。

    “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为了活着不择手段……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曾经那副风光霁月的高傲样子，哈哈哈！再看看你现在，变得如此丑陋……”

    “如此可笑。”

    “两面、宿傩——”模拟出人型的菅原道真模样可怖，黑雾散发着不详的诅咒气息，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看似不为所动，“你是活的长了，就变得啰嗦了吗。”

    五条悟煽风点火：“对啊对啊，叽叽喳喳的太吵了，完全、跟个麻雀一样嘛～”

    两面宿傩嘴角笑容缓缓变得平直。脸颊上的黑色咒纹像是要活过来一样，他看向吊儿郎当的五条悟：“还有你，碍眼的东西。”

    “这倒是稀奇。”五条悟歪了歪头，“总有人称呼我‘喂’、“混蛋、混账”之类的，还没人把我说成‘东西’过呢。’”

    如果伊地知或者庵歌姬在这里，肯定开始吐槽“这是重点吗？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这完全不值得新奇吧！”

    但这里菅原道真不会管他，两面宿傩也懒得和五条悟掰扯。

    两方阵营，一对二……本该是这样。

    “你在做什么？”避开即将落在身上的术式攻击，菅原道真与五条悟极为相似的蓝瞳瞥了他一眼，眉头皱起。

    “哎，手滑了。”五条悟不走心地道歉，传递而来的情绪却毫不掩饰，他就是故意的。

    菅原道真哼了一声，在两面宿傩想看他们“狗咬狗”的目光里，忍耐下了反击回去的念头，没给这位诅咒之王看笑话的机会，领域瞬间展开，将两面宿傩和五条悟一同笼罩住。

    就算知道两面宿傩不容易杀死，菅原道真也还是想试试，而且，他要完成昭的命令。

    ——防止战场的扩散。

    ——尽量，杀了两面宿傩。

    与此同时，随着血液之中的诅咒爆发，五条昭的灵魂被牵引、缓缓陷入沉睡。大量嘈杂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要拉着他下坠、下坠，一直到……最深处。

    狱门疆，本该只有身体被困住，意识是清醒的。本该这样。

    感知不到身体，心口空荡荡的，好像刚开始充斥满了负面情绪，怨恨、愤懑、嫉恨，所有极端的恨意都要填满他每一寸灵魂。然而那只不过持续了几秒，又或者很长时间，所有情绪都像漏了口的气球，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点点残存的茫然。

    自我意识渐渐的，也开始封闭。

    “死亡，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代价。”羂索摩挲着狱门疆，将它贴在脸颊畔，宛如与亲密无间的爱人耳鬓厮磨，冰凉的唇呢喃着，“……作为新生的神明，抛弃无用的人类躯壳，抛弃无用的记忆和情感，成为全新的你……这是最好的选择。”

    “您会成功的，我保证……现在，先睡一觉吧。”

    “等醒来，给您的会是一个新的时代。”

    ——羂索最初的理想，是重现平安京咒术盛行的时代。

    是五条昭改变了他。

    与对方的相遇，是羂索命运改变的开端。让他明白，对方是不一样的，所有使用过的身份中遇到的最特殊的人。

    他仍然充满野心，所图甚大。他将目光，投向了天空。

    所有的谋划，不断的预演、不断的试错，与其寻求一条看得见上限的道路，不如……改变本质。

    将人类与诅咒结合，又或者，羂索冒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

    将人的灵魂升格，成为神明。

    羂索要创造神明。这并不简单，难如升天，毕竟这本就超出了人所能做到的极限，是不被允许的，比将人与诅咒结合、比以往所做过的各种实验还要可怕的禁忌。

    羂索无疑是在冒犯高天原。

    如果他的意图真的被所谓神明在冥冥之中察觉到，那么肯定会降下神罚，湮灭他的灵魂。

    可一切仍然风平浪静。

    就连羂索也不确定，神明是否真实存在。

    上古时期的神明不过是幻想级诅咒，由人类物化出来的、各种传说的衍生物，它们根本算不上具有神明。

    神，是有神性的。

    羂索要创造一个，完美无缺又唯一的神明。

    而五条昭，无论是私心，还是为了他的大业，都是唯一合适的那一个，羂索为对方量身打造的存在。

    只要完成三个前置条件：一，确定对方拥有特殊的灵魂和领域；二，为对方收集“权柄”；三，封印对方，灵魂陷入沉睡。

    最难的，是第三个。羂索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他想这么干，首先他的命就得丢了，那人对恶意拥有无比敏锐的直觉。

    而且，还有那么多麻烦的人。

    好在羂索本来就不是要伤害他。

    灵魂太难以触碰掌控了，好在有真人，羂索自千年前起也制作了一件特级咒物，顺着血液植入的诅咒才能生效。

    涩谷不是羂索的第一选择，但人口也不少了，本来是想要在京都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里，就是羂索选中的诞生场所。

    作为最合适的温床，孕育的zigong。

    而他，则是最忠诚的信徒，最好的接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