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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男孩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你。现在坐我面前这个被无数疼痛打倒又站起来的人,也肯定不是最坏的你。”“尽管沉重的经历使你长出牙齿和利爪,可你本质上还是个温柔的人。我想秦先生真正喜欢的,也并非那个天真纯知的少年,而是现在这个完整的完全的你。”乔晏尤其心疼白鹿那双眼睛,清澈明净,像易碎的琥珀,“有些人生来就没有运气,他们需要负重前行。可是白鹿,你真的非常努力了,你值得收获最好的结果。”第一百零九章毕竟用力爱过的人白鹿住院的四个月里,只那一晚见过秦冕一回,见了不到二十分钟。一天有二十四小时,八万六千四百秒。平均一下,他和秦冕每日的见面时间只有零点一六六分钟,这不是一双恋人的见面频率。病着的人最容易矫情,白鹿悲观地直觉,他的过去已被曝光出来,而他的男人该是不怎么想要他了。自秦冕可有可无地来过一回,白鹿再不拐弯抹角跟何亦打听外面的事情。吃喝拉撒睡觉看书,他就盼着早一天能出院,医院太无聊了,连失个恋都死气沉沉。心灰的同时又难免不甘,毕竟用力爱过的人,他还舍不得放弃最后一丝幻想。像胸口卡着的细若游丝的气,像手中攥着的摇摇欲折的光。白鹿住院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情,除了眼前突然陌生的男人,还有很多事情他都并不清楚。在他刚刚昏迷的时候,外面已接连炸开两个传闻,都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一个说季骆两家久来不和,全是旧怨。起因是骆河年轻时候看上了季家的小少爷,两情相悦却被季昀棒打鸳鸯。至于具体内情,不辨真假地流出来好几个版本。最耸人听闻的一个要数,‘一部小电影引发的悲剧’。简单说来,骆河与季铭洲曾录过一段隐私的床事,不知怎的就落到季昀手里。季铭洲夹在中间羞耻为难,精神崩溃后跳楼而死。另一则传闻是说精英总裁秦冕先生,吃腻了山珍海味,突然看上骆家一个男宠。使尽手段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最终逼着对方从骆家的别墅上面跳了下去,以死明志。圈子里的消息飞得跟网速一样快,几天时间就落到秦家所有人耳里。连从不轻信谣言的秦夫人都来电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情。捕风捉影的记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鉴于两个传闻都与骆家有关,他们简直恨不得深入虎xue,挖出更多细节。很长一段时间,秦冕对各种电话和采访烦不胜烦,一向冷静沉稳的性子都要架不住了。尤其在那些人即将挖到白鹿名字的时候,他当天在会议室里骂哭一个刚进公司不到一年的姑娘。方书词看不下去,顶着各路眼光和压力挺身而出。他自降身份说他好几年前就单慕着自己的老板兼老师。作为秘书,他天天跟着秦冕,他熟悉男人的一切事情,大到工作,小到私生活。方书词几乎替秦冕挡下了所有的镜头,本就一副好皮囊的男孩露出真诚又委屈的表情,“请大家不要相信传闻。我这样的人都入不了老师的眼睛,更何况是那种不知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又自甘堕落的人呢?”他冲着镜头无奈地眨眨眼,“人心都是rou长的,就让谣言在这里停止吧。我真是好心疼老师遭受恶意诽谤而苦恼皱眉的样子。”方书词苦涩情深的告白比任何声明都要管用。不知是谁首先爆出他优秀的留学履历和学生时代的各种光环。舆论直接一边压倒,男宠的噱头几天就没了热度,倒是更多人开始关心这个体贴懂事的秘书能不能得到心上人的眷顾。传闻的害处除了煽动,还有暗示和引导性。时间一长,连秦冕自己都开始怀疑,白鹿对骆河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白鹿是不是真的被自己那几句呛人的连问逼上绝路?当然,困扰秦冕的远远不止这些。签给骆河的合同使得公司损失惨重,秦冕作为直接责任人被董事会点名通报。接受了一个多月的盘问调查批评,秦冕仍然不肯松口他自作主张放弃肥rou的真实理由。那么多人准备了几年的项目,说让就给让出去了。秦冕只能被动地立下军令状,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亡羊补牢,弥补损失。三审结束的当天,他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办公室里。晕倒过后又接大病一场,浑浑噩噩,直接病了一个多星期。这人生病时候仍然暴躁得像头犀牛,逮人就骂。除了何亦和方书词,他不准任何人近身。方秘书自然乐意,日日照顾,事事妥帖,一刻都不曾怠慢过。这些都是没有消息来源的白鹿不知道的事情。秦冕不许,何亦自然也不敢多嘴。所以直到出院这天,他都不晓得秦冕和方书词是突然看对眼了还是自己真的要出局了。白鹿站在公寓门口无意识抬手,身体先记忆一步,指纹已经解开门锁。粗粗扫完屋内,都是熟悉的摆设,是他和爱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大了一圈的黑柴吐着舌头扑过来,绕着白鹿转了个圈,两只前爪搭在他腿上。它还认得他。“小鹿。”白鹿惊喜地将狗抱进怀里,可刚一进门,还没换鞋就彻底愣住。门口的两双拖鞋都不是自己常穿的那种,旁边的立架也挂着陌生的外套。此时回头再看屋里的细节,除了餐桌上多出两盒看不出是什么的外文饮品,茶几上还摊着他从没见过的平板。几本装订得一丝不苟的文件列成两排,像切好的豆腐块,连个角都没有歪出来。秦先生不喝乱七八糟的饮料,也没有在客厅工作的爱好。这显然是别人的习惯。何亦正好提着箱子从门外进来,“白先生怎么了,不进去吗?”白鹿呆滞地杵在门口,目光咬着那些陌生的物件,“谁住在这里?”“谁?哦……是,是方先生。”何亦赶紧解释,“前不久秦总病了一场,方先生就留下来照顾他。现在……好像也还住着,不过他睡的是客卧……”何亦见白鹿的脸色越发难看,识相地闭上了嘴。“我这就把白先生的东西放到楼上去。”他正要进门,却被白鹿半个身体挡住。“白先生?”“我……”白鹿终于舍得把狗放回地上,“我现在好像不太方便住在这里。”他从何亦手中拿回自己的行李,挤出一张不算特别难看的假笑,“太久没回来,有点不习惯。我想换个地方,算是换换心情。”再明显不过的借口,可何亦没有道理阻拦。四个月来,秦冕的状态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是真有些吃不准老板的真实想法。只客气地朝白鹿点头,“我明白了,白先生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与池一鸣碰面那天,他给过白鹿一把钥匙。好像是学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