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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后人惊呼他名字,在贵宾休息室门口险些被两个奔跑的小孩撞倒。‘碰瓷’的男孩一脚踩在秦蔚鞋上,重心不稳直接坐倒在地上。不及心有余悸的秦蔚摘下耳机问他有没有受伤,又突然一跃而起,一溜烟跑不见了。他转头冲身后的女孩耸耸肩膀,留下个‘这不怪我’的无辜表情。杜芷若莞尔一笑,“你刚才的眼神有点凶,他可能以为你弯腰是要揍他。”她踩着一双小高跟,挺胸抬头时脑袋尖正好比及秦蔚肩膀上一点。“绅士怎么会揍人?”秦蔚也笑,顺手拉开休息室的玻璃门,“绅士要是弯腰,当然是替漂亮的小妞开门。”说罢,还做了个像模像样的‘请’的动作。并不宽敞的VIP室里坐了零星三四人。两人刚一进门,默契对视一眼。“cao。”秦蔚当即翻了个白眼又转身退出来。杜芷若也识趣跟着退林木森出,见秦蔚一脸吃屎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你跟杜覃生还不待见啊?”“跟他?开什么玩笑,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幼不幼稚。”秦蔚‘啧’了一声,“不过这种熊孩子跟刚才撞我的那个不同,这种大龄儿童看不顺眼是可以揍的。”杜芷若不置可否,“舅舅从来都偏爱哥哥冷落弟弟,又总拿他跟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比较,所以杜覃生才一直跟你不对付。”秦蔚并不接受这个解释,“那也是你们杜家的偏颇,关我屁事。他从小就跟我过不去,你知道吗,他抢了我多少东西,连特么白……哎卧槽算了,就这样吧。以前的事我不跟他计较,以后他再来我这儿找不痛快,我一定把他打残然后去警察局自首,再找个律师替我辩护成正当防卫。”秦蔚小时候穿什么,玩什么,甚至是家里养的泰迪,但凡杜覃生看见就一定也要。女孩子送的情书,考试的高分试卷,这类钱买不到的东西,杜覃生就用抢,抢来当场撕掉,纷飞纸屑化成一场不足五秒的飞雪。两人几乎见面就打,后来小学毕业,秦蔚醒事了才不再理他。可有一点他至今都没能释怀。当年杜覃生对白鹿起兴趣多半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白鹿可能后知后觉也可能仍不知道。可杜覃生抢走他却不珍惜,甚至随手乱扔。秦蔚仅仅想起这件事来,就气得头皮发麻。杜芷若叹了口气,“杜覃生其实没那么可恶,跟他比起来,我反而觉得杜衡生更有问题。”女孩琢磨半天没也琢磨出个所以然,“他其实挺听我话,小我两岁,一直叫我jiejie。以后有机会,我多跟他沟通沟通。”秦蔚冷哼一声,“你跟他说人话他可听不懂。他听你的话啊?那是之前你一直在国外没机会认识我。要是他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经常吃饭兜风看个小电影,你看他以后还听不听你的话。”他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挑,笑得两分痞,“不如我逗逗他,‘你jiejie有点喜欢我’,你看你心爱的弟弟会怎么折腾我们,要是这还不够让你终生难忘,算我输好吗。”杜芷若一怔,表情瞬时僵在脸上,轻跳的眼皮下是精致妆容也遮不住的窘迫。心大的秦蔚却一点未察觉,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甩了甩手中的登机牌,自顾转头就走,“大厅随便坐吧,反正也没两分钟了。”杜芷若盯着他背影,欲言又止。秦蔚见人半天没跟上才回头,“你怎么了?”女孩突然瞪眼睛张大嘴,半秒钟内变脸似的挤出一副震惊表情,“秦蔚你脸上有东西!好滑稽!”秦蔚下意识捂脸,“哪里?什么东西啊?”杜芷若踩着小高跟,小碎步蹦跶到他跟前,突然按着他肩膀跳起来,并不优雅地一口啄在秦蔚侧脸上,“有口红!”像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待秦蔚失神时又屁颠屁颠跳走,同时还没忍住吐槽,“啧啧啧,谁喜欢你啊,别往脸上贴金,你脸上只有口红。”为了避开跟杜覃生正面交锋,秦蔚放弃与杜美女相伴的头等舱,在空姐无法理解的目光中硬是跟对方换了个普通座位。机舱内熟悉的音响竟给人久违的踏实感,播音视频用各国语言重复着零总琐碎的乘机事项,连背景中或尖锐或冗杂的人声都不显聒噪。坐秦蔚隔壁的是个戴金属圆框眼镜的留学生。秦蔚看到他第一眼,嘴角就不经意勾起。高挺的鼻梁,眉毛往上的齐刘海,以及当他发现秦蔚一直盯着自己瞧时难以掩饰的短暂局促,每一样都像极了学生时代的小师弟。趁飞机滑动前,他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敲好一大段信息发送,才心满意足戴上眼罩。秦冕收到信息时,会议桌对面的意大利专利商还在为争取盈利点而夸夸其谈。翻译小姑娘憋得面红耳赤,努力将对方长篇幅的意见去粕从简。这类项目会议秦冕本不必亲自参与,不过先前对方合作意愿并不强烈,亏得他们跟秦冕从前的导师有一点私交,才松口说如果诚心,可以再谈一谈。专利商将将描述完第一阶段,下文还没酝酿好开头。向来工作不分日夜的秦冕却突然打断,“休息十分钟再继续。”他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径直起身,塞上耳机走出会议室,带上门的同时正好拨通电话,“你说没看到人是什么意思?”“我买好您要求的所有东西送到公寓时,敲门无人应答。”司机耐心解释,“再开门进去,屋内确实已经没有人。”秦冕飞快抬手看了眼腕表,“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又拨给白鹿,意料之中,熟悉的忙音之后通话自动结束。拨第二遍仍然如此。他分明记得自己写了留言压在白鹿手机下边,让他在家休息,不要乱跑。然而对方显然不如在床上那般听话。男人犀利的眉锋透着峻冷,像结了霜。不多犹豫,还是发两条信息过去:别偷懒,尽快处理伤口。回我电话。他和白鹿的关系暗昧含糊,却不清不楚把人睡了。白鹿可能醉了,但秦冕是清醒的。他从没做过这种唐突又毫无准备的事情。白鹿的出现,把他所有的节奏都打碎。出神时手指还不忘正了正胸口一点没歪的领带。太心急了,他埋怨自己。十分钟眨眼就没,打算出门寻人的经营处主任刚出来半边身子,就看见秦冕站在门外。男人眼中晦涩,盯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壁,连蓝牙耳麦都没摘下来。主任战战兢兢开口,“秦……秦总,会还开吗?”出租屋内暖气并不充足。蜷成虾米的白鹿缩在自己熟悉的被褥里,下半身愈发严重的阵痛疼得人意识恍惚。他庆幸自己离开公寓的念头足够果断,否则这会儿连路都走不了,难不成真得腆着脸请求对方收留?白鹿再次睁眼已过正午,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