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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杀她的心思。她还不屑与一个疯子计较。可她愿意放过付盈寰,付盈寰却不愿放过自己。她执起手中长鞭乱挥,“让你们胡言!本小姐要杀了你们!”若非近旁侍卫及时拦住,恐都伤了路边百姓。就在她长鞭再次挥出时,直接被燕浮沉一掌挥飞出去。二次中蛊,付盈寰本就是强弩之末,这般中了燕浮沉一掌,已然奄奄一息。这副样子便是能活命,应也活不久。“乱臣之后,孤留你一命已是仁至义尽,你不仅不感念孤之恩情,还妄图编排孤,该死。”“你……”付盈寰看着燕浮沉,声音却戛然止住。死不瞑目。像是不敢相信燕浮沉会杀了她。燕浮沉淡定的收回手,整理一番袖子。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他并不是非杀付盈寰不可,只是不想再有人借着他的名头来伤害顾月卿。他原打算护她最后一程,待她安然到达药王山,他便离去,自此游走于山水之间,不再理会世事。不承想竟遇上这般麻烦。实则便是他不现身,这点小事顾月卿亦能轻易解决。只是若此番不现身,往后怕再难寻到机会见她一面。权当是给自己做个了结吧。转身,面对着顾月卿……细致算来,这应是他与她未剑拔弩张离得最近的一次。不过丈余的距离。“倾城公主,借一步说话。”顾月卿迟疑一瞬,道:“你们留在此处理尸首,本宫稍后便回。”“等……”燕珏好不容易看到燕浮沉,正要就王位之事与他议论一番,却被叶瑜拦住。“大燕王留步,他等六年有余,不过想要一个与倾城公主好好说话的机会,何不成全他。”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叶瑜心情有些说不清的复杂。幸得她此番心思已不再似从前,不然若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的心情定不会是这般。燕珏一默,止住要追上去的步子。他纵不知燕浮沉和顾月卿之间有什么纠葛,但听叶瑜说什么六年有余,王位的账便待会儿再寻他算吧。夏叶和秋灵对视一眼,没说什么,自去安排人将付盈寰的尸首收了,顺道安抚一番围观百姓。当然,也有意无意的提了提叶瑜曾在大燕王身边乃是为公事。具体是何公事并未细说,但她们都知,叶家会很快想法子解决此事。她们此举也仅是感念叶家少主一再为她家主子说话,顺道之举。*潺潺流水。杨柳岸边立着两人,皆是绝尘的气质与样貌。“大燕王有话可直言。”第122章非因身份,只这一次(一更)“如今我已不再是大燕王,倾城公主不必再如此称呼。”方才那般“孤”的自称只是习惯,一时没留意。他本以为有许多话要与她说,直到这般时候,才发觉不知该说什么。她已是君凰的妻,在决定交出大燕时他便已将她放下。如今再来说什么心仪她想将她留在身边的话也没了任何意义。他留给她一封信,但他知道,她定未看。不仅因着君凰不想她看到,还因他了解她。她对他无情,甚至一直以来都视他为敌,他留给她的信在君凰不满的境况下,她定不会看。“当年遇到你,不曾想过你竟是天启失踪已久的倾城公主。此番想来,那时的自己也是蠢的。在天启寒山寺旧址那般荒凉之地见着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便该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才是。”倾城公主命丧寒山寺的大火中,而在那荒凉的山野里,恰看到她一个小姑娘,还有如此容貌气度,又岂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怪只怪他当时未想过已死去的倾城公主尚存于世,否则又岂会错过她这么多年。顾月卿本不想就此答他,但看他面上带着笑,追忆中又有几分懊恼的模样,便不由道:“世人皆知天启倾城公主已死,你未想到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先君凰寻到你,你可会再和亲君临?”“会。”和亲君临乃是她自己的意愿,她本为寻人而去,若她要寻之人并非君凰,便是她当真嫁与他,许也不会有之后的牵扯。同样的,也正因她要寻之人是君凰,便是没有和亲,她的人生早晚有一日也会与他有交集。燕浮沉对她的心思,直至今日她已看得十分清楚。然,不管是何时相遇,她都能确定她对他绝无那份心思。若君凰不是伴她一生之人,她此生便会孤身一人。这一点她很确定。毕竟这世间之大,世上之人如此多,唯君凰一人是她人生中的例外而已。“你与君凰……”“本宫与君凰不仅有父母定下的婚约,还有许多纠葛。本宫和亲君临本就为寻君凰。若与本宫相伴一生之人不是他,也断不会是旁人。”能与燕浮沉这样解释一番,纵是语气直白伤人了些,但于顾月卿来说也是件极其难得的事。她素来便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这样认真的解释,便是说她已明白燕浮沉的心思,并承了他这份情义。说到底还是顾月卿不想欠着谁的人情,方才付盈寰出手,燕浮沉挡在她身前,这份人情纵是强加的,她也不得不承。便也让她对燕浮沉再做不到如从前一般见面便是仇敌。燕浮沉笑得有几分苦涩,“果不愧是倾城公主,说话做事如此果决,未给人留半分余地。”顾月卿没说话。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也不是她的作风。“适才多谢出手,不过凭本宫的武功,这世间能伤本宫的没有几人。”言外之意,他不必再一路跟着。以她的脾性能将话说得如此委婉,便说明她在顾及他的感受。这便够了。燕浮沉想。“倾城公主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再则,诚如公主所言,而今这天下能伤你的没有几人,便是我不出手,你亦不会有半点损伤。我出手,仅是希望公主能不再只将我当仇敌看待。”顾月卿一默,而后道:“天下要一统,阵营不同,势必要对上。”“公主所言极是,然我希望公主看到我,并非因着我大燕王的身份,哪怕只这一次。”“……”以顾月卿的身份性格,极少会遇到这般情形。若还是敌人,她可不搭理或直接以讥讽的话语还回去,偏生此番她与燕浮沉又不再是敌对的关系。且说这番话的还是燕浮沉,一个曾得她当作敌人小心应对之人,而非寻常入不得她眼的人物。她未语,燕浮沉便笑着道:“抱歉,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