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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们则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垂下头装聋作哑。“想来镇北王已知晓是谁给你下的毒,千算万算,镇北王当是怎也算不到有一日会栽在自己儿子手里吧?不知这算不算报应?”一句话,同时惊了林青乾和赵曾城。“其实本宫能解你身上的毒。”林青乾眼睛一亮。“可是,本宫为何要救一个谋夺我天启江山,谋害我父皇母后的人?”在林青乾和赵曾城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顾月卿自来冷清沉静的脸上多了一抹恨,目光扫过两人,“以为当年你们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事到如今,本宫不妨直接告诉你们,当年父皇母后遇害时,本宫就在母后的寝殿中。”“很震惊?亲眼看着父皇母后死在你二人的剑下,可知本宫当时是何心情?本宫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她眸中恨意是那样明显,再配以她多年来的冷戾杀伐,这番一开口,直吓得赵曾城不由得后退几步。林青乾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动不得,便只能生生顶着这份恐惧,冷汗直冒。亲眼看到?怎么可能?若亲眼看到他们杀了她父母,年仅六岁的小丫头,怎能忍着仇恨相安无事的与仇人生活在一起?她当时的表现分明与寻常失去父母的小孩无异,相处时,除却伤心痛苦,丝毫看不出她对他们的恨。且不说这些,就说她在亲眼看到那一幕后还能忍着不出声,事后还藏到密室中,让他们误以为她那几日都被关在密室里,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她应是自己藏进去的。六岁就有这般谋略心性……两人越想越心惊,看着顾月卿时,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甚。“不必这么紧张,一时半会儿本宫还不会杀你们,若让你们就这样死了,岂非太过便宜?”“你……你要做什么?”“赵大将军急什么?此番是在天启皇宫,四下都是你们的人,本宫能做什么?”说得对,这里都是他们的人,而她此来除了她身边的君凰,就只带了两个婢女一个侍卫,就算武功再高,应也不是上万士兵的对手!可明知如此,他心里为何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愈发紧张恐惧?“倾城公主,我们不欲与你为敌,也不想与君临交恶。此事若就此揭过,本将绝不会为难你们,定放你们安然回到君临。”“为难?就凭你们?”君凰这邪肆张狂的语气,让赵曾城和林青乾心底的恐惧更甚。比起顾月卿,君凰其实更恐怖。那些关于君凰的传言可不是无故便有的,在战场上与他交过手的赵曾城最是清楚。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手段,君凰一样不差,不然他也不会得一个战神之名。他为摄政王尚且难对付,更况如今整个君临都是他说了算。“君临帝误会,本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纵然你二人再强大,也敌不过几十万大军。”“赵大将军不妨试试?”试,赵曾城自然是不敢试的,君临大军不能悄无声息入天启地界,万毒谷的人却很难说。谁也不知万毒谷有多少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他们内部。更况外界关于万毒谷谷主月无痕的传言还有一个,那就是“琴诀出,万尸伏”。换而言之,就是琴诀练到极致,能以一敌万。赵曾城未见过顾月卿出手,不知她武功究竟如何,哪里敢冒险?“倾城公主,恕本将直言,便是你方才所言是事实,没有证据,就算杀了本将和陛下也不能让天下人信服。”“你怎知本宫没有证据?”赵曾城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她真有?“赵大将军以为,时至今日,有无证据当真如此重要?”而今朝堂上、天启每个城池的大街小巷都在对当年的事谈论不休,证据于那些人而言还真不重要。老百姓嘛,他们只要日子过得好,可不在乎是谁当权,最多也就闲时话几句家常,所谓的证据也不需要向他们展示,只要告知他们确实是这么回事,待时日久了,日子过得更安稳了,谁还会去追究?赵曾城的心一沉,“那些谣言是你?当初将那些百姓从牢里放出来的也是你?”难怪谣言会传得那般快,不过月余就整个天启都无人不知,几个月过去,天下都在传此事;难怪无论他们想什么法子来抑制谣言的传播都无济于事。原来这一切都因有万毒谷在背后推波助澜。万毒谷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子,仅几年功夫便将一方势力扩得如此大,若再给她些时日,岂非要天下尽握她手?!难怪她敢扬言,只要君凰想要这江山,她便夺了赠与他……顾月卿自不会应他,扫过同样心惊的林青乾,“你们也莫要着急,你们林家……”看向赵曾城,“还有你们赵家,一个也别想逃过。”“林浅云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第三个是谁呢?”说完,顾月卿勾唇一笑。有着倾城的容颜,不笑时冷清绝尘,一笑起来便是别样风华。她此时的笑还带着几分邪气,瞧着莫名的惑人。当然,这惑人只有君凰和燕浮沉觉得。至于其他人,尤其是林青乾和赵曾城,他们只会愈发的惊惧。顾月卿的笑一闪即逝,君凰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有些不高兴的拉着她便往外走。哼!分明以前只对他一个人笑,如今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居然也笑了,瞧瞧那燕浮沉,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了?”顾月卿不解,一边由着他拉着,一边问。君凰不理她,只冷哼了一声。呃……颇有几分傲娇的意味在里头。顾月卿大抵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般了,手上一用力,他便停下,“走慢些,我跟不上。”其实他走得并不快,拉着她的力道也不重,不然也不可能她手上稍一用力他便停下。“怎突然这样?见着我与那些人说那么多废话不高兴了?”一句话便将君凰的小情绪拉了回来,说什么他不高兴,真正不高兴的是她才对。这是她压在心底多年的仇恨,终于正面应对敌人,无异于又让她再回忆一次当年的事,她心里定十分难受。心下一叹,将她往怀里拉,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靠在他胸膛上,“卿卿,我会一直陪着你。”头顶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耳边是他强劲的心跳,顾月卿的心突然便沉静下来。她方才其实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看着那两人,她总不自觉回想起父皇母后惨死的一幕,恨不得直接手刃了他们。伸出双手环过他的后腰,静静靠在他怀里阖上眼,“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