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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听到楚桀阳方才那番楚寒天的意见不重要之言,内侍官更是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古来哪个皇室没点秘辛?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不听不看才能活得长久。樊筝本还紧张,但听到楚桀阳后半句话,紧张的心绪便散了。看向他,见他眸中透着几分阴沉,忙握紧他的手,“放心吧,我没事。”她一直都知道,自秦皇后病逝,邹贵妃在秦皇后新丧没多久便坐上后位开始,楚桀阳便一直记恨着陛下,这么多年过去仍不曾释怀。说着樊筝还不忘对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笑着点了下头。*与此同时,两人入宫之事也一并传到皇后邹氏耳中。邹氏让人留意这边动向,随时去报与她,只做壁上观,并不打算过多参与其中。至于同样等着看好戏的楚桀凌,昨日傍晚时分照着邹氏的吩咐,备了些礼去叶府拜访,却被叶家的侍从以叶琼身子不适已睡下为由避之不见。叶家家主,楚寒天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楚桀凌自不敢轻易得罪,更不敢硬闯叶府,至于他留下的礼,叶家也未收下。为免僵持太久被百姓看笑话,楚桀凌便灰溜溜的离开了。被叶家驳了脸面,他自然要从旁的地方找平衡,恰巧楚桀阳奉召带樊筝入宫,楚桀凌一想到能看楚桀阳倒霉,被叶家拂颜面被邹氏谩骂的怨愤都不再那么重。为免邹氏再责骂,他并未到皇后的寝宫去,而是单独寻一处无人的宫殿摆上些酒菜等着底下人的消息。*“太子殿下、樊庄主,陛下就在殿中。”领路的内侍官退到门边。这种时候他不适合继续跟进去。不仅他不跟进去,里面也没有一个侍候的人。太子与一个男子纠缠不休,算得上皇家丑闻,自不能让更多人的知晓实情。两人走进去,内侍官便拦下跟在他们身后之人,“姑娘请留步。”却是一素衣女子,面上还覆一方白色面纱,瞧着像是侍女,然便是以内侍官的眼力,也知寻常侍女断然没有这番神韵。因她是与太子殿下同行,内侍官未敢多问。但陛下有令,只见太子殿下和樊庄主,他不得不拦。下一瞬,内侍官伸出的手猛地收回,只因眼前这姑娘的眼神太过犀利,竟是只看一眼便不由让人心生惊惧。内侍官也算见过些世面,在他见过的人中,唯有太子殿下的气势能与这姑娘相较。可太子殿下那是什么人物?又岂是寻常人能及的?这姑娘……还不待内侍官多想,前方便传来樊筝的声音:“她是本庄主与太子殿下的朋友,此番是应太子之邀来皇宫做客。”若是别人说邀请客人入宫做客定然不成,但这个人是得陛下爱宠的太子就另当别论了。内侍官看楚桀阳一眼,见他不说话,忙道:“是奴才失礼,姑娘莫怪,姑娘里面请。”要说顾月卿为何会跟着一起入宫,还是樊筝在天泛白便去她住的院子里守着,硬是要她一起来。说什么一个人害怕,得有个人在身边撑撑场面。找不到旁人,又没有多少人有顾月卿的威慑力,便只能找她。还说若顾月卿不同意,她便也不入宫,扬言每日都会去吵顾月卿睡觉,就算往后不再住在东宫,也会想方设法的去扰她,让她不得清静云云。最后闹得连楚桀阳都看不下去,便对顾月卿开口。樊筝在担心什么,楚桀阳或许不知,知晓她乃女儿身的顾月卿却大抵能猜到一二。她此来既是应樊筝的求助信,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尽管她的目的并不在此。又有楚桀阳开口,加之她确实未入过商兀皇宫,正好借此机会探探,便换下那身红衣跟了来。进宫一瞧,才发现商兀皇宫比之天启和君临的雅致来,要更为富丽堂皇些,心道果然不愧是以商立世的商兀,最不缺的便是金银钱财珍玩物件。单就财力而言,商兀算得上五国之最。*顾月卿踏进殿中,楚桀阳抱歉的朝她点了点头,樊筝则松开楚桀阳的手,注意力全放在顾月卿身上,“小月……月姑娘,抱歉,我和太子应事先与他们打好招呼,本是叫你陪着我过来,却叫你险些被堵在门外。”樊筝也是习惯使然,她完全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敢拦大名鼎鼎的万毒谷谷主月无痕。只是她忘了,商兀皇宫里这些内侍并不认识顾月卿,也不能从她这一身装束联想到顾月卿身上。且方才樊筝的心思都在想接下来的事上,无暇分心。楚桀阳与樊筝大同小异,他大半的心都装着樊筝一人,小半的心分给曾经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哪里还记得身后跟着人?无论顾月卿哪个身份,现下怕都再无人敢将她堵在门外。“无妨。”见她并未放在心上,樊筝才放心,却仍不忘提醒,“月……姑娘,待会儿可千万要坐在殿中陪着我啊!”“又不是龙潭虎xue,你何至于如此?”楚桀阳语气古怪的丢下一句话便拽着樊筝往殿里走。见此,有那么一瞬间顾月卿晃了下神,随后心下失笑,真是不管什么脾性的男子吃起醋来都是一个样。还是什么人的醋都吃。她有些想念君凰了。*殿中,楚寒天坐在主位上,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到两人相握的手时。见礼时,楚桀阳只是随意拱手,樊筝要跪下却被他拉住。顾月卿也只微微一拂身,这世间还没有够资格让她双膝跪下的人。楚寒天冷哼一声,倒是未就他们的行礼说什么,只是半天未喊平身,在樊筝的头都垂得有些僵硬时,头顶才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太子,你可知罪?”“不必拐弯抹角,有话便说。”楚桀阳的态度并不友好。楚寒天一怒,“你!这便是你与朕说话的态度?”楚桀阳阴沉一双眸子与他对视,让他一愣,瞬间失了言语。终究是他欠了这个儿子的。“阳儿,一直以来,朕哪一次不是顺着你的意?就连你要退叶家的婚事朕都允下了。你若要气朕,随意做什么皆可,作何偏生要如此自毁前程?”“此番入宫,儿臣并不非为求得父皇应允,阿峥是儿臣要相伴一生之人,不管父皇同意与否,儿臣都不会更改。除此,儿臣与阿峥的大婚会在一月后,父皇若得空,届时便去东宫坐坐高堂。”在楚寒天的印象中,这是楚桀阳与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可一想到他说的什么,就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你还要大婚?!”还有,什么叫得空去坐坐高堂?若他没空,难道便高堂无人不成?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男子如何大婚?叫天下人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