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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儿,否则凶多吉少。”她转首问侍女:“福国公主现在何处?”侍女道:“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查探。”不多久,厨娘愤愤不平的奔来了,禀道:“福国公主喝下两碗姜汤,余下一碗让奴婢为皇长孙送来。”齐媛和气的道:“呈上来,这一碗姜汤足够瑞儿驱寒。”舒知行背对着众人,不动声色。齐媛问道:“福国公主人在何处?”厨娘恭敬的将姜汤呈过去,回道:“福国公主在景大人的住处,正躺在景大人的床榻上。”齐媛心下一惊,泉上木桥至景茂庭的住处并不顺路,她怎么能去到了景茂庭的居处?景茂庭自幼刻苦学习,只为谋取功名而心无旁骛,虽已过适婚年龄,却从未对任何女子多看一眼,也无娶妻生子的兴趣。他不喜与人接触,更不喜有谁碰触他的东西。如果他知道福国公主闯进他的住处,一定不容,势必会起较大的冲突。她想了想,命侍女道:“替我去谢谢福国公主,禀告她,稍后我会亲自前去。”“是。”“取一套我的新衣物带去,若她不嫌弃,可换穿。”“是。”舒知行挥手遣退侍从们,负手立在床榻前,俯视着温和大度的齐媛,威声道:“希望你对她的好意、感激,只是逢场作戏。”“她并不在乎臣妾的好意、感激。”齐媛悉心的喂着瑞儿服下姜汤,慢条斯理的道:“她是恃宠而骄我行我素,再娇贵再得宠爱,终究不过是个女子,终究是要依附于男子,终究是皇妃所生的公主,终究动摇不了皇权,你们何需与她计较,何需对她心存芥蒂。无视她,且看她数年后的处境。”妇人之言!舒知行不屑的哼了一声,五年前高僧的预言字字如雷,使他不仅要防备舒知茵,还要使她倾覆永不得翻身。舒知行不留余地的道:“齐家任何人不得与她有交情。”“齐家从未打算跟她有交情。”齐媛面不改色的附和着。舒知行满意的道:“我留下她用膳,就是为了制造她与齐家撕破脸的机会。既然她主动惹上了景茂庭,我很期待景茂庭公然与她争执,令她恼羞成怒的大闹闲清园,惹得齐老厌烦。”齐媛自然是了解他的初衷,不免有些担忧,依福国公主和景茂庭的性情,这场冲突在所难免,他必将得逞,只怕会殃及齐家,但她不能阻止他的决定。舒知行叮嘱道:“你今晚再劝劝你爹娘,劝劝齐汀,务必把金谷与齐汀的婚事定下。”“好。”齐媛表面上应着,但她会劝说齐汀成为福国公主的驸马。舒知行隐隐一笑,阔步的走出屋,走向凉亭下的景茂庭,唤道:“茂庭。”景茂庭起身。舒知行商量道:“你所居的院落视野较好,是否能收拾出一间空屋,让福国公主暂住两日?”景茂庭道:“不能。”“实在无法通融?”“对。”舒知行暗喜,他太清楚景茂庭的为人,依然用商量的口吻道:“通融一次吧,她已经在你的屋中住下了。”果不其然,景茂庭得知福国公主擅自进入他的往处后,面露不悦,脚下生风的前去一探究竟,转眼就出了竹林别院。“茂庭。”舒知行喊着,自然而然的跟了去。齐汀抚了抚额,笑着叹息,太子殿下这是故意挑起事端呀。第11章别无选择山顶处的独院伫于参天的香杉树林中,院门敞开着,景茂庭缓步迈入,一眼就看到了舒知茵。她闲适的坐在院中,身穿着他十二三岁时的月白色衣裳与布鞋,手持他的香杉木梳子,梳着垂散在胸前的如瀑湿发。见他来了,舒知茵不由得展颜一笑,笑容艳丽。这一套他年幼时的衣裳在床头的衣柜里摆着,她穿着略微宽大,但颇为舒服。景茂庭定睛看她,阳光正好,清风正好,她眼睛里闪着明媚的软暖,很放松的神态,就像是寻常的布衣百姓,远离了世间的纷扰功利,安详的待在自己的家里,候着自己的夫君。此时此景,美好如梦境,他一时沉湎。“茂庭。”舒知行追至院中。景茂庭瞬间被惊醒,忙收起思绪,面带肃色,眸中立刻蒙上冰寒。发现舒知茵不顾礼数的穿着他人的衣裳时,舒知行震惊,却不便多言,继续好言劝解的道:“茂庭,茵儿已然住下,你就通融一次,让她暂住几日。”齐汀凑热闹的奔来,漫不经心的站在景茂庭的身后,冲着舒知茵眨了眨眼。景茂庭正色道:“公主殿下,此院是臣的住处。”见状,舒知茵明白当下形势,她坐着未动,凉意在唇角渐起,轻笑道:“你是在提醒我非请擅入,在驱我离开?”“对。”景茂庭不苟言笑。闻言,舒知行兴奋的暗暗搓手,他们在对峙,战火一触即发。他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永远趾高气扬的舒知茵是如何被铁面的景茂庭激怒,或嚣张大闹,或败下阵来,都会非常的精彩。舒知茵眉心一蹙,这是在宣战?察觉到齐汀在挤眉弄眼的吸引她的注意,她淡扫过去,齐汀的胸膛一挺,俨然是在提醒将火势引向他,他已准备好了承担一切。她怔了怔,齐汀何故要帮她?她又看向景茂庭,他很沉静,如一座冰山,坚硬而冷酷,有将她压制之势。她继续梳着长发,语声薄凉的道:“非请擅入的是你。”“嗯?”景茂庭瞧着她梳发的手,白皙修长,泛着珍珠的光泽。“这院子已被我租下,租期三日。三日内,院子里的一切都由我支配,包括你脚下踩着的尘土。”舒知茵冷静的一笑,“齐汀,你说是吗?”两双惊愕的眼睛不约而同瞪向的齐汀,齐汀尴尬的杵在原地,垂着眼帘,慢慢的点了点头。“我湿淋淋的从泉潭里上岸,碰巧来到此院,见院里屋中都很干净,便决意住下。齐汀恰好从远处经过,被唤了过来,很不情愿的收下了我的租金。”舒知茵本不必说这么多,她不能让齐汀独自承担,“我一定要租三日,齐汀不敢不同意。”景茂庭盯着齐汀,冷问:“是吗?”齐汀一副‘祸到临头躲不出’的丧气模样,心中更为佩服景茂庭。景茂庭已料到舒知行会挑事,在凉亭下就预先对舒知茵的反应有过设想,并逐一交待了应对的说辞。舒知茵的这个反应在设想之中,他讪讪的赔笑道:“你说过你傍晚就回京,今晚不留住,空着也是空着。”景茂庭的眸色顿寒。齐汀缩了缩,赶忙道:“我本是要去山顶摘几片薄荷叶,突然被福国公主的侍女唤来,她说要租下院子三日,银子忽地就塞我手里了,我来不及跟你商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