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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想虚张声势的斥责对方几句,但是看着对方惨白的脸上露出的歉疚表情,他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这人也太惨了些,活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对,都伤成这样了还活着这件事情本身,就十分奇特了。“没事没事。”于是,秦啸只能干巴巴的接受了道歉。他想的是,反正人家都要把东西还回来了,那他也就大度的不追究好了。祁焕之温和一笑:“抱歉,之前对你有些误会,以为你是仇家派来的人,所以……”秦啸看着他惨不忍睹还依旧在渗血的伤口,表示十分理解。伤成这样,估计早就草木皆兵了吧。没趁机杀了自己还真是对方好心。当然,秦啸之所以能想的那么开,就是因为对方没有对他下手。“你要不要坐下歇一歇?”秦啸试探着问道,小心的接过了串着好几条鱼的灵剑,以及对方递过来的金珠子,“不过我看你伤成这样,还是找个大夫去治疗一下吧。”祁焕之从来不是个没有防备心的人,但是本能的,他就对这个少年有些好感,否则之前也不会只是拿走他身边的东西那么简单。要知道,在被追杀的一路上,他手上的血腥也没有少过。如今他这身衣服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迹。“追杀我的人没有走,我不能贸然离开这里。”祁焕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这是祁焕之一直以来的疑惑。迷踪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相反的,这里是哪怕金丹期甚至元婴期的人都不愿意进来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灵力存在,甚至修真者呆在里面久了,境界都会下降。更不要论林中的各种毒雾或嗜血的植物。而唯一能让人在其中生活下去的地方,便只有这一块生门。饶是祁焕之知道其中路线,也是历经各种危险才成功到达。而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竟然毫发无伤的在生门里睡觉。秦啸不明白祁焕之的深意,反倒心有戚戚焉的说道:“跟你一样,我也是被人追杀,慌不择路,一路跑到了这里的。”祁焕之有些怀疑,但却没有再多问,毕竟他自己也没有把什么都说出来。对方的反应在他看起来十分正常。见少年没有像自己一样生出共鸣,秦啸有些遗憾,他说道:“我叫秦啸,多谢你这些鱼了,我准备煮个鱼汤,你也喝点吧?”祁焕之犹豫一下,点了点头:“我是祁焕之。”他的身体已经是强撑到现在的,辟谷丹早已用完,也是该吃些东西了。至于秦啸会不会在其中加料,祁焕之一点也不担心。就算加了,他也是不会中招的。不过看着对方笨拙的拿着灵剑努力想在捡来的石头上挖出一个凹槽作为容器,祁焕之觉得他刚才觉得对方可能会下药这一点,果然是多想了。“你不会运用灵力吗?”祁焕之不动声色的从秦啸手中接过灵剑和不成形的石碗,轻松如意的在内部挖出一个光滑的凹槽。就算他现在没有灵力,但是这灵剑并非凡物,削铁如泥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小小的石块。“我是新手。”秦啸听见对方那么问,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着对方三两下就挖了,两小一大三个石碗出来,心里还是佩服的很。这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高手了吧,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跟没事人一样。听了他的回答,祁焕之心中更加疑惑。刚才看他炸了小河的威力,多半在练气期三层左右,但是他对灵力的把控又的确让人忍不住质疑,实在是很矛盾。哪个门派会只让下面的弟子提升境界却忽略灵力的应用?这简直是舍本逐末。祁焕之眉头一皱,难道,他是“那一派”的传人?所谓“那一派”,通常特指一部分,已经隐退了的门派。那些门派的通常是为了不可说的原因而隐世,传人也一代比一代少,但是却都有很强的实力,也有充足的资源。只是因为常年避世,所以对于某些基本的东西,倒是一知半解。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性,祁焕之就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很有可能的。只是“那一派”终究是只存在于传说中,他也不过是从师傅口中听说过而已。但除了“那一派”的人,谁能在十岁的时候就抱着灵器毫发无伤的来到迷踪林唯一的生门?想到这一点,祁焕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如今的他,是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的。“啊。”秦啸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得抬头看向祁焕之。祁焕之回过神来,不禁哑然。秦啸看着好像是要给鱼去鳞,但是人小剑重,又把握不好力道,一剑下去,鱼直接从中被砍断了。“我来吧。”估计要想吃到秦啸做的鱼汤是不太可能了,祁焕之只好亲力亲为。于是,最后一整锅鱼汤,从无到有,都是祁焕之做出来的了。虽然没有调料,但是鱼汤味道却还是十分香浓鲜美,毕竟是原生态无污染的,而且还是在两人都很饿的情况下。“多谢你了。”秦啸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要做鱼汤,结果最后他只是负责喝汤吃rou而已。他知道自己野外生存能力差,但还真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其实也不能怪他啊,要是没有祁焕之的话,他一定会在武器库里挑一个小一点的,趁手一点的武器的。虽然没有对祁焕之有什么排斥的心里,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藏拙了。喝完鱼汤,将石碗洗了放到一边,两人坐在一处,有些尴尬。“我有话想对你说。”祁焕之沉默许久,终于说道。咦?这么严肃做什么?难道是要告白?秦啸吃饱喝足便有心思瞎想了。可惜啊,要是个萌妹纸,他一定会接受的。“你听说过雷火剑宗吗?”祁焕之问道。“没有。”秦啸干脆利落的回答。说实在,他的记忆少得可怜,除了五陵教还真没听说过其他门派。“……”祁焕之哑然,随即想到对方的身份,又有些了然。“我本来是雷火剑宗第三十七代首席弟子。”祁焕之面色平静,“只是现在,他们已经将我逐出宗门,废了我的灵根,还一直在派人追杀我。”“你做了什么?”秦啸忍不住问道。对于修真者来说,灵根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被废除灵根,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不说,光是心理上的折磨,就足够能耗死一个人。能做到一宗首席弟子,秦啸相信对方一定是骄傲的,也就是因为如此,灵根被废,只怕会更痛苦。“我知道了一个秘密。”祁焕之苦笑道。“我从小在宗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