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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麻烦您了。”场务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贺漓假装和善地笑笑,径自把谢卓言的行李箱抬了进去。谢卓言跟着他进去,看着他的关上房门,忽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第45章第45章这个房间不过十几平米大,旁边有个卫生间。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灯——准确的说,是一个灯泡。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窗外飘来了不知道谁家做饭的香味。谢卓言顺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摸到了一手灰。这房间里的设施也不知道多久没用了,灯泡晃晃悠悠地吊在天花板上。床单看起来倒还算干净,谢卓言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洞。不过比他房间的小很多。拿布把桌子什么的都擦了一遍。床板很硬,下面垫的是稻草,枕头不知道是拿什么东西填充的,也是硬邦邦的。桌子刚擦到一半,有人敲门叫他们去吃饭。谢卓言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听到开饭了,立马胡乱擦了几下,把抹布丢进卫生间,洗了洗手就跟着出去了。门口的院子里已经摆上了几张大木桌,好多人已经围着桌子已经吃上了。谢卓言打量了一圈,不知道该坐哪桌,忽然看见岳震华放下筷子朝他招招手,连忙过去。谢卓言贴着岳震华坐下,贺漓也手插着裤袋从屋里走出来,一副很慵懒的模样,在紧挨着他的另一边边坐下。小村庄坐落在一个平缓的山坡顶上,他们现在的这个院子其实是在一片稍稍凸出的平台上,可以眺望远处连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夜幕已经覆盖了大半天空,但是最后一抹晚霞还顽强地勾在地平线上,远远望过去就像石缝里涌动的灼热岩浆一样。看见这样的景象,谢卓言忍不住放下筷子,摸出手机对着远处的晚霞拍了一张照。岳导喝了口酒,点头赞许道:“景色没是美,但是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待久太久了,身体吃不消。我们明天早去早回,早点拍完回家。”小山村比较贫瘠,今天这顿晚餐基本都是素菜,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菜,都是用大锅烧出来的,味道和他们平时吃的山珍海味没法比,但是村民很热情,特地杀了头猪,切成拳头大的rou块泡盐水煮熟了端上来,这顿饭才显得不那么素了。不过贺漓还是很挑食,随便吃了两筷子就进屋去了。……贺漓躺在床上,大老远就听见了有鸡在“咯咯咯”地叫,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门被“砰”的一声推开,谢卓言步履维艰地走进来,怀里居然还抱着一只芦花老母鸡。“干什么?”贺漓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谢卓言居然抱了只咯咯乱叫的活鸡回来,这也太奇怪了,“宝贝儿,你去偷鸡了?”谢卓言满脸黑线。刚才有个大婶夸他长得俊,非要硬塞给他一只老母鸡,塞完就跑,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谢卓言哭笑不得地抱着鸡,无奈道:“等它给我们生几个鸡蛋吃吧,改善改善伙食。”不知道因为鸡很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怀里暖和,那鸡居然很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两颗绿豆大小的黑眼睛瞪得溜圆,鸡冠一抖一抖的。贺漓有点不高兴地,也顾不上嫌不嫌脏了,一手抓着脖子把那鸡从他怀里拎走:“别抱着,小心禽流感,明天宰了吃算了。”老母鸡被他抓着鸡脖子,看出了贺漓的敌意,立刻试图用爪子抓他,炸着毛忽然从他手里挣脱了,刚一落地,就立刻以战斗鸡的姿态猛地飞扑过去,弄得鸡飞狗跳满地鸡毛。最终,老母鸡在贺漓身上啄了几下,还是被揪着脖子丢出了门。贺漓打了声招呼,让周鸣把这鸡还了回去。谢卓言拿着扫帚把鸡毛鸡粪扫出去,活脱脱一个农家小媳妇的模样。贺漓昨晚一直没睡觉,这会儿趴在床上困得睡着了。谢卓言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刚才鸡飞狗跳弄得一身脏,他把外套脱下来,进卫生间。卫生间里只有一个喷头,但是没有热水器,谢卓言捣鼓了半天喷头里还是凉水,只好咬咬牙,脱下衣服拿凉水冲。凉水冲在身上,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他不住的哆嗦。谢卓言快速地冲了几下,拿湿毛巾擦着腿和肚子,忽然门被打开了。贺漓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迷迷糊糊地想上厕所。半梦半醒地走进卫生间,站到马桶前,“刺啦”一下拉开拉链,一偏头,和一脸震惊的谢卓言面面相觑。“卧槽!”谢卓言看了他一眼,连忙闭上眼睛,也顾不上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了,拿起毛巾打他,硬是把他赶出去。明明冲着冷水澡,谢卓言脸上居然发烫了。他快速地洗完之后,贺漓进去了。……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谢卓言在床上躺了半天,脸上的红晕才消下去。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是没信号,只好把手机丢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找了本书看。贺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着的就是谢卓言穿了件白背心,露出洁白的胳膊和腿,趴在床上看书的场景。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把自己萌动的春\心硬生生地给按了回去。他衡量了一下,觉得美人在侧的话,自己还是很有可能做出什么混账事的,但是追老婆过程中,这绝对是死亡选项,于是他难得自觉地说:“要不我睡地上吧。”闻言,谢卓言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脏兮兮的地板,感觉不太合适:“地上太脏了,可能还有老鼠,你睡床上吧。”贺漓也就是假意推辞一下,既然小美人本人不介意,他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爬上了床,在谢卓言身边躺下。谢卓言没理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书,然后抬手熄了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莹莹的星光和月光从窗口里透射进来。窗外不断传来蟋蟀的叫声,非常有节奏感,有种催眠的功效。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住进深山回归自然,这种感觉对常年生活在城市灯红酒绿里的谢卓言来说有些陌生。他本来多少应该会感觉有点不适应,但是身后那人的体温让他莫名的安心。他挪了挪身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背对着那人闭上了眼睛。贺漓原本小心翼翼怕惊动他,这会儿感觉到了他的动静,见他也没睡着,于是低声问道。“我可以抱着你睡吗?”谢卓言没吭声,但是他其实隐隐有点希望那人抱着他睡。感觉到背后的热源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