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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的状态。但他翘着腿,全无坐像地瘫在椅子上,对雷恩的审讯室发表了评价:“真磕碜啊。”过了一会儿,他隐约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愈来愈近,踩着楼梯走下来的德拉蒙德也出现在克洛伊眼前。雷恩的第一王子比他的弟弟要优秀,他从不会失态,无论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是圣城的大魔法师还是是雷恩的囚犯,他都一直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德拉蒙德客气道:“您好。”克洛伊倚在椅背上,轻飘飘地说道:“我不好。您认为戴着手铐被囚禁在王宫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啊,抱歉,我现在的境遇对你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大魔法师先生,我一直很崇敬您,年少时还希望能够去圣城跟您学习魔法。”德拉蒙德搬出了自己的一套说辞来,“只是,如今立场不同,我不得不这样对待您。”克洛伊笑了笑,说道:“如果您来当我的学生,我一定每天惩罚您抄课本,抄到手抽筋为止。”德拉蒙德皱了皱眉。不愧是谁也不敢招惹的大魔法师,能够稳居圣城不出这么多年,果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克洛伊显然是不踩他下的套,永远挑他话语中与重点无关的那些事去接话。“那您一定会成为我最害怕的老师。”德拉蒙德硬着头皮把话接了下来,他不能再和这位瞎扯了,必须赶紧进入正题。“克洛伊先生,很遗憾的是,我们今天也许要撕破脸皮了。”他拍了拍手,侍卫端着铁盘走了进来。在铁盘上有一只玻璃高脚杯,杯中已经盛好了酒。红色的酒液在这黑暗的小房间里显得颜色愈发深邃了,红色偏黑的液体在酒杯中小幅度晃动着,就好像血液一样。侍卫把铁盘递上来,克洛伊自己取下了酒杯握在手中,侍卫便立刻端着盘子离开了。今天第一王子殿下和大魔法师的所有谈话内容,都不是他能够窥探的。这场谈话是秘密,只有地位足够的人才可以知道。克洛伊将杯子挪近,轻轻嗅了下。“会让人说实话的魔药。”克洛伊了然地笑了,问道,“兰斯洛特到王室来打工了?你们给了他什么职位?千万不要让他成为药剂师,对他来说,比起救人,下x毒才是老本行。”德拉蒙德:“……”“其实没必要这样的,你们想让我说真话很简单,让人严刑拷打我,我马上就会招了。”克洛伊笑了笑,“乱用这种魔药,我很担心自己说出什么丢人的事。”“我的确很想拷打您,可惜,您不能在雷恩王宫里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我们伤害了您,不出几日,雷恩王室就会生命扫地了。”德拉蒙德熟练地应对道。克洛伊毕竟是英雄,他曾打败魔王诺亚,也曾对抗过魔神,功绩满满硕果累累。他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怎样的声誉,雷恩王室是非常清楚的。如果王室仅仅因为立场对立而使人类的英雄负伤,石头和鸡蛋也许会砸破城堡的大门。克洛伊替他出了个主意:“你们可以等我伤好了再放我出去。”“如果我能够在谈话上占据哪怕一点优势,我也不会请人来制作这一杯魔药。”德拉蒙德两手交握,笑道,“和您比起来,我还是资历太浅了。请吧,大魔法师先生。”克洛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德拉蒙德笑着说道:“实在很抱歉,我也不想如此对待我崇敬的人。”“立场不同罢了,不要自责,王子殿下。”克洛伊眨了眨眼睛,他现在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昏沉。“事实上,我一直很欣赏您,至少四年以前还是欣赏您的。”德拉蒙德还未承下这份欣赏,克洛伊就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您,变得非常过分,是我最讨厌的那种孩子。”德拉蒙德握紧了拳,指甲都要陷进掌心里去。“您这样的人,倘若出生在盛世,或者别的一个仍在成长的国家里,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王子,完美的国王。”克洛伊半闭着眼睛说道,“可您出生在了一个正在衰败的国家,在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很差劲的王室的培养下长大。您在这个国家里成为一个称职的王子,需要学会虚伪,做坏事,过河拆桥不讲诚信,连亲弟弟的婚姻都要掌控。您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变坏了。”德拉蒙德想驳斥克洛伊在说些扰乱人心的话。可是这位大魔法师才刚喝下了只能说实话的魔药,他所说的这些话或许的确带有扰乱德拉蒙德的目的,但魔药却也恰恰保证了,他说的都是真话。到头来,心烦意乱的德拉蒙德也只能迅速地进入问答环节。“神女真的死了吗?”克洛伊摆摆手,说道:“死了。”他巧妙地钻了问题的空隙——神女的确是死在了三年前没错,回来的是名为伊莎贝拉的天神。得到回答的一瞬间,德拉蒙德松了一口气,但他却又愈发地烦乱了。其实又哪里会有轻松感呢?少一个神女的圣城也不会好对付到哪里去,毕竟圣城给雷恩王国造成最大的麻烦的从来不是神女,而是大魔法师克洛伊。“伊莎贝拉在北地落难时是谁所救?”“魔王诺亚。”克洛伊反问道,“您给我喝下这一杯药剂,就只有关于神女的事情问我?您是不是仍然喜欢神女殿下?”德拉蒙德也不回答他,而是继续发问:“伊莎贝拉和魔王是什么关系?”“由捆绑式恋爱发展成真爱的命运的选择。”克洛伊补充道,“您不用因此而质疑神女背叛了人类,自始至今,从来都是人类背叛神女。只是这一位神女身边有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她的恶魔,她活得更像人类了,所以才会做出正常又合理的举动——反噬雷恩王室。”德拉蒙德咬了咬牙,指甲彻底掐入皮rou。他终于不堪打击,开始了正题:“这次除了您之外,圣城还有谁混进了王室?”“我如实告知您,您也不会有办法的。”克洛伊回答道,“精灵的公主,您连看破她幻术的可能性都没有,恰巧我也不知道她伪装成了谁。所以,这个问题算是无解。”德拉蒙德发誓,他这一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搞垮竞争对手,努力壮大自己。”克洛伊答得理所当然,颇有一副“这还需要问吗”的架势。德拉蒙德:“……”您还真是直白啊。“您没有问题了?”克洛伊兴致缺缺,对这不能打的对手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说道,“那我可以提问了吗?”德拉蒙德说道:“您有什么问题想问?”“能不能把我的手链解开?我因为年幼时的经历,对这东西有着近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