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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用。熟悉不代表就知道路怎么走。让他在前面领路,还不如让宿臻和贺知舟来。至少他们上次进过城,还在城里绕了好几圈,虽然走过的路不是墙头就是屋顶,但折中一下,也不是没有找到正确路线的可能。“是要去梨园啊!”梅老先生记得贺卡上写着的地点,那也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是他心心念念的惦记了数十年的地方,纵然在时光之中,他已经忘记了回去的路,可那股子惦念之情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们从这里走吧!”宿臻指着唯一一条没有大朵大朵的血红之花的路,前次他们从城中走过,见到的每一条街道都是沾满了血迹,无一例外。眼前的这个例外,应该就是青岁给他们的提示。贺知舟在前,宿臻在后,梅老先生居中。三个人以这样的顺序进了那条看似正常的小巷,墙壁上的青苔长成了怪异的图案,仔细观察之下,竟与人脸有几分相似。巷子里昏暗无光,走在前面的贺知舟不觉得有什么艰难,中间的梅老先生却是越走越累,背上好似多了几十斤的重物,压得他脊背都弯了,走两步路就要喘着粗气,歇上片刻,将在巷中行走的时间拖长了好几倍。宿臻在巷子里没有感觉到异样,也没有看到梅老先生身上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梅老先生的速度固然是慢了许多,在宿臻眼中还算是正常。老年人,身体比不上壮年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小巷本身并不算长,三人走走停停很快也就走到了尽头。拐了个弯,就进入了明亮的大街上。街的尽头是一扇拱门,拱门上方镀金的门匾写着‘梨园’二字。近乡情更怯。梅老先生搓了搓手,忽而停了下来。脱离了光线不好的小巷,宿臻也终于注意到梅老先生非常明显的变化,他进城之前手脚利索,在老年人的范围里算是身体硬朗,不必中年老男人差的那一拨,从巷子里出来,就弯腰驼背,不看脸只看动作的话,平白又老了十来岁,跟快要入土为安似的。怎么能不让人奇怪。梅老先生本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哪怕走路变得比平时累上了十几倍,可他心里却是欢喜着的,望着眼前梨园的大门,犹如经历了时空转换,又回到了幼年,他父兄尚在之时。有长辈在一旁护着,心里是不会惊慌的。贺知舟在最前方,按了按口袋中的贺卡,眼中满是探索的神色,脸上没个笑意,回过头同样看到了梅老先生的不对劲。然而,他却看到了宿臻没有看到的东西。衣衫褴褛的两个人双手搭在梅老先生的肩膀上,略过他们脸上的血污,眉宇之间能看出和梅老先生有几分相似。双脚不沾地,应是鬼物一流。他们对梅老先生应是没有恶意,贺知舟甚至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了几分温和。贺知舟拿出贺卡,上面原有的字已经消失不见,连纸质都发生了莫大的变化。他把贺卡转交给了一步之遥的宿臻。果不其然,贺卡离手,他便再看不到梅老先生背后的两个人。宿臻的手碰到贺卡,就看到了贺知舟先前看到的东西。只是他心中还有疑惑不曾得到解释。如果是因为贺卡在谁的手中,谁才能看到被隐藏起来的景象。那梅老先生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手上也是有贺卡的。可他看不到背后的两个人,还顺带的连自身的异样都看不到了呀!“先进去。”贺知舟望着近在咫尺的梨园,就如同他们先前所想,一切疑问,见到了正主,自然就都迎刃而解。第一百一十九章旧戏台(十九)“梨园就在前面,与我们只有数步之隔,与其在此处停滞不前,不如果断一些,进去再说。”宿臻张了张嘴,没发表意见。梅老先生则是从善如流,当即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稍微挺直了些身子,一步一停的朝着梨园走去。停顿并非他的本意。他心中是想着健步如飞的走进梨园的。然而现实不允许他那么做。背后还拖着两个鬼,能走得动路,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健步如飞?想的倒是挺美的。待他们三人行至梨园门口,又瞧见了先前在城门处遇见的那个男人。白衫男子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不再是为来人引路,而是要收取来客的凭证。宿臻同贺知舟对视一眼,递出了杜满金先前交给他们的贺卡。纯白的贺卡上多出了一些红色纹路,从页脚向上蔓延,缀满整个页面,贺卡交到白衫男子手中,从里面窜出一道金光,光芒浮现在半空中,正是宿臻同贺知舟的名字。白衫男子侧过身,示意宿臻同贺知舟先进去。宿臻他们没有急着进门,而是站在一旁等着梅老先生。贺卡被收走之后,他们都看不到梅老先生背后的鬼。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在宾馆中,他们都看过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上面只有梅老先生一个人的名字。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他身后的那两个鬼会如何行事。和宿臻方才的动作相同,梅老先生的那张贺卡拿出来之后,上面也出现了红色纹路,在图案上出现了不同,宿臻的那封是全都红了,而他的这封则是一片血海之中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从贺卡中窜出来的光也是不同的。梅老先生的名字是灰色的。“进去吧。”白衫男子将两封变了模样的贺卡收入袖中,人贴到了门边,不再挡在路上。进去之前,宿臻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了后面的来人。头发花白的男人,大约是相由心生,看上去面目极其可憎。他的右手藏在怀里,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跌跌撞撞的跑到梨园门口。刚让开了一条路的白衫男子已经又站回了原处。不算高大的男人却有种很特别的气势,只要有他在,没有他的允许,就绝不会有人能越过他,进到梨园中。“怎么了?”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路,余光始终没看到宿臻跟上来,贺知舟停下来回头看,只看到了宿臻呆呆的停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暂时没有跟上来的打算。宿臻眉心微微蹙起,门外的来人形容狼狈,可见他前来梨园的一路上并不太平。这与他们进城后的经历大不一样。所以同样是被青岁邀请来的客人,可本质上还是有着区别的。只是不知道区别的标准是从何而来。或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