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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多停留了两下。邓谦文察觉到衡玉的视线,偏过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面带病色的年轻姑娘后,邓谦文朝她轻笑了下。衡玉歉意一笑,收回目光。她点的一份甜点很快就端上来了。这具身体口味清淡,并不嗜甜,衡玉吃了几口就把勺子放下了。隔壁桌除了邓谦文外,又来了一个男人。——正值盛年,看着三十岁出头,同样是穿着一身普通长衫,同样是手里握着本书。衡玉的视线在书本上停留了两秒——是沈括的。“久等了。”偏年轻一些的男人歉意笑道,同时把那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这本书放在了左手边,恰好和邓谦文的那本书触碰在一起。“没有,我也就刚到不久,不早不晚一刻钟的时间。”邓谦文说着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年轻男人率先伸出左手,与邓谦文握手打了个招呼,一瞬间就分开了,“你点了什么吃的?”“牛排,六分熟。”“牛排可没有六分熟。”年轻男人笑道。“是啊,开个玩笑。我点了五分熟的牛排,给你点了一份七分熟的。”两人面对面坐下,换了个话题寒暄起来。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是很正常的交谈声,看着就像一场很普通的朋友见面。衡玉耳尖,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两份牛排很快被服务员端了上来。衡玉托着腮,似乎是百无聊赖盯着外面,余光却一直扫在隔壁桌上。从她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右手拿起了刀。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调整了位置,把刀换到了左手,右手拿起了叉子。正常人吃西餐是左叉右刀,年轻男人从一出场,就习惯性把放在左手边,和邓谦文握手时也是伸出左手,从头到尾都表现出来是个左撇子。但下意识动作也骗不了人,最开始时,他分明是要右手拿起刀子的,是在中途才生生换了只手。如果这个年轻男人不是左撇子,那他为什么要做成一个左撇子呢?联想到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衡玉心底不由浮现出一个词——特工。她会不会碰巧撞上了两个特工在对暗号接头?“玉儿,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凝神思考时,季复礼提着大包小包来到衡玉面前。“好。”衡玉应了一声,拎着自己的包起身,把帽子和围巾穿戴好。离开时,她的目光飞快从隔壁桌上瞟过,看清了邓谦文拿的那本书——。她收回目光,笑盈盈走到季复礼身边,伸手帮拿了几袋不算重的东西,跟着季复礼离开咖啡厅。车子一路开进院子里,停在门口。三人下了车,季复礼跟着季曼玉去整理采购的年货。衡玉精神不振,在旁边看了会儿就回去睡午觉了。冬天天黑得快,衡玉今天出去了一趟,这个午觉睡得比平时长了不少,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家里很安静,衡玉扶着楼梯下楼,瞥见玄关处站着一个身穿戎装,身材笔挺,正背对着她的男人。季斯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来。五官俊朗,棱角分明,配着身上那身军装,越发显得英气逼人。瞧见是她,季斯年那有些冰冷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他大步走到楼梯口,等衡玉走近时,顺手把她扶住,“看着比之前有气色了不少。”“大哥,欢迎回家。”☆、第120章民国旧影4季斯年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用手夺量了一下她的身高,“大半年不见,好像长高了一些。”“是吗,我倒是没有测量过。大哥这几个月在外面还算顺利吗?”“当然顺利,原本前两天就该到家了,结果上面突然有通知下来,说要给我晋升,这就在军营里多耽搁了两天,紧赶慢赶才在今天回到家。”“那这一次回来还走吗?”季斯年点头,“只能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就要随军队南下。这一次回来也是想回家看看你们。”从这一句话,衡玉就能判断出局势不是很好了。北伐军北上而来,气势汹汹,华夏人的刀枪没有对准外敌,反倒先行对准了彼此。不过若是一切顺利,让分离割据的华夏就此初步一统,也算是好事。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到沙发边坐下。衡玉道:“能待个几天也好,你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季斯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到衡玉面前,“回家之前特意去了趟首饰店,给你买了份见面礼。”“大哥你偏心,只给小妹准备了见面礼,我和大姐的呢?”季复礼的声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衡玉已经伸手接过礼盒,听到声音,转头看向玄关处,果然瞧见了季复礼和季曼玉,他们应该是正从外面回来。季斯年站直身体,脸上的柔和褪去,又变成了刚刚还没见到衡玉时的冷厉。“见面礼?”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带着些似笑非笑,“父亲在写给我的信里可是说了,你去参加游.行示威反对大帅的政策,被抓进了牢里?不如我们来算算总账再讨论讨论见面礼的事情吧。”季复礼被呛住了,忍不住咳了几下,这才连忙拱手告饶,“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活,告辞了。”转身就往楼上跑去。兄友弟恭什么的还是留到以后吧,大哥对他可不会怀有什么仁慈之心。毕竟就连季复礼自己,也觉得他之前那件事做得挺cao蛋的。一眨眼的功夫,季复礼就跑得没影了,完全不像在外人面前那风度翩翩的季二少,莫名显得有几分怂。季曼玉失笑,嘴角往上勾了勾,这才扭头看向季斯年,柔声道:“大哥,欢迎回家。”季斯年大步走到季曼玉面前,迟疑了下,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季家四兄妹年纪相差都不大,衡玉和季斯年也只相差了七岁。虽然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但衡玉占了最幼,再加上体弱多病,总是更让人怜惜。季斯年感情内敛,在家里除了对衡玉耐心十足,对其他人都是习惯冷着张脸。一时之间,瞧见季斯年脸上的温和,季曼玉忍不住眨了眨眼。等她回过神时,眼眶莫名有些泛酸。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变得脆弱的,不是来自敌对者的恶意,而是亲近之人一句温柔的“你受委屈了”。季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