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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静观事变。只是,韩景玉这个傻子,还不知道自己搅合到什么事件里去了。“去,叫他赶紧离开。”春应了,偷偷的撇嘴,“真是的,要是关心人家,就路人把人带走啊。都这会儿了,是不是晚了?”春磨磨蹭蹭,乘坐索道到了半山腰——因天境山其实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前山后山的索道是分三段的,中间有大量的步行台阶。刚到半山腰,就听到一阵哀嚎……齐淑拉又叫了!春颤颤巍巍的爬到在地,觉得头晕目眩,山地动摇,连树木都摇晃欲倒。她捂着自己口鼻,强忍着,可还是忍不住,喉咙一痒,喷出一口血。半响后,她茫然的站起来,和她一批乘坐索道的人,横七竖八死了一片。第一百四十六章景玉之死(下)“都……死了?”现场没有一个活人,各种姿势,各种死不瞑目。谁能想到呢,出来游玩做个索道,就把性命给丢了。就连春自己也完全没预感——之前齐淑拉的状态,明明好好的,安静温柔的跟在韩景玉身后,一点爆发的前兆也没有啊!等等,韩景玉!他距离齐淑拉最近!隔了几百米外的普通人都完蛋了,他怕是也难逃一死!春额头冒出阵阵冷汗,除了刚刚齐淑拉的嚎叫,更是担心韩景玉一死,主体怕是迁怒到自己身上!“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就短短几分钟,齐淑拉就暴怒了!何况我就算上前,把韩景玉带走,也走不了多远,还是会受她的鬼哭狼嚎牵连!”“该死的人,注定就是该死!命运无常,谁能控制?”默默的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春强忍着内伤,匆忙沿着山中的小道走过去。大约几百米的山间小道,草丛里,树木上,还有陡峭的山背面,到处都是歪歪倒倒的人。姿势各异,同样的死不瞑目,眼角嘴角鼻孔都流出了血。春逼迫自己不要看,“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这些都是普通人,我又不认识!死了和我什么关系!”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对齐淑拉又恐惧、又憎恶。她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她一声叫,平白就要死这么多人。她知不知道,这些人也是有家庭,有亲人的?春控制自己的情绪,快速的穿过这条“死亡之路“,本以为会看到韩景玉的尸体,也做好了准备,等待看到韩景玉七窍流血的样子。哪里知道,韩景玉嘴角的确流了点血,但手掌也因为在地上滚了两圈,蹭破了皮,人却是活着的!这怎么可能!他距离齐淑拉最近,第一时间承受那“尸王之吼“,绝无半点生机!春呆呆的看着站直了身体的韩景玉。他自己也有点茫然,低头看着手里震碎的佩玉,眼神怔忡、迷惘。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半是苦涩半是欢喜的笑了。“主体做的护身符?”春一眼就看到那块碎了的佩玉,猜到怎么回事。“可是不对啊,主体怎么会送这种外表酷似定情信物的佩玉,给韩景玉呢?这说不过去啊!”猜到是护身符帮韩景玉挡了一劫,但猜不到护身符是怎么到韩景玉手里的。春也来不及细思,上前拽住韩景玉,“你没事吧?”“我……”韩景玉恍恍惚惚的,看着春,依稀、似乎,在春的身上找到姜莹的影子。可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她。“你是之前跟踪我的大侠吗?”“我不是大侠,我是救你命的恩人!赶紧跟我走!这里危险!”春瞥了一眼齐淑拉,见她又恢复安静温柔的模样,内心简直无法形容了——要不要这么可恶啊,做了这么大的恶事,转过头好像别人欺负她的可怜样!装什么装!以为装得惶恐无依、斯人憔悴的模样,就会有人同情吗?“等等!”“等什么等!你还有第二块护身符能保护你平安吗?”春气恼极了,恨不得揪住韩景玉的耳朵,“她再叫一声,你就死翘翘了!明白么!”“我知道!我知道!”韩景玉深吸一口气,“但是,她不会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啊!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控制不好!她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春听闻,简直感觉被撞钟的木椎当头撞来,镇得五脏六腑都晃动了。她颤巍巍的来回看了看韩景玉和齐淑拉,忍住内心强烈的排斥,“你能看懂她的内心?你……爱上了她?”“因为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爱上了她?”韩景玉眼神悲伤,“我能看懂她,因为我们都是一样,所爱不得的失意人。”他紧紧握着那枚已经碎裂的佩玉,摇摇晃晃走到齐淑拉身边,“别急。都到了这里了,还急什么呢?你想找的人,不是不想见你,也不是不爱你。你需要多一点耐心,几百年都等了,几千里路也过来了,是不是?”齐淑拉的黑黝黝的眼睛,定定看着韩景玉。春只无意斜瞟了一眼,立刻捂住眼睛,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我竟然也看懂了!”她说不清是因为主体——姜莹那边的关系,还是莫名跟韩景玉一样,突然得了看眼神就能理解齐淑拉的异能。总之,当齐淑拉静默的眼神瞥过来的时候,那黑粲的眸子清晰直白,透露出她的内心渴求。她想上山。她想见一个人。她想赴一个迟到数百年的约会。韩景玉十分悲伤,指着倒在前面的几个道士,“他们不让她上山,说她是邪物。”不让是对的!山上可是执掌道门魁首的紫金观。能容尸王进山吗?换在从前,齐淑拉根本到不了山脚,就会被正道人士群起攻之!现在是不行了,天地灵气溃散,修行人士为了自保,很少喊打喊杀了。紫金观所在的天境山,甚至都脱离不了世俗的发展,大半的山门都敞开做了旅游生意……“放弃吧!紫金观是不会容许齐淑拉进山的,这关系道门的声誉!”“那怎么行?她等了很久了!她的爱人,也在等她!她在地下三百年,孤孤单单,苦苦爱着她的爱人,怎么能连一面都不让他们见?”韩景玉动情的质问。“你傻了吗?”春低吼,“不管她等的人是谁,那个人肯定也死了!”“死亡不能阻止她们的爱情!”韩景玉抿着唇,“死亡不是结束。爱情多么美好啊,她爱上他,他同样深爱他。为什么要硬生生把他们分开?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都到了家门口了,却不准他们见面?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你……”是不是神经有病?春很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