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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被冷水泼醒的俊逸少年,冷笑了一番。阿千办事果真是顶好,当天下午就办妥,当他们带着人回到府邸,距离皇帝下圣旨才四天时间。那么剩下的一个多月就是属于他的时间,落到了他的手中,不好好玩弄岂不是对不起君茛觿了?他的脖颈上带的是锁链,不过焱潲没有锁死,他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焱潲在锁链上刻了“炎”一字,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是炎尚书的人,而且锁链没有他的钥匙是打不开的,炎府戒备森严,所以也不怕他会逃去哪里。“阿千,你先退下。”“是。”房门应声关上。焱潲弯下腰抬起他的下颚,惊叹他的容颜果真是无人能极,连他自己都要自愧不如,难怪皇上会喜欢。茛觿迷迷糊糊的,等到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的焱潲,却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当他在无名客栈遇到他的时候,只能说自己叫做清歌。北国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他处理,他要是忽然失踪,那北国可就要乱成一团了。即便是隐藏身份,可还是被发现,炎府的密探还真够有能耐的。“君殿下真是好兴致,去哪里不好要去那个客栈?”他一定要问个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君茛觿,如果抓错了人,那罪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弥补的。“我说过,”他低着嗓子,身体因为被下药而使不上力气,只能倚着墙,“我的第一个名字,是清歌。第二个名字……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焱潲一怔。他承认了?为什么他要承认?难道连清歌在他心目中唯一的美好记忆都要换成君茛觿的么?不错,君茛觿就是清歌,清歌就是君茛觿。这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他承认他在客栈见到他的时候是有片刻失神,不过在他亲口说自己是君茛觿的时候,那种感觉就绝不可以再存在!焱潲放开他的下颚,抽出放于架上的长剑,抵着他的左肩。“那,先还债!”剑梢没入他的血rou之中,点点深入,还不如一剑刺穿来的痛快,不过焱潲有的是耐心和精力,他欠他的,他要他血渍血偿。红色在他的白衣上漫开,随着焱潲的渐渐推进,他的痛楚便多了几分,而他没有任何的痛吟。“炎焱潲。”他唤他。他知道他的名字!焱潲诧异,他从来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又如何知晓?“你……知道我?”“我会替我的父亲还债,也请你,不要牵连我的……族人。”焱潲没有言语,抽出洞穿他肩膀的长剑,冷眼瞧着长剑沾上的鲜血。还不赖嘛,明白自己的老子做了错事要偿还。为此,焱潲破天荒的应了声好。“肩上的伤口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给你包扎。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私人的物品。”茛觿没有任何一句反抗的话,默默承受着伤痛。他打发他做重活,白天去后院打杂,晚上便回到焱潲房内伺候他。虽说是伺候,对于茛觿来说,无疑是噩梦的再一次来临,他明白,焱潲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后院的人见他脖颈上的锁链,都已经明白这是焱大人的宠物,对他溢血的伤口熟视无睹。有谁知道他是北国即将登基的皇帝?待到原来的皇帝一上黄泉,坐上帝位的就是他没有别人。这帮奴才或许到死都不会知道,他们使唤过北国的储君。真是应了焱潲的要求,有伤在身的他包揽的所有的重活。天黑下来,大家都去用膳的时候,他倚在花园的角落里,粗喘着气。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几天就会死。不过茛觿觉得焱潲还算仁慈,先撇下残暴不说,只是让他干活,也算没有对他做太过分的事情。第一卷近水楼台(章二)“阿千?”“属下在。少主有何吩咐?”阿千推门进来,见他收了桌上的砚台,手中多了一封信。“前几日我的故友说要来京城这一带,我写封信请他来府上做客,也好聚一聚,你把信送出去便是。”焱潲将信封递给他,柔声道。他的这个故友能耐非凡,是小时候学堂里认识的,以前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的,现在在南国任地方武将一职,不过任命的地方离京城比较远,焱潲也很少能够遇见。先前来信说半个月后要来京城复命,自然要请他来府里做客,不好怠慢了的。“是,阿千明白。”阿千退下的时候把门带上了,暗淡的烛光照得焱潲略有倦意,却也不想过早入睡,站在窗前接着月光望一炎水潭中的水,闲的无事。之所以叫它炎水潭,第一这潭是当今皇上为了嘉奖他胜仗有功才建的,以他的姓来命名。第二,这潭水中年温热,不比宫里给侍寝之前妃子沐浴用的温泉差。现在他过的好好的,算得上是京城的富豪,若是他的父亲还在,或许会以他为骄傲吧……“噔噔……”叩门声拉回了焱潲渐渐飘远的思绪,他不悦的撇嘴,良久才前去开门,让门口的人等了好一阵子。“君茛觿?你回来的还真早啊?”焱潲开门发现是茛觿,冷哼一声。望他原来一身洁白现在是红一片,脸上毫无血色,他心底是说不出的爽快。“我,是在替我父亲还债。”他身体虚弱的将要站不住脚,是他努力挺着身板,将虚弱的事实压到最小。“还债?呵,君茛觿啊君茛觿,想你都是快登基的人了,凭你的手段,皇位是意料之中的事吧?谁想到你会落到我区区一个南国尚书的手里。”他冷笑嘲讽,不多看他一眼转身回屋。他听到身后房门被关起,知道他跟了进来。“你,很恨我么?”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丝的颤抖,强忍着伤痛问道。“你这样的人,值得我去恨吗?”茛觿语塞。像他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任何人去爱去恨,他不清楚自己父皇对焱潲做了如何残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错。父债子偿,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了。“我对父亲的作为深感抱歉,一命偿一命,你何不一剑杀了我来的痛快?”杀了他?这点焱潲从未想过,他只想要不断的施加给他痛苦,这样,他越难受,他便越高兴。“杀了你?你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几天之内就把你杀了,这未免也太吃亏了吧?我也就白白收了这么多年的苦。”焱潲冷言冷语,“再说了,把你杀了,我怎么向南帝交代?”对于后者,茛觿更希望焱潲可以早点杀了他,他要是落到南帝手中,指不定南帝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那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杀了我,求你。”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