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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散,可今天到现在,仍旧没有散去,殿中,不要说大臣,就算是皇上,连午膳都没有吃。元泰帝还好,虽坐在龙位上,他还有茶点垫一下,可是下面的大臣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从凌晨到现在,近五个时辰没有一口水一口吃食垫肚子,肚子饿得呱呱叫不说,还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而立在最前面的,当然是今天事件主角的父亲——麻通奉麻承祖,他一动不动,立在那里,犹如一块大石。大内太监方玉源立在皇帝身边,看着低眉垂眼,实际上,目光已经扫过多次站在右侧前方的夏臻,他没有想到底下人只是试试,会试出这么大的动静。夏臻仿佛感应到什么,唇角微勾,试试?用二十万两试?算着我有金矿是吧,有,那又怎么样,连圣上都不想明着挑破,你们跳出来,好啊,跳啊,来,咱们比比谁跳得高。大殿门口马上宫卫飞驰而来,“报——”“讲——”站在元泰身边的方玉源唱诺。“是,圣上,北郡王妃已经砸到第十二家,第十二家是霍山王孙子常平郡王的财产,他人就在店里。”“也签了骗人欠条?”元泰帝悠悠的问。“回圣上,这次他们没吓得签名,是老梁王的孙子洛阳拿了掌柜的手签了字,而且这一家……”“说——”宫卫道:“是,圣上,而且这一家店是洛阳郡王拿铁棍子敲烂的。”元泰帝轻轻抬首:“要是朕没记错的话,这北郡王妃砸的第一家店就是他家的吧。”“是,圣上。”“这倒是怪了,何意呢?”宫卫回道:“这……这小的找人打听了,听小王爷身边的人说,骗人吃饭是自家不对,他认砸,还要帮北郡王妃伸张正义。”元泰帝嘴角直抽,自己都不知道帮这小子擦了多少屁股,居然说伸张正义,可真……这个宫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宫卫又上前,大叫:“禀圣上,洛阳郡王又招一批人帮着北郡王妃砸楼子啦!”元泰帝的目光没有射向夏臻,而是射向了他的帝师——风江逸。“风太师——”“小的在——”站在最前端的风江逸跨前一步。元泰帝不慢不慢的问:“朕在式微时见过麻家小娘子,你又在麻家住了一年多时间,你觉得麻家小娘子跟洛阳郡王是同一类人吗?”“回圣上,决不是。”风江逸的声音沉稳而厚重。“那她为何要做出跟子呈一样的行径呢,甚至,子呈只会砸一家,她要砸三十六家?”“圣上,想听听臣在北方云水一带的所见所闻吗?”元泰帝蓦然抬眼。第202章不破激情风江逸仿佛没看到皇帝微动表情,揖礼而道:“几年前,臣云游四海,从南到北,漫漫长路,途经繁华的城镇、贫苦困难的村庄,不管是烟雨江南,还是塞北大漠,没一处能像云水给臣的印象,它既有江南秀气的婉约,又有北方粗犷的质朴。”元泰帝目光不再凌厉,似乎全神贯注的听着风江逸的话,又似乎想起当年在云水时的情景,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年秋天大丰收的景象,“朕记得,成捆成捆的春小麦、占城稻,那情景可真喜人哪!”风江逸轻轻一笑:“圣上,臣想说的是云水小镇上的各式小铺子。”元泰帝收回沉思的目光,“小铺子?”“是,圣上,当年臣在小镇上漫步时,遇到云水镇黎亭长,曾驻足与之攀谈一二。”(千里之外的云水镇,黎亭长正坐在门口悠闲的晒太阳,突然打了个喷嚏,“啊吃,”睁开眼,“谁说我坏话,还是有人惦记我?”小重孙子拔着小腿,糯言糯语,“有人想太爷爷!”“哈哈……对对,有人想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平定县城的黎亭长,绝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大名会在皇上耳朵响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笑过去?呃……那还是不要知道了,哈哈……)元泰帝看向臣子,揣测他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他告诉臣,他每天都会在镇上绕足几圈,我问他,你这是锻炼身体?他摇头大笑,连忙摇手,说他可没那么大讲穿,我又问他,那你这是……他笑道,他把自己当成这些铺子的大家长了,而这些铺子就是他的孩子,他在看孩子的出息……”“出息?”“回圣上,黎亭长口中的‘出息’指的是商课税。”元泰帝明显感觉到朝殿内大臣们有异样,目光严厉一扫,让人噤若寒蝉。风江逸继续自己的话:“臣头转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小小的镇子,把流动摊贩都算在内,也不过几十个,能有什么‘出息’呢,黎亭长仿佛看出我的不信,得意的说别看这些铺子大大小小才几十个,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头给臣看,每年出息这个数。”元泰帝看向风江逸伸出的一根手枝,眯着眼猜着它代表多少银子。“圣上,你是不是猜一万两?”“难道不是?”元泰帝眉角微动。风江逸笑笑:“圣上,没错,是一万两,您这是拿了繁华的京城与之比较,若是拿八年前的云水镇与之比较,你就能懂得,黎亭长为何像个大家长看孩子般天天在街上转了。”“八年前?”“是,圣上,八年前的云水镇衙门总收入不足十两。”元泰帝双眸微束。“圣上,云水镇衙门连官带吏,有近二十人,衙门总收入不足十两,不足十两啊……”风江逸语风突然陡变,“圣上,云水镇最大的铺面,不及北郡王妃所砸其中任何一家的十分之一大,况且都有一万两的商课税,京城数以千万计铺子,又有多少商课税呢?为何只见繁华,不见银子?”元泰帝从龙坐上站起来,双手背后,目光冷冽:“太师想说什么?”“圣上,既然这些铺子竖在这里只知道骗银子,不知道交商课税,要它们何用,不如让北郡王妃砸了去。”元泰帝沉寂的站在高高龙位台阶之上,俯眼看向朝中大臣,龙躯凛凛,目光森森:“太师,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臣……”风江逸吸口气,话刚要出口,却被人接了。夏臻上前,揖礼而道:“圣上,臣能插句嘴么?”“说——”元泰帝冷冷的看向他。“圣上,云水镇在我媳妇流放之前,没几个铺子,所以衙门总收成不足十两银子,在我媳妇流放之后,我媳妇带头在镇上建铺做小生意,一下子带动了云水的繁华,所以在三四年间,衙门总收成达到了一万两收成。”元泰帝悠悠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媳妇是个能干人,竟以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