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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直接转身看也不看一棍子朝身后扫过去。没有听到预料中对方应声倒地的痛呼声,反而是我的烧火棍被人牢牢握住。一个浑身涂满药的人站在那里,散发着阵阵的药味。我抑制不住的惊喜,“你醒了?!”苦苦熬了半个月,吴戈总算让我给救活了。他要是再不醒过来,我这三两银子就快花精光了,我简直要喜极而泣。吴戈松开手里捏着的烧火棍,打量我一番后开口,声音仍有些沙哑,“是姑娘救了我?”“不错,我在一个水潭里看到你,见你浑身是伤但是尚未断气,我本是医女,不忍见死不救。就带回来医治了。”我按照司祭大人给我的身份答道。吴戈点点头,郑重抱拳朝我鞠躬,“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笑道,“好说好说。你醒了就好。”然后吴戈看着我,定定的不动了,似有些恍惚。“公子,你还好吗?”吴戈收回眼神,垂了眼,“无妨,只是觉得姑娘似曾相识,似乎以前见过。”我略惊讶,莫不是吴戈还记得过去的事?但是司祭大人说了,还阳的吴戈是不会记得地府的事情。兴许,是前世。说不定真的能从吴戈这里寻找到上一世的线索。我一下子信心满满,心情大好。一阵药香味从厨房传来,闻着火候刚好。“我先去给你拿药。”先给吴戈养好伤,养伤的过程中一边培养感情一边探探他与陈国小公主的事。兼顾任务进度的同时,还能见缝插针找找关于记忆的线索。一个转身的功夫,我的小算盘已然打得啪啪响。正喜滋滋时,却被叫住。“姑娘留步”我转过身看着他。吴戈耳根微微泛了红,是不是这几日躺在床上药喝多了补得气色太好。“公子还有何事?”吴戈的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欲言又止。我静候,等待他开口。他却迟迟没有说话。空气忽然陷入一阵尴尬。半晌,吴戈终是开了口,“在下…葛吴,感谢这些日子以来姑娘尽心尽力搭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好一会儿才道,“只是我这衣服和裤腿?”吴戈低下了头。我顺着他的视线,这才意识到他除了胸前一块玉佩全部光着的上半身,才及腿根处的裤腿。这是我刚把他扛来小茅屋的第一日,因他身上伤痕累累,为了方便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就直接把他上衣剥了。至于裤子自腿根处以下全被我用剪子剪了。…………第六章小茅屋空气陷入一阵尴尬。我连忙解释,“你身上伤口太多,我替你擦伤口又不方便直接给你脱裤子,只好给你剪了,还请不要见怪。”“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脱口而出想要解释,说完才发现我这句话看起来更像是掩饰什么。原本这几日给吴戈上药已经看习惯了,如今经他一提,我却不自觉红透了脸。此时,我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很重大的错误。我居然忘了给吴哥买衣服。原本的衣服都被砍得破破烂烂,被我脱下来以后基本上穿不成,稍微完整的裤子,裤腿又被我绞了。所以…他现在没有衣服穿。我连忙道,“你且先把饭吃了,饭已经煮好,在灶上温着。药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变能喝,也在厨房,你自己去盛就好,喝完药先这屋里歇着,我去一趟集市,很快就回来!”出门跑到吴戈看不见的地方以后,我才御风迅速赶到小镇,用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钱买了一套最便宜的粗布衣,讨价还价之下让店家送了一斤糙米,这才往小茅屋赶。不得不说阳间的物价真的很贵,尤其是在战乱的年代。今日的米价相较半月前已然涨了三成,按照这势头过两日我二人就得喝西北风了。我一路忧心忡忡飘回了小茅屋,脑中思考着各种赚钱之道。吴戈果然依我所言,喝了药便在小茅屋中等我归来,我回到小茅屋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床上闭着目一副睡着的样子,还默默给自己裹上了被褥。我暗自好笑,假装没有看到,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将粗布衣递到他床头的小几上。“这是给你买的衣服,你要是醒了就自己穿上吧,我先去厨房吃点东西。”我轻声说了句,走出房间之前顺带还把房间的门给带上了。果然,我才一关门,屋里就响起“葱葱”的穿衣声。我潦草吃了几口饭,烧了一壶茶坐在院中吹凉风。约莫一刻钟,换好衣服的吴戈出门来到院中,与我同坐在小方桌前。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给他倒了杯热茶。尽管是最便宜的粗布衣裳,穿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种干净的气质。充满英气的脸加之挺拔的身材,活脱脱一个俊朗儿郎。我向来对美丽的男人女人都很欣赏,如今吴戈这样,很是赏心悦目。稍稍喝了半杯茶润嗓子以后,吴戈便开始客气地打听我的身份,以及他现在在哪。“我自小在山里长大,随着爷爷学医,爷爷走后便一个人生活。此处是悬优山,我正是在两里外的一个寒潭找到你的。”我答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是从何而来,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从山上跌下来。”吴戈抿了抿嘴唇,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只道,“我在魏国结了仇家,被人追杀逃命至此。”我眨了眨眼,“不对吧,公子之前分明穿的是军服,看装束应该是我们陈国人,军衔还不低。该不会是逃兵吧?”吴戈脸色骤变,眼中的惊异之色来不及掩饰,霍然站起身。我猝不及防被吓得后退一步,却被他挡住去路。“怎么?莫不是公子被我揭穿了身份,要杀人灭口?”反正我修为已经恢复一半了,横竖也不怕他。吴戈眼神变得冷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还知道公子你叫吴戈,如今镇里的大街小巷都挂了你的通缉令,赏银可不低。”吴戈一手捏住我的脖子,眼睛眯起,杀机顿显。我丝毫不惧,继续道,“我若要拿你去换赏银,你早就死了,何必辛辛苦苦把你救活?通缉令可是说了,你罪在叛国,谁抓到了你赏银五千两,生死不论。”“还不放手?”我抬起手拍吴戈的手臂。拍到他手臂上,只觉得硬得似铁。吴戈缓缓松开手放下,我才发觉,他方才手在我脖子上就没用多大力道,我甚至都没有感到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