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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能够挽回颓势,改变楚朝覆亡的那个结局。除此之外,其他的反倒都不重要了。这样想着,贺卿收回了视线,微微低头,安静地坐好,又变成了平平无奇,绝不会惹人注意的存在。但她没有发现,就在她收回视线的瞬间,顾铮抬头朝她这里扫了一眼。同样是立刻就认出了坐在张太后身后的人是谁,顾铮心下的惊异,其实并不比贺卿少。这样的场合,太皇太后与张太后在场,是因为如今她们代行皇权,而贺卿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无上慧如真师的身份,显然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顾铮继续道,“臣尝翻阅典籍,发现天下各州并非处处都有地动,而凡有地动者,则绝不会只有一次记载。正所谓天行有常,臣猜想地动也必然有其规律。因此于翰林院中便览历朝记载,将所有发生地动之处记录下来,绘制成地图,而后便有了一个十分惊人的发现。”他说着一拱手,“臣已经将此图携带过来,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允许臣上呈。”“准。”太皇太后毫不犹豫的点头。她的心里显然十分振奋,本来贺卿一个人的推测,她还不敢十分相信,生怕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如今有了顾铮的话,甚至还拿出了别的佐证,可见这个推论的可能性最大。朝见时是有程序的,未经允许的东西都会留在外头。太皇太后一开口,立刻就有内侍过去将东西取来。太皇太后虽然手掌大权,但毕竟时日尚短,在朝臣面前底气并不很足。而且她也担心自己见识太少,看不懂这张地图,因此并没有让人呈上来,而是命内侍抬来一张方桌,将地图在上面展开,方便所有人查看。等布置好,她便站起身,从丹陛上走了下来。贺卿见状,立刻扶着张太后跟了上去。而等她看清楚那张地图上绘制的内容之后,不由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顾铮能猜到是地震,贺卿虽然惊讶,但想想他是顾铮,也就不以为怪了。然而此刻摊开在桌上的那张地图上,用各种颜色的圆点将所有有过地震记载的地点都标注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圆点,正好形成了几条看似杂乱,实则相互独立的粗线。那是地震带!其实以穿越女的学渣程度,本不该记得这种东西。但因为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次几乎波及大半个国家的地震,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穿越女守在电脑前看了所有慈善晚会,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捐了出去不说,还搜了不少相关的资料来看,也就知道了国内有几大地震带。事过境迁,那张地图长什么样子已经模糊了,但是地震带这个概念却留下了,也为贺卿所知。虽然不知道顾铮画出来的这张图有几分准,但既然是根据历史记载来做的,八成不会有错。不管是贺卿自己的认识,还是穿越女脑子里的既定印象,“古代人”都是蒙昧的,很多现代小学生都知道的知识,古人却一窍不通。至少贺卿本人的确是如此,而她身边的人也都一样。所以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不但不说地震是上天降罪示警,反倒画出了地震带分布图,怎不叫贺卿心下惊异?有一个穿越女“珠玉在前”,贺卿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打开方式:该不会顾铮也是穿越的吧?而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立刻占据了她的脑海,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纵观顾铮生平,多像是拿了穿越者的副本啊!在这个前提下,之前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就全都可以说得通了。但,他是吗?贺卿没有贸然下结论,她隐蔽的看了一眼顾铮,他正指着地图上的那几条粗线,“诸位请看,在图上将这些地方都标注出来之后,便可发现,几乎所有的地震都围绕着某一条线。可以肯定,其中应该是有某种规律的,只是如今尚未被发现。”地图上的标注太过直观,所有人自然都被他说服。太皇太后更是指着京城所在之地,面有余悸道,“我朝见过之后,京畿便有数次地震,却是因为就在这条线上。”不是这么亲眼看着,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太皇太后脸色发白,心底已经隐隐起了迁都之意,只是碍于如今自己尚未完全掌握朝堂,因此不好开口提出,须得等一个契机。倒是朝臣们还算镇定,看着地图,各有思量。最后薛知道问,“顾大人,京城上一次地震,是在何时?每次地震之间,间隔时间可有规律?”顾铮摇头,“每一次地震的严重程度都不同,间隔时间更是毫无规律。但三五年间,总有一次,或大或小。距离上一次地震,已经过去了五年。”“那就是十有八-九了。”参政知事姚敏皱眉道。贺卿凑到张太后耳边提醒了一句,她便开口道,“当务之急,不是研究地震的规律,还是要解决了眼下之事。既然知晓五月十五日可能会有地震,便当设法减少损失才是。”一句话将众人拉回了眼前这件事上。在推断地震这件事上,众人都算是输给了顾铮,但是涉及到政事,他们却是经验丰富。薛知道很快道,“地震一来,必然损毁房屋。最要紧的还是疏散民众,难怪太-祖皇帝托梦之言会是如此。只是,让百姓们全数出城,不太现实。”“依老臣看,祭祀还是应该如期举行。届时文武百官、勋贵皇亲乃至家眷皆可一并前往。”同平章事刘牧川道。祖先托梦,祭祀自然是应该的。正好可以借机把人都带着,也不用将消息传扬出去,闹得民心沸腾。不过……贺卿看了一眼这位刘大人,显然在对方心中,他所提的这些人最紧要,百姓则可以放在后面,因此暂时并不考虑。姚参政摇头道,“祭祀自然要进行,但京城百万民众,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上天垂怜给了警训,提前知晓此事,咱们自然要尽力做到最好,减少百姓们的损失。否则,岂不是愧对了这一身紫袍金带?”“那依你说,又当如何?”刘牧川不忿道。姚敏低头想了想,道,“祭祀之地在城南,既如此,便将百姓往城西和城东疏散。这两处地方,都有寺庙道观,届时叫他们寻个由头,做个法会道场,自然有许多信众前去。”他提了个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