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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可是家里这些事,还真没怎么让这孩子动过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温妈问。温婉额上挂着汗珠,大口地喝着水:“没有。就是最近总身体不好,我同学都说我可能是缺乏运动,所以我回来做点家务,又做了事,又锻炼了身体。”温妈放下心来,笑道:“那干脆连饭也一起煮了吧,我今天好好享受一回。”温婉笑着点头:“好。”做晚饭时,又接到那位师姐的电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出席。温婉靠在流理台上,偏着头看窗外的落日。“我真不去了,我跟我妈正吃饭呢。”对方开玩笑一般抱怨道:“你啊,还真是人走茶凉,大帅哥不是你导师了,就不想敷衍了是吧?”温婉无言以对,暗中觉得如果别人真这样误会好像也不错,至少比他们发现他俩那段短暂的恋情要好。师姐说完又笑了:“开个玩笑,别当真啊。不过婉婉,你真是不会来事儿,虽然他不是我们导师了,可是他变成大老板了啊,在学术圈里,还有人脉,不管怎么说,跟他处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要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都这么积极的响应他?”这算是肺腑之言了,师姐要不点破,以温婉的心性,还真想不到这一茬。她其实倒希望他俩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哪怕随大众去溜须拍马,也比现在这样来得轻松。“我真的不舒服,又吃过饭了。”“算了,算了,我帮你请个假吧。”师姐哈哈笑,“最漂亮的没来,我们还能多分一点大帅哥的注意力。”温婉无声地笑着,挂断电话。--趁着婉婉做饭的空当,温妈给温暖打了个电话。她总觉得婉婉不太对劲儿,可是这孩子从小就属于闷嘴葫芦,不肯说的事,谁都问不出来。只能去问暖暖。电话一接通,温妈就急着问道:“暖暖,你姐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温暖好像愣了一下,问:“什么事啊?”温妈气笑了:“我问你呢,你又反问我?”温暖哈哈笑起来:“我姐啊,没什么事啊?前段时间来我这儿还好好的呢。”“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有好处吗?”停了停,她又在那边八卦,“怎么了,我姐说什么了?”温妈稍微放下心来,笑着说“没有”,又问了些温暖的近况,叮嘱她别总欺负向图南,然后在温暖的哇哇叫中,结束了电话。温妈去厨房边偷偷看了眼温婉,她挽着袖子低着头,正在洗一把青菜,看脸上的神色,倒的确是一如平常的平静。婉婉平时一直话不多,大概真是她多心了。--吃完晚饭洗澡,温婉特地穿上了温妈送她的那件睡衣。这是二十岁时,mama送给她和暖暖的生日礼物,一同收到的,还有一个玩具熊。两姐妹怕弄坏睡衣,平时都舍不得穿,一向只静静地供在衣柜里。刚躺到床上,将那只玩具熊抱到怀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又是那位师姐打过来的。纵是好脾气如温婉,这时也是一脸的无奈。电话接通后,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婉先轻叹一口气:“师姐,这么晚了,你们该吃完了吧?难不成还要我赶过去?我求求……”“是我。”简单两个字,把温婉后面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里。“晚上没看到你,听说是身体不舒服?”温婉的手紧紧地勒着玩具熊,勒得变了形。隔了好半天,她才听到自己变了音调的声音:“对不起,身体实在不太舒服。”“看医生了吗?”“嗯。”她将下巴紧紧地抵在玩具熊的脸上,“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需要多休息。”“那你早点睡吧。”“好。”可是那边并没有立即挂断,停了几秒,她反应过来,他是在等她先挂掉,于是匆匆掐断通话。--这一夜又是睡得不踏实,整晚都在做梦。奇怪的是,梦中尽是少年事,并没有出现程未识。醒来时天没大亮,她拥被靠坐在在床头,犹未回过魂。其实还是年少时轻松,虽然课业繁重,可是她并不以此为苦,反而十分享受。暖暖好动,爸爸只是让她练字,就已经叫苦连天,总想方设法偷懒,可是她从小要学跳舞,学画画,学下围棋,学钢琴,加上也要练字,几乎从来没有过假期,却仍然没有像暖暖那样想过偷懒。相比于暖暖,因为乖巧听话,从小到大,她总能得到长辈的赞扬,可以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羡慕暖暖,羡慕她的活泼大方,羡慕她有那么多朋友,甚至羡慕她有那么美好的爱情。无论有多少人追求,在她自己的心里,温婉只是一只自卑的丑小鸭。她从不嫉妒暖暖,只是自卑。一直到遇到程未识,听到他说,他更欣赏她这种女孩子。只可惜,也是假的。像她这种性格沉闷的人,纵使学业再优秀,长得再好看,会再多的东西,始终是不讨人喜欢的。天又亮了一点点,为了表示她真有心锻炼身体,温婉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套运动服,跟刚起床的温妈打了声招呼,下楼去晨跑。小区有点旧,外面并不算繁华,这个时间段,小区外面那条路上的车不多。温婉跑出小区门时,见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她刚准备收回目光,往反方向跑时,那辆车驾驶坐的门打开来。她僵在原地。他下了车,立在车边,隔着一道马路注视着她。她想调头跑,可是脚像是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穿过马路,走到她身边。她本来狂跳的心这会儿反倒安静下来,只是觉得喘不过来气,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她看着他眼中的红血丝,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疼起来。“那你快回去睡觉吧。”她低下头,“我……”手被他紧紧握住。晚春的清晨还带着一点点凉意,他的手却是热的。“婉婉,等今年生日,我三十六岁,人生差不多过了一半。”他的声音有因为熬夜的疲惫,有点沙哑,一下下磨着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我一直害怕耽误你,曾经想过逃避,可是后面看到你,看到你那么伤心,我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