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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雪青色裙裳,朝沈惊澜轻盈一拜:“在下顾蝶君。教主多年前的馈赠,在下犹铭记在心。”沈惊澜还记得她。她就是讲给临砚听的那个故事中,在生日前一天收到了一千只蝴蝶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已长大了,成为薄有声名的玉蝶仙子。小竹林便是她的法宝“幻华镜”所创造的一片小天地。这类小天地都自成一体,独具法则,法宝的主人置身其中,能够心随意动,掌控一切。她说完这句,便退到一边。又有几人,在竹林空地显现了身形。沈惊澜一一看了过去。都是些“老朋友”。他少年时,尚是交游广阔的碎星宗大弟子,朋友之多,多如星辰。今天来的这几个,在漫天星辰里也算是较亮的几颗了。假若当初和这些人一道遭逢了危难,他热血上头、一个冲动下,或许会为他们拔剑赴死。眼下,情况当然又截然不同。这些老朋友正神色各异,一齐注视着他。六十年,于修道者而言不算太久,岁月不曾在他们身上留下多少刻痕。但年少时候的飞扬意气,却已沉积下来,化作稳重与威严。他记得这些人里颇有几个天赋不错、修为不俗的,现在也都成了宗门的长老,正道的栋梁。“各位所来何事?”沈惊澜淡淡地问。他不耐烦站着,边问话,边随随便便地一坐。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虚空中却忽然有光点凝结,编织成了一把宽大舒适的藤椅,让他恰巧坐在上面。他一个人坐,别的人全都站着,倒像他才是这幻华境的主人一般。众人不动声色地向顾蝶君投去一眼,她脸色苍白地摇头。藤椅不是她“造”出来的,是沈惊澜自己调用了这片小天地的法则,演化而成。他对这片小天地的掌控,竟然无声无息地超过了她这位法宝主人,这是真的“反客为主”。这样的境界和能力,已到了骇人的地步。气氛只凝滞了片刻,一个面容温和,腰间系了一支紫毫大笔的修士开口道:“沈惊澜,你可还记得?六十年前,也在这华山上,你拔得头筹,我们聚在一起为你庆贺,大伙儿大醉了三天。”语声里带着怀念之意。另一个戴着半截面纱、嗓音清冷的女修道:“六十年了,难得再聚一次。我们仍想与你共谋一醉……却不知这杯酒,你还敢不敢喝下去?”沈惊澜看向他们。说话的分别叫做王赟和上官瑶,这两个旧友的名字,他也没有忘记。见他不语,似是默许,顾蝶君衣袖一拂,面前出现一方石桌,几把椅子。她又在石桌上摆下冷热小菜和一壶酒。酒菜就不是她利用小天地的规则所“创造”,而是从乾坤袋中取出来的了。创造之物,虽然能吃,但无滋无味,难以下咽。每个人都坐了下来,顾蝶君为他们一一斟酒。也有一杯酒,递到了沈惊澜手中,散发馥郁香气。他只笑了笑。没有送到唇边的意思。王赟道:“你若怕酒里有毒,我就先干为敬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人也都喝干。然后所有人都看向沈惊澜掌中的那只酒杯。澄清透亮的酒液微晃,有若绿玉的颜色,更衬得他手指苍白。王赟忽然笑道:“当年的规矩我还记得。每个人轮流喝过一轮,轮到谁时喝不下去了,谁就是乌龟。”沈惊澜低头注视酒杯,忽也笑了:“说得好,谁不喝谁就是乌龟。不过你们也忘了一点,当年是庆贺我拔得头筹,是我请你们。如今你们煞费苦心寻来此处,我身为地主,还是该由我请酒才是。”他手腕一转,清澈的酒液洒向地面,众人都脸色一变。只倒了一点,他却又回转杯口,仍留了半杯。他也取出一只白釉酒壶来,倾斜壶嘴,斟满了他的那半杯。酒壶又自行飞了出去,给每个人喝空的酒杯都重新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发出幽香,看来也很甘醇。“我就先干为敬了。”沈惊澜执着酒杯,带笑,环视了一圈众人。一仰脖,将混合的酒液倒入喉中。众人面面相觑,又一时陷入沉默。仍由王赟先开口:“好,我干。”他又饮一杯。除他之外,也有数人喝了下去。其他人却没有动。他们还没有勇气,去喝这杯魔教教主请的酒。沈惊澜微笑道:“原来过了六十年,乌龟已经变得这么多了。”他没有再去看那些人一眼。有的人脸却已发红。王赟却道:“对也不对。就算做乌龟,也比做伤人的蛇蝎要好得多。”见沈惊澜望向他,似在等他说下去,又道:“沈惊澜,酒已喝了,我也直话直说。你当年的事或有隐情,可你这些年来,却是越来越过分了。你可知道,你纵容了多少jian党恶徒?今天来的每个人,都与你结有一桩冤仇!”“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师弟,当年我们去天水城游玩时,他就跟在后面,叽叽喳喳,总要向你讨教?”他摇摇头,露出痛苦之色,“十二年前,他在回返宗门的路上被青面鬼乔靖杀害,乔靖夺他法宝,毁他尸身。我为了替他报仇,一路追杀,最后却被乔靖逃入幽州,投奔了天绝教。他藏于幽州不出,至今我奈何他不得!”“我的徒儿也被你魔教麾下的闵天翔打成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就连为祸作乱的大妖,你竟也收留入教!”每个人都有话要说。显然都有一腔怨愤。沈惊澜静静听着,也不反驳,待他们说完,才道:“你们想要如何?”“你若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就该解散天绝教,令众恶伏诛。”沈惊澜闻言,一声轻笑。王赟道:“我知道,你身为一教之主,亦有许多自己的考量。但你至少该将几名罪大恶极之人交出来。这些年来我们看在眼中,你并未亲手犯下伤天害理之事,何苦与他们同流合污?”沈惊澜答得毫不迟疑。“不可能。”“为什么?”“因为天绝教不问出身,无人不收。这句话就是我说的,从无更改。”沈惊澜淡淡道,“若是你们有朝一日走投无路,我也一样欢迎。”天绝教接纳一切,包容一切。收容的有无路可走的无辜者,自然也少不了凶恶之徒,乔靖等人,或许真是十恶不赦。但他若交了出来,“无人不收”的承诺不复,以后还有谁敢再来?假若每个投奔者都要进行一番查验,谁又有这个资格,评判别人是正是邪,有否蒙冤?这样的天绝教,与正道又有何异?我就是不问是非,纵容真凶,那又如何!从创立天绝教的第一天起,就不曾打算走回头路。王赟轻叹:“既然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