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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选择了我而不是他,就一定有他的理由。”雏凤还在渝州,陪伴在特兰朵身畔,鸿俊突发奇想,兴许应该先回去一趟,带上重生后的凤凰。“睡吧。”鸿俊说,“从今天开始,我要一个人好好的,直到办完这件事,才回到景珑身边。”“你还有我呢。”禹州不甘心地说。鸿俊朝禹州笑了笑,侧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这是他自从长安之战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李景珑分开,正如第一天他离开太行山,走进红尘时,他又恢复了往昔的自己。但过去的他,与现在的他,已有所不同。黑夜里,咸海畔圣殿内,一头巨大的毛发柔顺的狼将全身赤裸的陆许稍稍压在身下,陆许伸手,捋着苍狼的茸毛,莫日根换过一次毛,狼毫不似夏季时粗锐,腹部的茸毛反而十分细腻,拂在陆许肌肤上时有种舒适的触感。陆许从它坚实的胸膛一路摸到脖下,苍狼舒服得低声哼哼,与他交缠在一起,末了体形缩小,恢复健硕男子身形,压在陆许身上。陆许正要说句什么时,倏然间花园内传来响动。莫日根蓦然抬头,声音是从花园内传来的,当即一个翻身,陆许下榻,莫日根警觉地做了个“嘘”的动作。花园内,黑影矗立,轰然间昏鸦飞起,冲向天际,旱魃站在地下密道的出口处,不住喘息,刹那间一道金光破窗而出,旱魃抽身飞起,发出一阵怪笑,翻出墙壁,消失在圣殿外。莫日根化作苍狼,载着陆许跃起,立于露台,紧接着数道黑影消失在黑色的石山下与夜色中。“糟了,被他跑了!”陆许道,“这厮是怎么挣脱捆妖绳的?”阿泰与裘永思这时方匆匆赶到,裘永思道:“有妖族接应它,大意了,马上发信,通知长史!”翌日清晨,鸿俊在阳光下睁开双眼,禹州似一夜没睡,望向鸿俊。“你醒啦?”鸿俊点了点头,已有许久未曾这么露宿野外,天气渐凉,路边结了一层霜。洗过脸后,禹州忽道:“鸿俊,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想往若尔盖去一趟。”鸿俊十分意外,说:“若尔盖?”禹州在地上画出地图,那是曾经李景珑与裘永思商量并标记了不动明王六器的地点,现在六器已得其五,还差最后一件。“我觉得……这一件不一定是我的……”禹州说,“但我总想上去看看,说不定我的家就在那儿,如果我能得到它,好歹有件法宝傍身,回圣地的时候也能保护你……”“最后一件法宝是什么?”鸿俊忽然问。“金刚箭。”禹州答道,“或者你先回渝州等我,我找到以后就与你一同……”“走吧。”鸿俊笑道。禹州从鸿俊的笑容里感觉到了信心,于是点了点头,鸿俊道:“先飞到最近的城镇去,找两匹马,入关以后翻过祁连山,前往若尔盖。”禹州当即启程,奈何丝绸之路上没有补给,长途飞行十分疲惫,两人便飞飞停停,直到碰上一个西来的商队时,禹州马上掏出珍珠,购买了两匹骆驼。这是最后一队前往西域的胡商,中原大地已全面入冬,阳关处更是迎来了初雪。如此将近十日,鸿俊与禹州日夜赶路,进入阳关,抵达瓜州时,总算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第206章兵塞除夕其时阳关守备空虚,鸿俊朝城中守将询问,得知贾洲已率军离去,与郭子仪会合,配合回纥军三路进攻长安,压制史思明的队伍。鸿俊换了马匹,与禹州沿凉州南下,预备翻过祁连山,进入青海境内,沿途乃是大片大片的无人区,入冬之际寒流汹涌,暴雪封山,鸿俊仗着有凤凰真力守护,与禹州顶着风雪,不断前行。此处曾是吐蕃辖区,昔年吐蕃与大唐征战旷日持久,最后唐军认败,不得不嫁出文成公主和亲,两族才战事渐平。过祁连山后风雪汹涌,曾经的大唐治城大多已空,留下荒无人烟的兵塞,鸿俊还记得在成都草堂那日,杜甫请他与李白赏鉴诗句,便有一句“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与禹州宿祁连山下之夜,鸿俊只见荒废要塞后尽是坟包,内里收殓了征战远方、不得归乡的战士白骨。天宝十五载最后一夜,狂风呼号,暴雪飞扬,鸿俊与禹州找到一处无人兵塞,守着篝火,禹州在地窖里找到了当初守护此处的唐军藏酒,边喝边聊起昔时曜金宫往事,鸿俊总感觉过了很久很久,而就在进入青海境内后,他的心情也逐渐转好。“如果当初让你知道这些,你还会下山么?”禹州问。鸿俊笑了起来,脸上带着酒意的红晕,这时候,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会的。”鸿俊喃喃道。禹州又道:“我还记得鸿俊你答应过我,等打败天魔以后,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陪我修炼,看我跳龙门。”鸿俊已忘了,一瞥禹州,说:“记得么?”禹州说:“我修炼得差不多了呢。”说着他变回鱼身,在兵塞的砖地上爬来爬去,鸿俊看到那模样不禁笑喷,变长了的鲤鱼妖也哈哈哈地笑。“鸿俊。”禹州说,“等我变成龙了,就带你玩去好不好?”鸿俊倚在兵塞的墙上,听到这话时,他想起的却是李景珑。“是啊。”鸿俊悠然道,“我们约好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醉意就像这夜的雪花一样,窸窸窣窣地洒在大地上,李景珑的话犹如仍在耳畔,等这一切结束后,他答应带他走遍神州大地,去看遍天底下的美景,去吃遍天下好吃的。“你还记得?”禹州顿时心花怒放,白皙英俊的脸连着脖颈、赤裸的胸膛也一同发红起来。鸿俊却没听见禹州的话,只喃喃道:“所以我不会输的。”禹州道:“你不会,鸿俊,我……”禹州还想再说什么时,突然间鸿俊眉头一拧,说:“什么声音?”马嘶声传来,鸿俊转头望向兵塞外,只见一匹无人控制的战马抵达了兵塞外,冷得瑟瑟发抖,马鞍上、马头上、马腹还包着棉袄,一侧拴着个被冻得硬邦邦的水袋,马镫上还有一只单薄的皮靴。“是谁?”鸿俊忙起身出去。风雪之中,战马一行足迹沿着来时的路通往远方,鸿俊追了出来,禹州道:“是这儿的守卫吧?”鸿俊道:“你把马牵进去,我去救人!”鸿俊沿着足迹追赶,马匹上显然曾有人,想必耐不了风雪,才会在祁连山下倒地,被马匹拖行良久,最后靴子被拖掉,倒在雪地中。若不尽快,这天寒地冻的,只恐怕要冷死在雪地里。果然,山下隘口处,初出峡谷之地,趴着个男人,男人仍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