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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花茶的淡香蒸腾。烛阴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被从自己手里被甩出去的杯子。姜林嗖的站了起来:“滚,你滚!”“我们从来没想进塔,塔却连我们做个正常死人的机会都不给!”“拿我们做rou饵便罢了,看好塔兽是你们自己的职责吧!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出现了失误,凭什么让我们给你们收拾烂摊子?”“既然我们命在你们眼里从来不是命,那怎么敢劳烦烛阴大人这么屈尊降贵?”“离开同光!这里不欢迎你!”烛阴不知怎么应对姜林的情绪过激,看向顾汀州。顾汀州垂下眼睑:“现在的确不是谈事情的好时候。”江浅浅回到塔里,发现她的地盘上多出一个“惊喜”。粉色丝带装饰的礼盒,撒着精致的亮粉,灯光下闪闪发光。剪断绸带打开盒盖,彩色碎屑包裹着一层浅白的防水布。空气奇怪的味道弥漫,江浅浅伸出的手颤了一下,挑开白布。大片鲜红玫瑰花装饰着的,是稀烂的血rou,被啃的只剩下白骨。森森的兽牙齿痕甚至入骨,让人不堪联想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七夜谈的世界里,广遥曾教江浅浅怎么辨认真正的骨架和树脂仿造的道具。每一个细节,每一滴留下的鲜血都诉说着真实。江浅浅知道这具骸骨的主人是谁……“云鹄。”第115章无题烛阴离开同光的时候气势汹汹,甚至还有点恼怒鱼唇的人类居然敢这么对他大吼大叫。要是没有塔,他张口吞一个闭口吞一双,给他打牙祭还嫌不够塞牙缝。烛阴大步昭昭,挺胸抬头。无形中高塔伫立,在一脚伸进塔门的时候,忽然猛地又缩了回来。背着手,开始在门口绕来绕去。他得等等,等一会儿再进去。塔幕一闪,从中低头走出一个高个瘦削的青年。烛阴双目一亮,喊他的同事:“毕方!方仔!”“我问你,塔主……离塔了么?”毕方让他问的一愣,回头看了看塔:“好像没有。”“塔主的下落你向来知道的最清楚,为什么问我?”毕方笑了笑,夹着文件就要离开。“怎么了么?”他看着烛阴郁闷纠结的模样,回头问了一句。烛阴轻哼了一声:“人,真是太脆弱了。”他说的每个字明明都是实话,朝他发哪门的火?话这么说,可他不认为小塔主会在这个关键关头上欣赏他的坦诚。这个时候同光要翻脸他们可有点承受不来。烛阴看着埋没暗影的塔,一负手一咬牙,是祸避不过,早死早超生。怎么说,他都是长辈,最基本的尊老爱幼,塔主即使装也要装出个样子……吧塔主真正所在的空间,只有非常少部分人允许进入。烛阴见到江浅浅时,她正靠在庭院的枯桃树下。身边放着很大一口木棺。江浅浅半仰着头,表情……有些不同寻常。烛阴心底咯噔了一下,实话讲,他真不是怂,但世上最不怂的人也不愿意招惹塔里姓江的。“烛阴。”江浅浅头也不回,语气听上去倒没什么两样。烛阴缓了一下,然后蓦地意识到,江浅浅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同光内之前发生的小争执。等等,那她怎么……烛阴狭长的眼瞳缓缓移动,定格到了她身旁的木棺上,随后瞳孔猛地睁大:“那是,云鹄?”云鹄怎么会出事!江浅浅一直仰着头,没有说话。院里有小溪,曲水是昏暗的绛色,飘零的枯叶摇摇摆摆。半响,江浅浅:“塟了吧。”烛阴应诺。他眉目沉冷:“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江浅浅摊开手,淡色锦帕间是一团燃烧的黑灰。被焚烧的看不出原来质地的灰烬湿润中带着沉沉血色。“这是在云鹄身上发现的。”“他吞进这纸团时应该还在燃烧的状态。”这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不可能是没有意义的举动。烛阴:“我会想方设法复原它。”江浅浅皱眉:“由于云鹄的身体……所以不能确定这团灰烬是完整的。”“不管得到的信息有多少,一有发现,立即通知我。”烛阴见江浅浅转身,上前一步:“依现在的形势,死刹难保不是知道了您的真正身份。”他严肃认真:“您是否呆在塔里更加安全?”“呆在塔里?”听到有人一本正经的做出这种推测,广遥手撑餐刀一笑:“别人会,这次的……小塔主绝不会。”水晶吊灯闪烁,雪白的餐布,玻璃杯与金属餐具闪闪发亮。觥筹交错,灯影摇曳,酒香氤氲中长餐桌旁的位置有些却已空置。广遥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无能之辈,留着也无用。长反心的小老鼠,应该哪里来哪里去。他喃喃自语般低声:“离开同光,她这么长时间的苦心经营不都白费了么?”“她知道的。”广遥眯了眯眼,语意不善:“我们想打开塔,就一定要集齐三把钥匙。只要把同光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我们的愿望……就永远只会落空。”餐桌旁,一个俊美好似骄阳的男子笑着说:“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针对同光么?”他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角,用嘉世厮杀同光,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场戏。广遥看了眼“钟斯羽”,回绝道:“不必。”他眼眸内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顾汀州的思绪仿佛随着无边海潮起起伏伏,被扯高又被拉低,梦里风云如晦。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他右颊。像飘摇的驳船终于放下了船锚找到了定点,顾汀州缓缓睁眼,看江浅浅就坐在他身边。“你在皱眉。”江浅浅陈述事实。“回房间吧,这里冷。”她起身就要扯顾汀州。顾汀州揉了揉脖子从沙发椅上坐直,握了握江浅浅的手,却没有回房间的意思。“姜林,还在那里么?”江浅浅点了点头。她回到同光后,也听说了唐纨和药施施身上发生的事。死亡,每天都在塔里发生。意外也总在发生。然而这次姜林不能接受。他坚决坐在客厅朝门的沙发上,要等唐纨他们回来。客厅里唯独亮着的那盏小灯熏黄,餐桌上白瓷碗里都盖着饭,云姐一直热着,姜林想吃随时都有。“我们谈谈。”顾汀州拍拍姜林的肩,在他偏头想甩开时用力箍住。顾汀州在他身旁坐下:“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谁也不是第一次见。你是个男人了,姜林。”姜林抿紧了唇,不说话。“你在迁怒。”顾汀州冷静客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