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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过去,脸上已经挂起了晴朗的笑容。“龚少卿!”贺鸿梧朝那少年挥了挥手,回头对聂长生道,“聂叔叔,我要去学校了!”也不等聂长生回答,拔腿就朝那少年跑去。两个意外在校门口相遇的少年肩并肩笑嘻嘻一同进了学校大门,直至背影消失在门口,聂长生才缓步朝着那位刚在一直站在龚少卿旁边的亲属走去。“龚教授,您好!”聂长生伸出一手,礼貌地与他相握。“聂医生,好久不见!”那人五六十岁的模样,两鬓花白,很是慈眉善目。“原来鸿梧口里说的龚少卿,是您的……”聂长生探问。“我的孙子,”龚教授笑笑,倒是挺为自己孙子骄傲的,“虽然不怎么成器,但也不至于忝为龚家后人。”聂长生想说“虎父无犬子”的,但一想,龚教授的儿子英年早逝,龚教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提也罢。他一犹豫,龚教授已经率先问了,精明的目光看着那扇校门,似乎想透过厚重的大铁门把目光落在贺鸿梧的身上:“那个小孩,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他收养贺鸿梧的事儿,认识贺鸿梧父亲的人几乎都知道,聂长生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点头道:“是的,他叫贺鸿梧。”“名字还不错,鸿雁栖息梧桐,势必要驱赶凤凰,取而占之。”龚教授意有所指的点评。“只要他有能力……”聂长生也不否认,心头突然笼罩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过……”老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没了下文,只对聂长生挥了挥手,钻进了车后座里,司机驱车离开时,老人没有再看聂长生一眼。聂长生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在那堵高大厚实的铁门逗留了片刻,很快就收拾了惆怅的心情,在决定收养贺鸿梧之前,该考虑的因素他都考虑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后悔了。第16章元旦即将来临时,H市下了一场细细绵绵的小雨,雨丝里夹着隆冬的威严,每个在室外遇上它们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缩着脖子打着寒颤,屈服于它们的yin威之下。于是身体单薄的人就被流感缠上了,咳嗽的咳嗽,发烧的发烧,一时将医院堵个水泄不通,内科医生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可患者有增无减,于是别的科室的医生也被叫去支援,外科的宁子沁也在支援者的行列,科室里也挤满了看病打针的人,楚颖颖学习用的小桌子也被征用了,她没有地方可以写功课,宁子沁也担心她身体虚弱,容易受到感染,于是打了个电话到聂长生的办公室,给楚颖颖争取了一份清静之地。“聂叔叔,我很安静的,绝对不会妨碍到你工作的!”楚颖颖坐在小助手的位置上,坐姿很标准,认真的对聂长生保证。聂长生温和地道:“你别这么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会干扰到我。”他的小助手就是个闹腾的人,可以在他的耳边絮叨别的护士的八卦几个小时,或者在电脑里翻看傻笑个不停,再不然就是跟女朋友聊天,声响弄得再大,也丝毫干扰不了沉浸在自己学术里的聂长生。如果他的小助手也在的话,一定是非常赞同聂长生的话,像聂长生这么醉心学术的人,是真正的看透病例中的每一个字,一丝不苟地看完患者的病例史,再精细化手术的每个细节,手术台上才没有出现过失败的几率,可惜他的小助手也被征去了内科室做个替换,不能以“证人”的身份给予权威认证。聂长生很快就进入了忘我境界,直至一同手机电话响起。他皱着眉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这个时间点,大概也就只有庄凌霄会打来电话邀约他一起出去吃午饭了,明明那家伙的公司离医院并不近!不过,今天的庄凌霄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留在他的公寓里,潜心研究做菜,如果是他打来的,大概是想向他汇报战绩的进展吧。可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本市的一个座机号码,并不是庄凌霄的来电,且座机号码略眼熟,尤其是后头的四个数字都是“0”,聂长生依稀记起来了,上回庄凌霄扰得四邻不得安宁,小区物业处的投诉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用的就是这个号码。没由来的,一丝不安蔓上了聂长生的心头,该不会庄凌霄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想起昨夜临睡时,庄凌霄先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元旦那天,我们公司为了奖励工作杰出的几位主管,组织他们去游轮玩三天。”“哦。”听到他主动交代行程的聂长生当时并没有多做别的想法。隔了好一会,聂长生酝酿的睡意已经朦胧到来了,枕边人满脸怒色,扯开他的被褥,毫不留情地驱赶他的睡意,大声道:“你元旦不是也放三天假吗?”“嗯……”聂长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人,开口邀请他一同参加游轮派对有这么难吗?“反正你也有空,我这边也有多余的一张‘家眷券’,那就一起去吧。”庄凌霄凶狠地凝视着他,似乎他敢开口拒绝的话,他就用别的方式逼迫他就范。聂长生倒是没有拒绝他,没了睡意的眸子多了一丝凉意,对着庄凌霄冷峻的脸道:“只有一张票券的话,鸿梧怎么办?”贺鸿梧是初中生,理应也是有三天的假期。庄凌霄似乎没有把贺鸿梧计算在计划之中,皱着眉道:“那个小子都几岁了,还要你照顾?丢在家里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人贩子愿意拐他。”聂长生扯回被褥,则过身,调整了个睡姿,决定不再搭理他。“喂!”被冷落了的庄凌霄怒意更甚,推了推枕边人,见聂长生不予理会,气焰高涨地把手手脚脚都压在聂长生的身上,聂长生不胜其烦地挪让一寸,庄凌霄便毫不客气地侵略一寸,如是这般纠缠了十来分钟,聂长生已经退无可退,胸中的怒意在他的逼迫之下渐渐积攒了些许,如果无力能解决目前的困局的话,他是毫不犹豫就挥出拳头的。可惜聂长生不是一个暴力分子,他支起身,无奈地问道:“庄凌霄,你到底要我怎样?”“家眷券是我开出的,你就不会开口再跟我多要一张吗?”庄凌霄怒视着他,庄凌霄不明白了,只要这人稍微报一下他的大腿,什么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仅仅是示好一下,就有这么难吗?聂长生抿着唇,是了,凌生集团公司去旅游,可不是庄凌霄垫付的费用么?可如果庄凌霄真的有诚意的话,为什么非要自己开口索要呢?两人怒目相瞪,最后以聂长生的落败告终,他手脚并用,将庄凌霄推移了些许,挣回了一些“失地”,才像是挑衅庄凌霄的忍耐,冷声道:“可是,鸿梧今天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元旦的时候,龚少卿也要到这里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