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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线弯出弧度,“宝,想我没?”“没有。”宋谨翻了个白眼,“这他妈才几个小时?”“老子想你了。”刑厉坤慢悠悠地嚼着烟蒂,眼底烧起一抹红,像是在嚼宋谨一身细嫩的皮rou,舍不得他,一分是怕他跟组吃苦,九分是怕他受委屈——自己怎么疼怎么爱都不够,哪儿让他暴露在刀光剑影下?可也只有宋谨亲自动手,才能彻底挖出韩晟那颗毒瘤,去腐生肌的过程尽管疼,疼完了却能痊愈,而不是顶着一副完好的皮囊,里面还在溃烂生疮。他愿意做宋谨手里握着的那把刀,而不是成为强迫宋谨握刀的那个人。宋谨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坤儿,我一个人可以。”“嗯?”“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也就敢大声嚷嚷,真要我去算计谁、对付谁,我狠不下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缺这股子狠劲儿。”宋谨眯着眼看着远处隐约的山峦,幽幽笑了,“可现在好像变得天不怕地不怕,我知道要对谁好,对谁打七寸,总算活得不窝囊了。”他背后有一个坚实的男人,像山一样撑直了他的脊梁。刑厉坤那边回应的是粗重的呼吸,他心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哪怕是那个时候傻乎乎的宋谨,也是他的心头宝,宋谨在变,他也在变,软的硬了,硬的软了,刚柔并济的爱情被慢火细炖,已经把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融为一体,化也化不开。宋谨的指头摸着窗台棱,仿佛隔空摸着刑厉坤坚硬的眉骨、粗硬的眼睫,一口气哽在后头,两个人在电话两头心潮涌动。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等分开了,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个人的空位,吃惯了糖,就咽不下白水了。临了挂断电话,宋谨才注意到手里捏固成一团的内裤——正事儿忘说了。他抻开那条内裤比划了一下,红着耳尖翻出一套干净衣裤,慢悠悠踏进了浴室。第60章旧情人签合同这种事急不得,就得扯皮,就得一点儿一点儿地磨,磨到最后别人让步,你就是赢家。刑厉坤和方崇话头转了好几回,完全不给人家交底,急得那个电视台领导脑门窜红,血压超限,偏偏又舍不得海程这块儿大肥rou。方崇跟着刑则啓走了多少场子、谈了多少生意?往那儿一坐笑容和气,手段却绝对不含糊,推拉格挡,不知不觉就能把你绕进去。刑厉坤就更不是能吃亏的主,话刺儿、态度硬,眼睛半眯着幽幽一瞟,就能让说话的人自动噤声……想拔老子的毛,老子先薅掉你一层皮。两边耗了一个下午没谈妥,约到第二天继续。晚饭由电视台做东,请在市中心的Z市饭莊,地道正宗的大西北味儿,酸辣咸香里透出粗犷,大块rou、大盘菜,全是北方人朴实好客的态度。方崇酒量不行,饭局结束已经有点儿晕了,被刑厉坤叫了车送回去。刑厉坤扯松领带,一个人慢悠悠地踩着夕阳溜圈儿消食,市中心商场林立,他看着橱窗里的模特咂嘴,做旧的牛仔裤配浅绿色格子衫,宋谨穿上一定好看。这人当初拎进老刑家的行李箱,内衣内裤占了一小半,剩下的衣服折叠齐整、泛着肥皂的清香,却掩不住边边角角陈旧的痕迹。宋谨和韩晟好了三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捞着,韩晟带T.D要应酬要拗造型,宋谨就省吃俭用给他买定制手工西装,自个儿的裤子却是在夜市五十一条淘的处理货,有一回天黑没看仔细,买回来俩裤腿都不一样长,只能裁了一圈将就穿,大冬天罩着九分裤,脚踝都给冻木了。刑厉坤进了商场,走了好几个专柜,打眼一扫过去就知道宋谨衬不衬、尺码对不对,刑二爷的一双手、一双眼,早就把那个人丈量清楚、刻得活灵活现,知道他抬胳膊的姿势和步伐的大小,知道这件衣服不抻他的肩膀,这条裤子不扯他的裆。柜员跟在后头抱了一摞,累得呼哧呼哧的,劝他,“先、先生……要不您先试试再挑吧?”就您这体格,挑了一圈哪件儿都塞不进去啊!“不用试,结帐。”刑厉坤递了张卡过去,柜员立刻不吭声了,挨个打包装好,正要刷卡呢,旁边有人递了几件衣服,“这些也算进去。”刑厉坤偏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抬下巴,“一起结吧。”那人立刻就高兴了,“刑哥,你怎么来Z市了?该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刑厉坤把那几件衣服甩他怀里,冷笑,“别他妈跟这儿犯sao,差不多得了。”程悦抿嘴一笑,抱着衣服凑上来,身上散着一股子香水味儿,“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儿么……刑哥,要不晚上——”“没空。”刑厉坤单手拎上十几个袋子,一肘豁开程悦,程悦撞到旁边的展柜上,愣了一下,又笑着跟上去。程悦是刑厉坤好几年前的小傍家,人精,特会来事儿,算是当年跟着刑厉坤久的,他长得好,从高中开始就兼职当模特,后来发现当傍家比当模特更赚钱,马上就转行了,睡了他的第一个人就是刑厉坤。刑厉坤对傍家大方,也不爱管人,只要你身上干净,随叫随到,下了床你干什么都行。所以这一段经历对程悦来说,回忆起来几乎是完美的,因为后来他遇到的那些金主,有五十好几压根硬不起来的怪老头,有性pi怪异弄得他一身伤的官二代,还有逼着他磕药参加routi趴的香港富商,每一个都给程悦留下了阴影,越发显得刑厉坤的难能可贵。这人是脾气生冷,但他够爷们,够血性,眉梢眼间都是男人味满溢的硬朗,尤其是床上那套活儿,程悦这辈子都遇不着第二个,刑厉坤已经糙松了他浑身的骨头缝,换上谁都填不满里面的空虚,程悦每回都是劈腿折腰,一趴两三天,嗓子哑得连声乐课都上不了,可屁鼓越疼,心里就越惦念着那种极致的痛楚和快乐。他以为刑厉坤还是那个游戏人间的刑二爷,压根不知道,这人早就给自己栓上了一根绳,亲手把绳头交给了宋谨。他更不知道,他以为坚冰冷铁的刑二爷,早就被人捂热了捂化了,变成沸腾的蒸汽、guntang的铁水,全心全意地,为了暖一个人而释放了浑身的能量。程悦在商场里一路尾随刑厉坤,撒娇卖乖,拿腻腻乎乎的眼神看他,“坤哥,我觉得你更帅了……”这人先前身上有一层拢不住的匪气,霸道地带刺儿伤人,生人勿近,可现在成了家,锋芒入鞘,酿出一种醇熟的男性美,内敛雄厚,特勾小搔受的魂儿。刑厉坤低头挑墨镜,眉骨粗砺,硬朗的下颌线爽快地收向脖颈、锁在喉结,滑出两道结实宽阔的肩线,微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