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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暗里头祁衡自醒来以后就没停过,先是薛阳进出传递消息,待躺了三四天祁衡稍有起色的时候,趁着姜毓在自己屋里小憩,便有“外客”进了祁衡的屋子里面议。每至此时,姜毓虽然心中抱怨祁衡不知养惜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元气大伤,竟然还强撑着精神一刻不肯松懈,却也不敢打扰阻拦他们。那些“外客”在祁衡屋中多久,她便在自己的屋中等多久,待那些人走之后,再进祁衡的屋中,该让他吃药吃药,该用膳用膳。草药的腥苦味道淡淡萦绕,又是一日,那些“外客”自巳时祁衡醒来一直待到了未时离开,整整在祁衡的屋中待了两个时辰,比往常的时间又待得久了一些,姜毓从窗子里眼看着他们从院子里离开,赶忙让人从小厨房里端了稳着的膳食往祁衡的屋里去,进门的时候碰见了落下了一步还未离开的薛阳,微微见了个礼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屋里有草药腥苦的味道,姜毓端着托盘进去,便见祁衡合着中衣靠在床上,背后还垫着高高锦垫,毕竟是与旁人议事,纵使有伤,威仪却是不失。姜毓将装着膳食的托盘搁到床边的小几上,道:“王爷有伤在身尚未痊愈,外头等着商议的事情再大,现在也该有个度,王爷早早养好了身子才能真正不耽误了事。”祁衡笑了笑,“今日是有些久了,不过也着实是要紧的事,也不曾看时辰,多久了?”姜毓在祁衡的床沿边坐下,淡淡道:“足足两个时辰,朝会也不过如此了吧。”倒不是责怪,只是姜毓总是得提醒祁衡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午膳的时辰都过了许久了,你们这些人的胃怕不都是铁打的。”祁衡瞧着姜毓,那丫头的神色淡淡的,可眼睛却不瞧他,祁衡知道姜毓心中定是不怎么高兴的,每每有人来了议事完毕姜毓总要进来,或许送汤药或许送饭食,再不行便说是进来看看他躺好了没,回回都是这么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但那萦绕周身的清冷味道,明摆着便是憋着什么不高兴,今日可算是憋不住透出了两句来。祁衡可不敢跟姜毓杠,仿佛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原本倒是不觉得,只是一见着你进来,我便忽然觉着有些饿了。”“那便赶紧吃吧。”姜毓端了小碗起来,碗中是热气腾腾的面条。祁衡瞧着,又转头瞧了一眼小几上剩下的膳食,恹恹道:“怎么又是这些,我嘴里都淡得没味儿了。”重伤初愈,姜毓谨遵医嘱每日都只给祁衡准备清淡的膳食,开始是粥,各种小菜配的清粥,祁衡开始伤口疼痛虚弱得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自然没感觉,待有了些精神这些便承受不住了,嚷着要炙羊rou要烧鸡。姜毓自然是不会应她的,让厨房变着花样做了些其他的,譬如这几顿端进来的膳食,一托盘上有蒸饺有面条,还有云吞小笼包,却无一例外都是素的,只有很少的rou丁rou沫,简直一点儿油水味儿都尝不出来。“王爷再忍几天,闫太医说了,待王爷身上的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便能开始吃些好的补补身子,这些日子还是得忌口。”姜毓也知道祁衡的习惯,用膳时饭桌上总得有碗rou的,每回桌上大部分的rou菜都进了他的肚子,这清汤寡水的搁姜毓身上倒不觉得什么,祁衡大概是受不了的,只是再不习惯,这些日子也得忍着,待太医看过了没事了才能断了忌口。“早说过那些太医的话不能全信,你便让厨房做上一碗炖羊rou过来,分量少些就是,吃不出毛病的。”祁衡听着太医两个字便觉着烦,若是换成以前哪里会听太医讲什么,这点子伤,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眼下,一切都握在了姜毓的手中。姜毓完全将祁衡的话当做耳旁风,道:“王爷还是先用膳吧,用了膳好休息,待伤口长好了,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唉……不想吃。”祁衡闭上眼睛长叹一口,姜毓这里不许,哪怕院子里都是他的人,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祁衡有些丧气,半睁开眼偷看姜毓的神情,就见着姜毓面无表情。祁衡瞧着她半晌,然后起了旁的心思。“你先将碗放一放,我与你说两句话。”祁衡道。姜毓无奈,这么大个男人,有时候竟还像个孩子,将手里的碗往旁一搁,道:“说什么?”“来。”祁衡把手心朝姜毓一摊,他只有一只胳膊是好的,还有一只胳膊伤口贯穿,如今都还不怎么能动弹。姜毓顺从地将手放进祁衡的手中,“做什么?”“没什么,就是……”祁衡的唇角勾了勾,猛地使了力气将姜毓往前一拉,让人凑到了自己跟前。“你做什么……”姜毓大惊,手也不敢乱放身子也不敢乱动,祁衡身上的伤那么多,压着了可怎么办?“不做什么,”祁衡攥着姜毓的小手,瞧着姜毓惊慌的脸儿,认真问道:“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亲一口。”什么?姜毓的眸光猛地僵住,“你……”哪里有人会将这么露骨的话宣之于口,而且还问得这么一本正经?姜毓的脸儿刷得便开始红了。这个人……就不能一直好好的吗?“好不好?”祁衡却仿佛什么不妥都没察觉,仍旧跟着追问,“我听你的话素了这么久,你总得表示些什么,我才好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什么?她还不是为了他好?不好好谢谢她竟然还有脸跟她要表示,真是不要脸。姜毓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祁衡跩地死紧,就这么强揪着她半个身子贴在了他眼么前,眼睛一低就能看见他的唇。姜毓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山林里祁衡临走前亲的那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当时情绪激动没觉得什么,眼下回想起来,只觉得那唇瓣柔软,那吻轻柔。姜毓的脸上愈发臊了起来,祁衡的追问声又适时响起,“好不好,你答不答应?”好什么好,这种事情还得这样有礼地问一问她吗?要她答什么?想亲的话,不会想上次那样直接……直接亲啊。装得自己好像多恪守礼教似的。姜毓咬了咬唇,闭上眼点了点头,“你快点。”祁衡却没动,眸光闪闪笑眯眯道:“我重伤在身多有不便,不如你来?”来什么来!亲你自己去吧!姜毓猛地睁开眼睛瞪他,正是要使力挣扎,祁衡的头蓦地一低,衔住了她的双唇。姜毓的身子不动了,那一瞬唇间好像被麻了一下,一种酥酥的感觉从唇间炸开化成无数烟花飞快流向全身,先是头皮然后是四肢都叫那种感觉麻住了,一点反应都给不出来。祁衡便是那么轻轻地衔着她的唇,缓缓地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