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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船,掉海里了,虽然穿着救生衣,但是我不会游泳,教练又不赶紧拉我上去,喝了好多口海水……”“赶紧去漱口。”乔麦指一指不远处的水龙头,“正要去的。”“那里面是咸的,没用。”“那我去买纯净水……”“你回去冲个澡,我帮你买。”乔麦忙说,“不用不用,你陪梁学姐玩……”傅聿城转头看梁芙一眼,“你先玩?我一会儿过来找你。”梁芙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人走到烈日下,往不远处的小卖店走去。其实挺早就知道,傅聿城看似疏离,对朋友却一贯古道热肠。但此时此刻她竟无端吃味,暗暗比较起来,方才在船上,与这时相比,究竟哪一个更热切。第52章人间清欢(05)这天的游玩活动结束很早,下午四点左右就回酒店,晚上仍是自由活动时间。乔麦落水之后反应十分惨烈,先是在回去的快艇上吐得天昏地暗,回酒店没多久,又在群里询问没有没人带了治拉肚子的药。舞团一位同事带了蒙脱石散,梁芙借来,回复一句,拿上药上楼去找乔麦。乔麦一张脸惨白,有气无力地请梁芙进屋。“你室友呢?”“她游泳去了。”梁芙拿上台子上的烧水壶,清洗之后灌满,接上电源。乔麦就趴在沙发上看着她,头发还湿漉漉的,那眼神瞧着莫名有些泫然欲泣的意思,“学姐,你真好。”梁芙笑了声,“给你送药就算好啦,你标准也定得太低了。”“能陪我坐一会儿吗?”“行啊。”等水烧开了,梁芙给她冲了药剂,再拿剩下的开水泡一壶热茶,在靠近阳台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乔麦仍是趴着,似乎这个姿势能让她好受点。“学姐,你跟学长是吵架了吗?”梁芙看她一眼,“傅聿城没和你说过吗,我俩要离婚了。”乔麦微讶,她知道两人有些矛盾,但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她手臂撑着坐了起来,“为什么?”梁芙笑了笑,认真想了会儿,才略带犹豫地回答:“挺复杂的。”乔麦省过来,梁芙这犹豫里未尝没有担心交浅言深的意思。她俩确实算不上熟,吃过几顿饭,关系只算得上是“朋友的朋友”。乔麦拿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偏着头沉默片刻,“我要跟学姐告状。”梁芙笑说:“怎么,傅聿城还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恰好学姐也在那个店里,跟几个朋友一起。”梁芙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似真有那么回事,是跟刘念他们几个。“我想跟你打招呼,被学长给拦住了。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缘由。其实那天去的时候,学长原本是很高兴的,等见着了学姐,一直到吃完饭,都没说半句话。这么扫兴,是不是应该谴责他?”乔麦挺一本正经的语气。梁芙腿蜷在沙发上,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没觉那水还是开的,差点烫着,又有些无所适从地放下杯子。“还有,有一次是庆祝学长负责的案子结案,学长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在他们小区楼下,我看见了一个好像是学姐的人,我催他去看一看,他说,你不可能会去的。不过后来他还是追过去了,但我猜测,他应该是没追上。做律师的人,还这么优柔寡断,更应该谴责。”梁芙看一眼乔麦,她却把抱枕举高,脸埋进抱枕里,那声音含含糊糊地传过来,“……还有。律所里有个女同事,一直对学长示好,有一阵还亲手做便当给他吃。学长从没接受过,最后一次严词拒绝,把人弄得很难堪。这种不顾同事关系,把气氛搞得很僵,影响后续合作的行为,是不是……”她抱着抱枕,顿了一瞬,忽地起身,“……肚子痛,我去一趟洗手间。”脚步声匆匆往洗手间跑去,门“砰”一声摔上。梁芙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声似在给自己敲响警钟。乔麦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门一关上,乔麦手撑住洗手台站了一会儿,接一捧水洗脸。不止一次希望,傅聿城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然而她费尽心机替他罗织罪名,也找不出任何一桩决定性的罪证,能逼得自己对他失望。他从来照顾她,工作领域倾囊相授,是个标杆似的好学长。从ICC中文赛那一年始,到现在也有六年多。六年足够她把一支钢笔用得修了再修,甚至常替她修钢笔的那位老人,也在去年去世。今早出门写备忘录,钢笔出不了水了,怎么试都没用。今日在岛上的时候,傅聿城提了三瓶冰水从小卖店回来,把钱夹塞进背包里时,她瞧见拉链上挂着一个冲浪板的挂饰,橘红和天蓝配色,随口说了句,“学长,这挂件有点丑。”傅聿城却笑了声,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她望着他,突然就明白。落水那一刻真不好受。明知道有救生衣,淹不死,但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呼叫,可一张嘴,海水就往里灌。如此恶性循环。那种深知自己绝无生还希望的感觉,大约没有几人体验过吧。乔麦擤了擤鼻子,心想,怪来怪去,还是怪这两人太好,让人连一点从中作梗的心思都无法生出。·晚上,顾文宣跟酒店定了一只烤乳猪。梁芙去的时候,那乳猪被架在炭火架子上,滋滋冒油,香味浓郁,诱人食指大动。顾文宣拿着手机拍小视频,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岛上工作人员把今天团里潜水的照片都发给我了。”梁芙刚要说话,顾文宣提眉看她,“哎,你怎么回事?说要离婚,手都牵一块儿了。你俩还一起去玩了热气球吧?刺激不刺激?这么亲热离个屁。”“你懂个屁。”顾文宣瞅着她笑,“我不懂你懂,我谈过的恋爱比你逃课的次数都多。”“你的经验并不具备普遍适用性。”顿了会儿,梁芙说,“……我突然发现,跟我闺蜜性格真像,我应该介绍你俩认识。”“男的女的?”“女的。”“没兴趣。”“……”乳猪已经烤好了,工作人员拿着刀子片rou。两人一人端一盘,去户外餐桌上坐下。油而腻,梁芙吃一口就失去兴趣,丢了餐叉怏怏地说:“……离婚是我提的,那时候闹得很不愉快。我俩的婚姻,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知道不知道的,睡一觉就知道了。”梁芙瞪他。顾文宣瞪回去,“老子花